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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力所而不能及,是为不自量;而一个看似也许可触及却依旧遥不可及的渴望,或许可称为是妄念。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当我终究沦陷进某种妄念里无力自拔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不过也是那“自扰之”的芸芸“庸人”之
力所而不能及,是为不自量;而一个看似也许可触及却依旧遥不可及的渴望,或许可称为是妄念。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当我终究沦陷进某种妄念里无力自拔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不过也是那“自扰之”的芸芸“庸人”之一。
说好的超凡脱俗呢,说好的卓而不群呢。
徒生许多无名愁;空思量,华发满头。
少年逝。
——火神纪·《少年逝》
写字一直写到今天,我终于明白,我一直所信奉的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其实不过只是我一路一厢情愿的念想。当这所谓的“事”还仅限于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也许还能有种“君子坦荡荡”的快意恩仇;而当这种“坦荡荡”去牵涉到他人的时候,藏着掖着似乎也就成了一种必须。
今天很巧遇到了十多年前认识的歪酷博友,然后就聊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博客,大家都一样从青年过渡到了中年了吗,彼此都不再写字,彼此都在回忆。
末了,博友了了说要“保持一种倾吐的习惯”,我倒是颇为赞同的。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这种好习惯似乎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被我遗落在了那个早已经荒废了的博客里了,抑或是被我遗弃在我那已经满地尘土的心里了。

至少在当下,我总感觉,其实藏着掖着才是我生活里的一种常态。曾经我所追逐的那种倾吐的快感,那种表达欲望的澎湃激情早已经消逝殆尽;所谓坦诚相对,似乎更像是多年前就遗落在了哪儿的一场妄梦。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其实我们一直都会诵念的古诗词,也许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里,我们才能真正地理解。我一直觉得苏轼的这厥《江城子》多少有些矫情——念亡人,梦里终得一见,相思之苦不诉,竟是相顾无言泪已千行了……
读书的时代里老师说那是因为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有泪千行。我佯装是信了,我自己也觉得是信了,只是我从来都无力去理解这是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境。而到现在,我也许多少有了体会;像是一个多年不曾见的老友突然见面,真的是千言万语诉不尽,却真不知从何说起。也许还不至于泪千行,却真的是四目相对口无语,咽喉微硬近哽咽。

于是在今天,我才突然想起,我已经有多少年不曾完全不需要藏着掖着地一吐为快,当完全把心中所想一次性完全倾吐干净之后,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与愉悦,甚至是空灵般的舒畅。于是我想起了这本我已经久不曾书写过的日记本来。有些事,也许不适于公示大众,不适于大肆宣扬,于是日记本的存在就有了其最本真的意义了。
我原来为何近来一直在抄写经文,也许就是因为这种倾吐的欲望如此强烈却找不到任何可能的突破口,我甚至连写在日记本上的勇气都没有的时候,抄写也许就能带给我一种接近于“类倾吐”般的舒缓。
虽说聊胜于无,但是我毕竟提笔写字都么多年,当我不再写自己的文字时,这种抄写至少能给我一种类似于书写带给我的精神上自慰式的一种快感;而深奥无比的经文能让我一路徘徊在那种似懂非懂的迷朦之中,带给我些许哀怨后的快意。

精神上的自我麻醉,也许只是为了在这残酷而乏味的生活中,多少有些轻装上阵的自我催眠,佯装成了信徒至少就省却了自己为自己寻找一个前行的方向;这样,我也许还能挣扎着走得更远一些。
写到这里,我才觉得,这种闺怨式的小牢骚文字,也许才是我写得最轻松快乐的文字。我从来不奢望我的文字能有什么成就,我也从来不奢望我的文字能在什么殿堂里占有多大的一席之地;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的文字一直都能给我一种精神上的自慰,至少他们总能给我减压,让我活得较为舒适,让我不至于过于病态,至少心里舒适。
2014-05-31;儿童节前夕;2:47。

我突然怀念起曾经执笔走天下的生活。那时候也许物质相对匮乏些,但是至少我在精神上是自由的。我无须看任何人脸色,我也不必顾及任何人的想法;我想写什么写什么,我的表达欲望每天都能得到满足,至少我可以诚实地表达我的所有想法。
而今,太多人的脸色每天都在眼前转,太多完全不好笑的言语我得陪着笑脸,太多极其乏味的人每天都必须去应对……我活着,如同行尸。
的确,面包是必须的。不只是我的面包,还有小羲的面包,小羲妈妈的面包,小羲爷爷奶奶的面包,所有人的面包都是必须的。我也许可以饿着肚子写字,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饿着肚子来看我写字。
假如可以,我真想舍弃了所有一切,提着我已经抛弃了的那枝笔,背一个背包,然后四处去闯荡一番。我可以写所有我想写的文字,我可以对着我想笑的人笑,我可以对着我想哭的人哭,然后我彻底地解放了我的精神世界,还有我这已日渐破败的身子。而现在,我感觉我活在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出路的牢笼里,终日惶惶而不知所终。

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我背负不了那个为父不慈,为子不孝,为夫不爱的骂名。因为我似乎已经不再有以往那种一定会成功的信念,不再有以前那种一定会衣锦还乡来的渴望,不到迫不得已,我也许永远也走不出第一步。
行万里路,破万卷书;这是古代书生们的必经之路,也许也是他们唯一的一条路。千千万万的书生走出了书斋上京赶考,我们会记得所有衣锦还乡的状元郎,我们也会记得那寥寥无几的一门三进士的荣耀;可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万里上京路上又有多少尸骨未寒,还魂归故里都无门的落魄书生。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爱做梦的少年;我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勇往直前追逐梦想的热血青年。我似乎更像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落魄中年男,半夜里突然感觉到了中年危机而不肯束手就擒的困兽,于是我爬起了床,跑到月亮底下哀嚎几声。也就这样了。

总有人说我是才气横溢,只是不该为了一瓦遮头三餐果腹而埋没了我的才华。我总一味苦笑;我哪有什么才气,我哪有什么才华。我只是比别人勤奋,比别人固执;所以我能一路坚持,所以我能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小时候姑丈总好对我们说:笨鸟先飞。我从来不承认我笨,但是我心里知道,我的确笨;也许正是因为我不聪明,所以我会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玩一些本来我就不擅长玩的东西。而正是因为我付出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有时候我就能玩得比那些本来比我更有天分也更有才华的人更好。
我没有才气横溢,我也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