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潮湿的心房

（一）
不要只看到生活中的阴影，其实敞开心扉，阳光是能照到你心底的。
嘈杂的教室在叶语走进来时安静了数秒，随后又恢复了喧闹。她无措地站在讲台，望着台下数十名学生，她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角。终于，他们安静下来定定地望着她了，似是在打量她。
她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实习老师，我叫叶语，以后希望我们师生相处融洽。”
台下一下炸开了锅，其中也不乏笑声，在她听来格外刺耳。是的，她也不过才大学毕业，而他们已是高二的学生了，在他们看来自己怎么也不像个够格教他们的老师吧！走在校园里，也绝对没人能看出她是个老师。
她长得很文静、娇小，现在才二十几岁的她俨然一副清纯的学生模样。可此刻站在讲台上的她很窘迫。
对于这个班她是早有耳闻的，据说汇集了年级各班垫底分子，无论成绩、纪律自然都好不到哪去，她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着一些作为班主任该说的话。
“哐——”班上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吓得她一惊。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看见一个高她许多的男生悠然走了进来，完全忽视她的存在，还旁若无人地问了句：“小二，听说那王麻子（上任班主任）跳槽了，我们的新班呢？”
那个被叫做小二的男生立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讲台，叶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略带愠色地说道：“这位同学，混到高二了，该有的礼貌总该有吧？请你到门外，用‘手’推门，打声‘报告’再进来，OK？”
他短暂的讶异过后便说：“老师，如果我叫‘报告’不是会打扰你上课吗？我以为新时代的老师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说完又将他前额的黄发一撇。
叶语不禁对他的行为有些反感，但也不想在课堂上与争论，便只得叫他下课来办公室。
这堂课叶语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讲完的，她离开教室时自然也不忘看向那个目无纪律者，姜昊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进了办公室。他仿佛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跟进教室一般自然。
“你叫什么名字？”叶语坐下望向她。
“姜昊”没有丝毫多余的话语地答道。
“嗯，很不错的名字，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
“我叫叶语，叶子的叶，语言的语，是不是特别富有生命力呀？”她微笑地说着。
姜昊似乎并无意去研究，明显不耐烦地说道：“叶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增进我们师生间的了解呀！姜同学，你今年多大了？”她嘴角露出一抹俏皮的笑。
“叶老师，你没事就别浪费我时间好吗？”他眉头皱缩着。
“好吧！切入正题，你说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呢？”
“不就是让我为踢门的事道歉吗？大不了就是个检讨。够了吧？”他不屑地说道。
“好，这说明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啊！”
“我……”他无语，这对话感觉像在糊弄小学生，偏偏自己还中招了。此时，他打量了下叶语，白皙的皮肤，端正的五官，清秀的外表，很有邻家女孩的气质。可不巧的是她竟然是个老师，而老师是他心中的一个噩耗。曾经，那是他最敬重的职业，而现在竟成了他最厌恶的。
“好了，听说你还是班长，还是带个榜样。我现在对这个班还不太熟悉，免不了找你帮忙的，你也别记仇啊！我也没想过让你写什么检讨，只是以后别干踢门这么爷们的事儿了。”，说完，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她的话。“嗯”
他轻点了下头走了出去。
那天回去，姜昊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曾经的他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十分感谢老师领他走进了知识的世界，可后来，也是老师摧毁了他的这片世界。
作为这个班的班长，他是同学们心中的老大，因为他为人仗义，大家很是服他。
很快，半个月的相处就过去了。
除了些杂碎的小事儿，也没什么特别棘手的，这也不禁令她放宽了心。
可是面临着月考，他们仍对学习不上心。成绩出来后，令叶语大吃一惊的是姜昊居然语文拿了班上第一，而且是在没写作文的情况下。
无疑，他再一次被请到了办公室，这次他不语，等她说话。叶语问“你能解释下为什么不写作文吗？”尽管班上也有作文没写完的，但也没有像他一字不动的，而且前面题答得还不错。
“没时间”他干脆利落地回了句。
“好，下次注意！”其实她心里不免有些惋惜。
（二）
平安夜到了，街上到处闪烁着霓虹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叶语在街上闲逛，却看到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她走近一看，没错，是她班上的学生——姜昊。
姜昊坐在一条长椅上，低垂着头，两手交叉垂在胸前，看不清他的表情。
叶语上前询问，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姜昊起身说了句“没事”便准备离去。
站起来的姜昊比叶语足足高了个头，她仰望他时见到了他嘴角的淤青以及冻得发紫的嘴唇。叶语实在不忍心，便拖着他去医院。
可姜昊死活不肯，她也无可奈何，只说了句“你和我来。”
叶语讶异的是这次他不再反抗，而是跟在她后面走。
叶语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那是一栋简单的平房，叶语把他领进去后，他显得格外拘谨。反倒是叶语镇定地让他坐下，自己去取来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看着她温柔的动作，他的心颤了一下。老师，多么神圣的字眼，多么高尚的职业。却被初中时的班主任亵渎了。
叶语忙完，又去帮他做了饭。
姜昊眼里闪烁着迟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是老师，给予学生帮助是师德呀！”叶语笑着道，似乎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
“谢谢”他说完便开始狼吞虎咽。
吃完后，他主动地把碗刷了，这一娴熟的举动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坏孩子。
叶语提出要和他聊天，他顿了一下，答应了。
“为什么不回家呢？今天平安夜，总得和爸妈说一声吧？”
“他们在老家种地，把我托付给了在这城里的姑妈，我姑妈很少管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你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班上有人欺负小二，我去找他们说理，结果他们先动的手，我们就打起来了。结果有人报了警，我们都进了局里，被小二爸爸保释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不叫义气，就不能理智一点吗？”她略带指责的说着，不过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