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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南京夫子庙吃饱了出来,无暇浏览繁荣的街景,茶店的梅花蛮风雅,五十块钱两盒,但没时间讲价,心想南京有,杭州也一定有。在常州跑了三家船厂,最终确定我们想要的货物。尺寸,座位,发动机功率,发货还是走货运,

在南京夫子庙吃饱了出来,无暇浏览繁荣的街景,茶店的梅花蛮风雅,五十块钱两盒,但没时间讲价,心想南京有,杭州也一定有。
在常州跑了三家船厂,最终确定我们想要的货物。尺寸,座位,发动机功率,发货还是走货运,海事文件办理,付款方式,签订购货合同,确定发货时间,技术服务范畴等等。做完这一切,差不多用了一天半时间。正事办完,剩下的时间就由我们了。我们像出笼的鸟儿,飞出常州。
常州的活动区域集中在郊外,我们并没有机会仔细欣赏这个制造业发达的城市。常州制造厂密集,一家挨着一家,轮船、汽车、电子,应有尽有。第一家船厂除了造军舰游艇,还造汽车的引擎盖,摩托车的某个部件。南方人脑子活,会挣钱,此话一点不假。毛先生是我们五年前的供货商,如今已经退休,船厂交于儿子管理,他在销售部帮忙,他说新品烧烤船是他自己研发的,圆形的船体,游客环围而坐,中间的小桌,可以摆放茶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用电瓶带动,节能环保也安全。
一碗兰州拉面七块钱,外加一笼包子十二块钱,这是我们在常州的早餐,餐馆里顾客寥寥。
下一站直奔无锡,去看太湖。太湖的美,来源于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我在手机上好一阵翻查,才搞清鼋头渚的正确读音。太湖水阔,烟波浩淼,只是暗绿的藻类,让水质浓稠污浊,到了对岸,更是漂了一层油厚的草绿色油漆,这是蓝藻,将太湖整个浆染成粥的藻类植物,它有着毁灭性的繁殖速度,已成为江南水域急于对付的灾患。
捡块太湖石藏在包里,在水边涮涮脚,水温温的,符合江南的感觉。晚上沐浴之前,脚背上有星星点点的草绿,那是蓝藻。
一个小孩儿在水边扔石子,年轻的母亲提醒他:拿小块的扔得远哦。我又为这话大受启迪,一路沉思:凡事要量力而行,懂得权衡,知道进退,做能做的,做能做好的。这其实是处事最难之处。这种要命的励志类思维实在无聊,我却管不住的去想。
岛上有几间道观,有唐伯虎的字,有售卖纪念品的天街。我那会走了神,一个字都没记住。
只记得蓝藻,浓绿的蓝藻,妖孽似的蓝藻,浮满太湖。
曾经沧海难为水,太湖不过如此。一旦看过大海,所有的水都不再震撼。倒是坐在长满苍苔的石阶上吃现做的冰激凌蛮惬意。石阶砌的随意,和周围的树木景观浑然一体。
马不停蹄的赶往苏州,算来不过一个多小时路程。这么匆忙,是查到信息:拙政园五点下班。
其实四点半就不卖票了,工作人员态度坚决,毫不通融。有很多游客聚在门口,期望管理人员能发发慈悲,放他们进去。“放着钱不挣,真傻。”话未落地,我们立即嘲笑起自己来,拙政园每天游客数万之多,门票收入每天下来好几百万,钱多了,便不稀罕了。
好话说尽,同时以都是同行套近乎,保安终于允许我一个人的一只脚跨进门里,伸头看一眼,另一只脚不许进来。于是,我看到了蓝瓦白墙,看到了景区管理处圆形的门。
其实我根本不会欣赏建筑艺术,看了也白看。我惦念的其实是柳如是和钱牧斋住过的海棠春坞、听雨轩,惦记柳如是悬梁自尽的那根房梁上,芳魂可在?惦记曹雪芹字里的大观园怡红院,惦记拙政园屋主王献臣和设计者文征明的才华与家资。我妈说:好女不在嫁妆,好男不在家当。偌大一个园子,不也被王献臣的逆子一夜豪赌,赔了个干净?
围着拙政园转了三圈,找不到去苏州老街的路,同时,小强也想找找,有没有一段女墙可供我们翻爬过去,或者骑在墙上瞅一眼也算来过。我不同意,万一被人当贼捉住,麻烦就大了。
苏州老街近在咫尺,我们还是愣头愣脑的在原地打转转,人力车凑过来,说愿意以低价10块钱拉我们过去。就这个价码,我知道老街就在附近。
苏州老街,值得人慢慢来逛。好巧天公作美,忽然霏霏作雨,这是极浪漫的事,多情秋时雨,挽留远来客。古旧的建筑,透着质朴和遥远,踱步其中,仿佛身在隔世。低矮的房檐上,有殷红的花朵,婀娜的倒悬在绿苔如烟的青瓦上。小径碎石铺就,有碎草茵茵,雨过,路面潮湿,脚下温润。小桥流水,轻舟泊在岸边,游客不多,不会坏了这安闲的雅致。我想买块石头,无奈因价格生畏。
晚饭在距老街很近的一家,店内灯火通明,食客鼎沸。服务员多是老年男士,倒也与众不同。老板性子急,屡屡跑出吧台来招呼客人。他声音洪亮底气足,若不是笑容可掬,你会误当他跟人吵架。每有客至,他必快活的亮一嗓子:“您几位?坐坐坐,喝口茶,满满点菜诶。”那一声“诶”拖了长音。他请女士坐里边,男士在外边,说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我们边点菜,便饶有兴致的看他来回穿梭。看过菜单,他与我们商量:“狮子头每人一个好不好?蟹黄锅贴也先一人一个?烧豆腐和青菜要小份的吧,不够了再点。”菜上来之后,我们才恍然大悟,狮子头状若拳头,一碗一只,差不多这一个便饱了。小峰疑惑不解:南方人不都细发嘛,怎这狮子头这么大。我们吃笑了,仿佛一人端了一碗条子肉绿林好汉似的大快朵颐,有点粗俗呢。
不要嘲笑如此好笑的旅游,缺时间,又不想错过每一处新鲜和好奇,只能这样飞跑着旅游了。
到上海晚上九点二十,停好车,直奔东方明珠,还有票卖,虽然只能上到第二个球,我妈已经觉得够幸运了。电视塔里,人若长龙。
站在二百多米的高空,俯瞰繁华的大上海,高楼鳞次栉比,华灯灿若星辰,人是微生物,车比蚂蚁小。战战兢兢的站在悬空的玻璃上,腿肚子不停的抖,脑海里无数次出现玻璃忽然垮塌,摔下去,和撞上车头的蛾子没有两样。
不到上海,不知道什么是大城市,不到上海,不知道楼可以盖这么高。
小强大呼小叫的让我看楼,我将头伸出车窗,仰视夜空,上海中心大厦像一只大笋,直冲云霄。这座八月三号竣工的六百多米高楼,属中国最高、世界第三。楼顶云雾缭绕,触手天穹,月亮在谁家窗口窥视,星辰仿佛廊檐的青枣。仰面朝天,最好平躺地上,才是看它的最佳姿势。
找住的地方费了很大的劲,普通标间比其他地方贵过一倍。大上海嘛,我们表示理解。不理解又能怎样,都要困死了,这一天,马不停蹄,从常州到无锡,从苏州到上海,说出来,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