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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宋代的蔡襄在任福州太守时,其好大喜功,为粉饰太平,在元宵节这一天下令每户要点灯七盏,百姓对此怨声载道。有个叫陈烈的人,就故意做了一只一丈多高的大灯,上面写道:“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父子
宋代的蔡襄在任福州太守时,其好大喜功,为粉饰太平,在元宵节这一天下令每户要点灯七盏,百姓对此怨声载道。有个叫陈烈的人,就故意做了一只一丈多高的大灯,上面写道:“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父子相对哭。风流太守知不知?犹恨笙歌无妙曲。”蔡襄见了,下令罢灯。
——出自清代宋长白《柳亭诗话》

旅人闲话:
在正史记载中,作为“宋四家”之一的蔡襄,为人忠厚、讲究信义、学识渊博、书艺高深,想不到这样一个口碑不错的官员,也好大喜功,元宵节下令要求每户要点灯七盏。也正如那个陈烈所表达的,别说七盏灯,就连一盏灯,也足以令贫家“父子相对哭”(据说当时制作这种七盏灯要花去一般人家一个月的口粮),当陈烈在大灯笼上写着打油诗向蔡襄表示抗议时,我突然想到现在的拉横幅上访(不知道是不是起源于此),幸好蔡襄毕竟还不算一个纯粹的政客,骨子里多少还有点文人的忠厚,见此后“下令罢灯”,而不是固持已见、勃然大怒、或派人秘密调查后将这个陈烈找个罪名安起来。这场民意对官府的抗议,以官府的主动退缩而告终,也多少让我们看到了一位封建官僚的知错能改、闻过则纠。
从抗议方式上来说,和现在动不动就裸体抗议的吸引眼球、暴力抗议的怒血喷张、集体上访的声势浩大等相比,陈烈这种以一首虽简短却用意鲜明的打油诗,直接敲打在蔡襄的内心深处,不仅比现在常见的简单直白的“强烈抗议某某某”等语言文字要有效的多,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时代的淡雅、一个国度的儒风。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好大喜功,历来是国人尤其是官方的一大通病,总想将很多事情办成最盛大的、最成功的、最精彩的等等,有时候你感觉他好像有点亢奋,就像一只公鸡似的,总想炫耀自己的“大红衣冠花外衣”。虽然,他们的出发点不一定是坏的,甚至可以说起来冠冕堂皇,但是,正如汉代政治家王充在《论衡》里所说:“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也就是说,只有站在屋下的人,才知道房屋是否漏雨;只有身处社会底层的人,才知道当政者的缺失在哪里。因此,官方的关乎底层群众切身利益的事情,总得多听听底层群众的声音。
因而,下面一个典故更值得参考:据宋代张邦基《墨庄漫录》记载,宋时,洛阳的牡丹花天下闻名,每当牡丹花开时,太守都要举行万花会,而扬州产芍药,蔡京担任扬州太守时,也模仿洛阳举行万花会,以后年年都沿习举行,人们都认为是一件坏事。元佑七年,苏轼担任扬州太守,正赶上花开时节,官吏们都说举行万花会是旧例,但苏轼听了民间议论后,决定不再举行。
或许,这也是苏轼更受民间爱戴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