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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塔什库尔干办理去红其拉甫的边防证时,司机利用空闲时间清理车厢,顺手就把一包装着果皮纸屑的垃圾丢在了路旁,一个佝偻着背的塔吉克老人一声不响的走过来,弯腰拣起,又悄悄的丢到垃圾箱里,那一刻,车里的人在汗
在塔什库尔干办理去红其拉甫的边防证时,司机利用空闲时间清理车厢,顺手就把一包装着果皮纸屑的垃圾丢在了路旁,一个佝偻着背的塔吉克老人一声不响的走过来,弯腰拣起,又悄悄的丢到垃圾箱里,那一刻,车里的人在汗颜中都沉默不语。导游很委婉的说道:塔吉克是个善良的少数民族,塔什库尔干是座古风犹存的边陲小城,希望我们把美丽带走的同时也把美好留下。这一刻我才记住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这个长长的名字。

从红其拉甫回来,夜宿塔什库尔干县城,枕着帕米尔高原的安静,一夜好梦。
早上九点多钟,太阳还没醒来,塔城还很惺忪,我们已经把摄影架子支在了石头城的北坡上,等待着阳光给老城和新城带来的那一抹金色。

老城建在高高的山丘上,不及仓圣公园半庭面积大,形势却极其险峻,名气也古今遐迩,这座汉代时的蒲犁国王城,唐朝时葱岭的守捉所,在四周的雪山中已经让岁月风化成了残垣断壁,空余下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新城是我见过的国内最小的县城,不及羊角沟镇的一半大,却也干净整洁,优雅安宁。老城还在历史中沉醉不醒,新城的房舍上却有了炊烟在升腾,十字街口的广播唤醒了晨曦,嗽叭一响耳边也响起了导游风趣的介绍:一只嗽叭全城听,一个热馕滚全城,这座不紧不慢的城市,这座闲散从容的小城到十一多点才有人上班商店才开始营业,看到商家爱打不理的样子不要以为人家不热情,那叫生活节奏。

当我用相机把一抹阳光定格在残缺不全的城垣上,让地上的乱石和远处的雪山作了陪衬,带着满足我来到了山下。看到一个塔吉克小姑娘拿着一个大大的盆子在地上拣东西,想起了昨天我们丢垃圾的愧疚,便拣起了一个废烟盒,放于她盆里的一瞬间,我从她羊羔一样和善的眼光里读到了友好,她盆子里的东西分了二类,一旁是垃圾,一旁是喂羊的杨树毛毛,她不停的弯腰拣着,从路旁一直拣到了叶尔羌河滩里,我想问她几个问题,却不得机会,这时从木栅栏门中走来一位塔吉克男子,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和我打招呼:你好!,我回应了道:你好,可以问件事情吗?他平静的说:当然!我问:小城这么干静,城里的人见了拉圾就拣掉,这是政府要求还是自觉行为?他眼光很柔和地说:自觉的,大家都这样!带着满意的答复和清晨的美妙,我回到了下榻的石头城宾馆。

石头城宾馆是全县最“星”级的宾馆,上下二层总共十几间,昨晚入住时,因为浓浓的高原暮色的遮掩,我并未看清它的面貌,今早一入宾馆大门,就被一块大石头上的竖排的二行大字吸住了目光:石头城王乐泉,呵呵,走过千山万水的我们,在一座小城的一块石头上找到了故乡的温暖,寿光人的名字,在遥远的边疆,在西南边陲,比石头更具质感,比石头城更加厚重。
阳光照着塔什库尔干,照着石头城的餐桌,宾馆自制的塔吉克牦牛干和我吃过的藏牦牛青牦牛口感迥异,胃口就显得饕餮,食欲就加大,吃完一小盘后,因为是定量定价餐,就怯怯的问服务员:能再上一盘吗?阳光洒在高鼻粱的塔族姑娘的眼上,眼神温驯的一如羔羊,没有一点杂质,她平静的端来一盘,等我津津有味的吃完,目光刚触到她的目光,她又平静的端来了一盘,再用完,我主动的要多加钱,她目光流淌出的真诚和好客拒绝了我。

一宿半天的行程就要结束了,我知道,我于塔什库尔干也不过惊鸿一瞥,不能去言风土,我知道,我连塔吉克族的皮毛也未触及,不能去谈人情,但我却不遗憾,因为我知道,多年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季节,我会哼着陈钢的舞曲,一个人再来看它的。

再见,阳光照耀下的塔什库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