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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昨天晚上都要零点了,我的手机突然想起来。当时我的心不由紧紧一收。这么晚了,一定是哪里出大事情了,不然是不会有人来电话的。可我去接,没想到是我生活里最要好的朋友。从电话里听得出来,他好像还在街道上,因为
昨天晚上都要零点了,我的手机突然想起来。当时我的心不由紧紧一收。这么晚了,一定是哪里出大事情了,不然是不会有人来电话的。可我去接,没想到是我生活里最要好的朋友。从电话里听得出来,他好像还在街道上,因为耳机里传来熙熙嚷嚷的声音能够告诉我他现在的地方。
“还没睡吧?”他大概是喝了点酒,要不然他是决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电话的:“我在吃夜市,突然就想起给你打电话了。我们有三个月没有联系了吧。最近还好吧。对了,你父母还好吧。”
“我说你真是神经病,没看都几点了,还打电话。刚才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弄了半天原来是你吃夜市呢。是不是喝酒了?”我一半是不高兴,一半也是戏谑。多少年了,我们在一起合作过好多次了。不能说天衣无缝,可也算是少有的默契。
“我就是想你了。最近我老母亲一直身体不好,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今天才出院回家。所以晚上一个人出来散散心。”朋友看起来是真有感慨,没有想和我继续玩笑下去的意思:“人到中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伺候母亲我有不少的感慨。做儿子的要孝敬父母有时候也是一种福分。现在我就很珍惜这个。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想过。”其实他就是想和我交流。我的情况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多年来一直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只是今年冬天之前,为了让父母起居方便,我在现在居住的后边几十米的地方重新修建了一所院子,设计都是按照老人的需求搞的,很人性化:“父母年岁大了,起居不方便,所以我给二老换地方了。不过吃饭还是在一起的。”
“你说过的。我一直想去你们县上看看二老,可是没想到一直很忙,所以就没有成行。有些怠慢老朋友了。你不会见怪吧。”
“朋友就这么脆弱?”我说:“我还说最近有时间去看看你呢。对了,老人现在回老家了,还是和你们住在一起?”
“她执意要回老家去。人老了,想法也就不一样了。没有办法,我今天才把老人送回去的。好在我哥哥他们都在老家,老人回去也有照应。”朋友说:“我喝了点酒,这会儿脑子里怎么老是轻飘飘的,似乎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过去做儿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今天不一样了,怎么觉得做儿子也是一种享受呢。”
“是该享受了。”我说:“人这一生如果连这个到不能享受,那么生命的传承就是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好了,这么冷的天,赶快回家吧,别弄感冒了,染上个什么甲流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放下朋友的电话,开始的那点本来就不浓烈的睡意这会儿全然没有了。我和朋友大概有二十多年的交往了,开始就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和事业,我们才走到一起的。当时他是我们市委机关报的年轻记者,我当时在县里宣传部做新闻。就这样,我们很自然的认识,后来就一直保持联系。尽管现在人家已经是报社总编辑了,可我也早就离开了新闻岗位。但是当年的那种合作却深深的刻在了心里,怎么也挥洒不去。
朋友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当年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放羊娃。记得他曾告诉我,他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正在烧砖窑里往出背砖。背一块砖是一分钱。当时正是酷暑季节,砖窑里的温度少说也有六十多度。可是当时他家中贫穷,他这样辛苦就是能为家里减轻点负担。当时他好像才十七岁。
就在背砖的时候,她姐姐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来找他。用他的话说,当时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人都有些傻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想点什么。最后他放下背上发烫的砖头,拼命地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累不累,反正最后跑到一个没有人眼的地方,面对空旷的天空,放声大哭起来……
后来他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报社做了一名记者。朋友家兄妹八个,他好像排行老六。只有他跳出龙门,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负担很重。本来他在事业上应该早有成就的。可就是家里拖累太大,所以就让仕途延下步子。当年他总是在我面前说,自己是农家孩子,需要保住农家本色。在我的印象中,他对父母很孝顺,几乎每周都回到农村家里去看望老人。他父亲喜欢喝酒,所以我们每次见面,他总忘不了提醒我,说我们家乡是酒圣杜康的生地。所以每次我都给他弄两瓶杜康酒。他也很满足,带着我给的酒回家去孝敬老人。
好多年了,大概是在去年吧,我去报社,在他家里看到了老人。他给老人一介绍。老人激动的拉著我的手,说喝了快二十年杜康酒了,今天才第一见我。说朋友整天都在他跟前念叨我呢。老人家已经快八十岁高龄了,大概是常年参加劳动,所以身子骨还挺硬朗,根本让人感觉不到老态龙钟。
朋友兄弟姐妹多,都在农村,所以这些年,他总是为家里奔忙。为了这个,他的第一任妻子无法理解,最后两人走上了分道扬镳。按我当时的理解,他们也算是天生的一对。一个大学的同学,相处四年。说是不相知,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人家姑娘是出自城市家庭,无法理解和接受他的许多作为。开始还只是磕磕碰碰,可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了一种斗争,最后无法调和。
为了能挽救他们的感情,当年我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努力。记得那是在一个鹅毛大雪的晚上,我和朋友一起去找他妻子。到了地方,他没有进去,我去和他妻子交流。我是真心的想劝说他妻子回心转意。可是思想上的差距在那一刻我才明白,要想弥补那是何等的艰难呀!最后我是败了,朋友不得不带着遗憾放弃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两人在一个茶馆里坐了一夜。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朋友心中盛装的那些原始的人性之美。我开始让他也改变一点自己,也应该想和和妻子走得近一些。可朋友说了:“我就是出生在农村,我的父母就是农民。既然能接受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父母呢。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赡养和保护,你说做这样的儿子还有意义吗?”朋友那一夜很激动。
后来朋友做了记者部主任,家里的生活也好起来了。再后来就做了总编辑。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过去的那种感觉,还是那种农家孩子的味道。说实在的,还是那种放羊娃的神韵。朋友在我们市里算是一位很出名的记者了。他的许多文字都已经成为新闻方面的经典。可是你要是看到他人,给人的感觉的还是那么的朴实,那么的自然。
现在他突然和我论说起做儿子的体会,也许就是这么多年来存在他心中的一种希望总归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