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麦秆有了笑颜

联合收割机走进麦田，让人喜来让人烦。喜的是减去了农民们繁重的劳动，烦的是麦秆不烧不能下种，烧了污染环境。开始焚烧谁也没想到污染环境，你烧我也烧。后来飞机停飞，高速公路封闭，严重的污染引起了上级政府及部门的重视，才下文制止麦秆焚烧，于是又有了“禁烧”一词。
记得有一年，上级特别重视，对违禁者拘留、罚款。乡镇干部夜间不休息，带着扫帚满地的跑。哪里有火情就扑到哪里去，用扫帚拍打熄灭火苗。那一年，我亲自开车带着同事们战斗在火线，禁烧的态度何其坚决。但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大家，不烧麦秆，黄豆能下种吗？为了夏种，麦秆终究还要烧的，只是大家都在等待，谁也不敢先点第一把火。等待时机，等到天阴下来，天气预报说，要下大雨，于是，在雨前烧成一片火海，噼噼啪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麦秆被烧发出的哭声吗？土地被烧得灰头灰脸。法不责众，关键是为了下种，烧就烧吧，堵是堵不住的。
每到麦收前，上级年年下文，禁止烧麦秆，可是，文件成了名符其实的一纸空文。其实，联合收割机也可以收割很浅的麦茬，那样，吞吐的麦秸多，速度就慢，效益就低，还容易出故障。另外还怕田里的砖头头和其他坚硬的东西毁刀子，影响收割进度。效益和利益的驱使，让收割机收的麦秸越少越好，反正是烧，有的见天阴了，能割掉麦头把麦子收家去就行，哪里还管得那么多。农民们也想省事，一把火一烧了事，不想再把田里的麦秸清理，哪管土地烧毁了板结不板结。政府一味地禁烧，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禁是禁不住的。
今年让我看到了希望。院外就是农机公司，今年卖出的，以及往年卖出的机子，大都在麦秸的出口处新安装了粉碎机，这样粉碎的秸秆就不用烧，可以欢快的还田了。没有安装粉碎机的也有办法，我见到公司门口运来了许多麦秆打捆机，经销的还可以。我听机手们说，今年政府有规定，麦茬超过规定的高度可以拒付收割费，按照要求收割粉碎或打捆的政府每亩有补助，收割的进度慢了，费用每亩要有提高。种种措施，为了一个目的，今年以及往后的岁月，麦秆不再焚烧，政府也不再需要分精力禁烧，疏导是比封堵好！我想象着：粉碎的麦秆黄黄的，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多像一张张洒满田野的笑脸呀。

2014.0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