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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又到一年春暖花开时,久居南方,对春天的期盼无法找到家乡的那种感觉,今早从菜市场路过,低头居然见到有人在卖那一节节的蒿子头。我的脑海里油然而想到那故乡早春三月——千树万树梨花开,片片犹如雪;桃红柳绿椿香
又到一年春暖花开时,久居南方,对春天的期盼无法找到家乡的那种感觉,今早从菜市场路过,低头居然见到有人在卖那一节节的蒿子头。
我的脑海里油然而想到那故乡早春三月——千树万树梨花开,片片犹如雪;桃红柳绿椿香飘,处处香色缭人;槐花枝头飘香斗梨花,金黄菜花遍地赛野花;蜂蝶飞飞竞相舞,田间路边则是郁郁葱葱的草儿和争奇斗研的不知名花儿,至今仍记得马兰头、荠菜、野葱、野蒿……心中不免更涌起对家乡那又香又糯的蒿子粑粑一股束缚已久的冲动,咀嚼回味着。
蒿子粑粑是我的家乡安徽六安地区一带的民间一种特色小吃,以前很难在饭店、茶馆见到,它以蒿子、米粉、腊肉为主要原料精制而成,附之以少量红辣椒、生姜、蒜,可以蒸、油炸、油煎,老少且喜,口感鲜美,脆味蒿香。
蒿子粑粑原由与“鬼节”分不开,当地民间有句俗语叫“三月三,鬼下山!”。 传说在很古以前,阳阴之间无界限,死人的魂魄可以到阳间玩玩,活人的魂魄也可以到阴间看看,方便得就象走亲戚一样,混乱不堪。以致农历三月初三就成了人间恐怖不安的日子“鬼节”。
人们把希望寄托于神灵,祈求菩萨保佑,都拥到庙里烧香磕头。浓烈的香火,惊动观音菩萨。她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一天晚上,托梦给一老奶奶,赠仙草一株,教她用仙草和面做粑粑吃下,三月初三保管无恙。老奶奶一觉醒来,手里果然拿着一株青茸茸的小草,仔细一看,跟地里长的青蒿一样。她把此事告诉众乡亲,大家赶忙到地间里头去采摘青蒿,磨面做粑粑吃。说也奇怪,凡是三月三吃了蒿子粑粑的人都平平安安地过了“鬼节“关。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各地,每年三月三前夕,姑娘妇女就成群结队到山间地里采摘青蒿做粑粑。直到现在,当地还有三月三吃蒿子粑粑的习俗。
觅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挎上竹篮,哼着小调,迎着和煦的春风,仰望湛蓝天,汲入清新空气,饱尝油菜花香的醉人,看着一株株早已披上绿茵茵的小草不停地随风摇曳,调皮的孩子们像只舞来舞去的蜜蜂,窜来窜去,贪焚地吸吮着花香草气,时不时的掬一朵野花,时不时拔一株小草,感到一切都那么的自然、新鲜。 
蒿子是一种野草,广东叫艾,有特殊的清香味,多生长在野地,一簇一簇的拥在小河边及田间地头,只要发现一棵,就会有透着灵气的一窝等着你,一蓬蓬似一把把绿伞茂盛地撑开,在微暖的春风中拂动着,含笑俯首,等着你前往采摘。
只有清明前后的蒿子茎叶肥硕而鲜嫩,外形看似菊花叶子,尖而细长,正面墨绿色,背面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绒毛,嫩嫩的叶芽用手指轻轻一掐就断。嫩蒿放入篮中,一种浓淡适中、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随风扑鼻而至。用这时候的野蒿做出来的粑粑可说是任何点心都无法比拟的。
餐桌上,一盘刚出锅油炸的蒿子粑粑,静静地摆在那儿,小小圆圆的,微微焦黄的,似星星点点绿的蒿叶、红的辣椒、黄的生姜沫,绵绵的蒿香及油香味-,直向鼻子你鼻子钻,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凑过去深深呼吸间,一股淡淡的蒿草香味直沁心肺;咬上一口,满嘴的蒿子清香,香绵甜软,丝丝清凉会从你的喉部慢慢渗至心田甚至全身。
回想童年那清贫的时代,春季三月早已将过年的糖果、糕点、爆米花……能吃的零食一抖干净。户外田里、水中、树上还没啥能捞得零嘴的。
只有在蓝天白云下,清新的大自然中,柔柔的绿草间,一者盼望了一个冬季的小吃——茅衣(茅草的芽,碧绿的叶子间抱着紧紧的点点深红),另者就是这蒿子粑粑了。
也许在现在一般人看来,她可能没有肯德基鸡翅、膨化食品的薯片、精味的火腿肠……好吃有味,不被看好,但我认为:莫要忘记了她是一种没有任何污染的纯绿色野菜,具有防病治病的功效。远远不同于现在的“化学添加剂”充斥食品行业的食品小吃。
也正是这淡淡的蒿子香,让我的思绪飘回到那长满蒿草的小河边、遍地金黄的油菜花丛间,也回到了那尘封已久的年少时。
而今虽人在他乡,无法吃到家乡那绵绵悠香的蒿子粑粑,可她那悠悠的清香依然驻留我在记忆的长河里,也是现在过着丰腴生活的后辈们无法体验到那个时代的情感。
但愿在我们的生活中,多一些这翠绿中透出焦黄,焦黄里透着自然清香,蕴含着盎然的纯自然气息,莫要让那地沟油、化学添加剂的食品再占据我们的主导。

201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