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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阿炳是个卡车司机,长年累月跑长途。妻子小芳是他读书时的同学。两人自结婚后,搬了出来,在外租了一室一厅房,开始他们的生活。天生爱幻想的小芳,在窄小的客厅里摆几盘花树,在墙上挂几张图,倒也使生活增添几分色
阿炳是个卡车司机,长年累月跑长途。妻子小芳是他读书时的同学。两人自结婚后,搬了出来,在外租了一室一厅房,开始他们的生活。
天生爱幻想的小芳,在窄小的客厅里摆几盘花树,在墙上挂几张图,倒也使生活增添几分色彩。她常没缅于结婚前那无忧无虑的恋爱时光。可阿炳就不同了,他比较现实。由于结婚时的铺张,加上那时积蓄不多,他背负着一大笔债。这使阿炳忧虑不已。为了赚钱,他经常在下雨路滑的情况下,仍旧日夜出车。常常是一去三四天,回来后因疲累往往倒头便睡,顾不了妻子那份依旧火热的浪漫情怀。
但小芳的骨子里有种任性的东西,她害怕油烟薰黄她的脸蛋;害怕洗衣粉弄皱她的皮肤。她经常打扮得妖娆妩媚,去参加各种聚会;或者与太太们打牌。日久年深,她再也无心去理会丈夫的什么未来计划。
那一晚,她和几个旧同学去喝酒。阿炳差好在这晚出车回来,当他拖着沉重的又腿叩响家门时,里面没有一点反应。他没有带钥匙,只好硬撑着在门口外等到妻子半夜回来。
次日,他忍着满肚火气,早早的起床,煮好早餐。旋即收拾一些必备品准备又一次远行。当他走出客厅之际,蓦然看到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他凝视着,呆立了许久。然后走进房去,叫醒小芳,又默默的等她洗漱完毕。
他注视着小芳的脸,犹凝着说,“你不能老是这样子,我们得为以后着想……”
哪想,妻子忿忿然,“难道你说我没有为以后着想……”
“我没有这样说,”阿炳坐进客厅的沙发里,手有些慌的点上支烟,“你确不能再那样下去!”
“你何必要叫那么大声呢?”小芳感到一阵怨恨涌上心头,差点歇斯底里喊出来,“你以为我就好受吗?你说呀?”
看着妻子这副模样,阿炳忍无可忍,“你简直是疯了!再这样下去,没人会可怜你!”他气急败坏,一脚将收拾好的东西踢翻在地,便大步跨出了门口。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老板催他快点出发呢,身后妻子的哭叫渐去渐远。
直到下午,小芳的哭才稍微平静。整个房子里已乱成一团,衣服之类的物口扔得到处都是。
晚上,电话铃声悦耳的响起,小芳以为是阿炳,她决心怄下去。但接通后一听,是疼爱她的姑妈。小芳不由得又哭起来。
“噢,怎么啦,芳芳?”
第二天早上,姑妈来了。她为小芳买了许多礼物,还有蛋糕——原来今天是小芳的生日。姑妈怜惜的握着小芳的手说,“别闹了,阿炳把你生日忘了,姑妈可没忘呢。”姑妈明白,小芳是闹情绪呢,她接着安慰她,“我说呢,两口子过日子嘛,他工作辛苦,你应该多体谅他。”姑妈笑眯眯的劝慰。
“我本来是想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的,可他这马大哈准是忘了……啊!姑妈!”紧接着她突然惊叫一声,双手抓紧姑妈的手,“那不是阿炳的车吗?姑妈……”她惊慌地起身扭大了电视的音量。
新闻里正播放一出事故;“昨天凌晨,一辆车牌号为桂E******的大卡车满载玉米,在经过**路段时,由于路况不平,车速过快,该卡车翻下十五高的山谷。目前,司机已被送至医院……”
“噢,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姑妈不由得叫道。
小芳早已失声痛哭起来,瘫软在姑妈的怀里,一个劲的悲切自语,“我只是想气气他……我没想过……要他出事啊……”她突然间感到一片天昏过暗,最后哭不出声响。
这时,窗外大雨倾盘。
还是姑妈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她赶紧给阿炳的父母打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小芳整个人都崩溃了。
“但愿不会出什么大事……”姑妈念叨着这句话。
随后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阿炳的父母赶来了。打开门,却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手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有没有搞错!”姑妈火不从一处来,“谁叫你送花来的?”
“是这样的,大妈,有位叫阿炳的先生前天订好的,他说他妻子今天生日,叫我们在今天送过来……”
“噢,可怜的孩子……”姑妈失声喃喃,禁不住滚下泪珠。
待小女孩离开,小芳抽泣着从花丛中取出一张精美的贺卡,上面是阿炳熟悉的字迹:亲爱的,祝你生日快乐。我很抱歉没能像童话故事里,让你过上浪漫幸福的生活。但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小芳双手紧握着贺卡,怀抱那束玫瑰。眼泪啊,在她脸上一个劲的止也止不住,如雨般洒落在散发着馨香而无比娇艳的玫瑰花上。
也许生活刻意以这种悲伤的方式,残酷的教导她——在拥有幸福的时候,要懂得它,珍惜它,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拥有的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