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六十多年前有这样一支中国军队,了不起的一支中国军队。他们牺牲得了不起,他们失败得了不起,他们胜利得更加了不起!可是能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呢?这支军队就是中国远征军。在抗日战争时期,就是这支中国军队主动出击
六十多年前有这样一支中国军队,了不起的一支中国军队。他们牺牲得了不起,他们失败得了不起,他们胜利得更加了不起!可是能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呢?这支军队就是中国远征军。在抗日战争时期,就是这支中国军队主动出击,战略大反攻,把日本鬼子赶出了国门!而且在境外作战,同样也把鬼子打了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他们的事迹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与日月同辉。
今天是清明节,站在父亲的坟头上,望着焚烧的纸钱,我的泪水潸然而下。六十多年前,当中华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父亲和无数个血性男儿一样,响应蒋委员长“十万头颅十万血”的号召,不顾家人阻拦,从礼泉县尖张村徒步出发,一路要饭走到了陪都重庆,毅然投笔从戎,加入了中国远征军序列。父亲当时考上了黄埔军校,由于身体不合格,没有被录取,后来参军,在一九四三年二月,被美国军机从重庆空运到印度的兰姆珈,分在了新一军三十八师。在父亲活着的时候,也曾很以为自豪地给我讲述过这段往事。父亲还讲述了关于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刘湘的轶事。刘湘自称是刘备后代,割据四川,蒋介石对其十分嫉恨,就暗地拉拢邓锡侯,任命刘湘为南京卫戍区司令,诱骗刘湘去了南京。当时日军在南京雨花台重兵围困刘湘,刘湘不战自败。他吃了蒙汗药,假装死了,让部下赶快带着自己的棺椁回四川,以便固本复原。可蒋介石哪是省油的灯,他要为“抗日英雄”刘湘举行国葬,刘湘的棺椁走到哪里,就在哪里举行隆重的祭奠,等最后棺椁运回成都,刘湘早一命呜呼。刘湘最后被葬在了成都南郊公园的武侯祠旁,距刘备的“惠陵”一步之遥。刘湘死后,他七岁的孩子继承了刘湘的军衔,穿着国民党上将的宽大军服,众随从前呼后拥,经常在成都大街小巷招摇过市,俨然一副上将的派头。国民党政治腐败到如此地步,遇上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侵略者,焉能有不败之理。
在印度兰姆珈,父亲在美国教官的训练下,学会了步枪﹑冲锋枪的使用和射击,还学会了山地和丛林作战战术。父亲从小就酷爱文史,成为新一军《精忠报》文坛骁将,写了大量文章,其中有很多稿件被著名的《大公报》﹑《申报》采用。后来,父亲成为新一军《精忠报》战地记者,拍摄了许多惊心动魄战争场面的历史照片,其中就有孙立人率军过野人山,冒着枪林弹雨,指挥军队强渡伊洛瓦底江的场面,现在这些珍贵的历史照片保存在陕西省档案馆内,成为一段故去历史的“活化石”。一九四三年十月,在史迪威和孙立人指挥下,父亲随新三十八师,向缅北的日军展开了反攻。新三十八师更是成为开路先锋,由雷多向新背洋和密支那方向发动进攻,中国远征军健儿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打得日本兵哭爹喊娘,直抵缅北重镇密支那城下,雪了一九四二年第一次入缅作战惨败的耻辱。后孙立人升任新一军军长,新三十八师师长由李鸿(湖南人)继任。孙立人亲率新一军新二十师攻占密支那机场,并向全城发动总攻,经过激烈巷战,付出了数千人生命代价,终于在一九四四年八月攻克缅北重镇密支那。勇士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残不忍睹。据父亲后来回忆说:当时平均每公尺敌我双方的尸体就有一墙那么高,尸体横七竖八摆放,腥臭味在十几里外都能闻道。攻占密支那后,中国远征军迅速夺占八莫,至此被日军吹嘘固若金汤的缅北立体防线,在中国远征军强大攻势面前下,土崩瓦解。一九四五年一月,中国远征军与滇西入缅的友军会师于芒友。据父亲讲:史迪威将军绝不是我们讲的那样是无能之辈,而且和孙立人一样,很有军事才能。有一次,父亲和战友们正在战壕里警戒,一个高个的外国人慢慢爬了进来,用极其生硬的汉语说:‘他就是史迪威,中印缅战区参谋长’。他用望远镜注视着前方的日军,振振有词说:‘看怎样收拾你们(指日本鬼子)’。史迪威这次来,是为观察前沿阵地地形而来的。
抗战胜利后,父亲拿着孙立人军长的亲笔信,去了西北师范学院历史系读书。当时,国民政府对于抗日战争期间从军的青年学生,实行优待政策,没有完成学业的学生,可以继续免费学业。这时,中国正经历了十年内战、八年抗战炮火洗礼,千疮百孔,国民经济已到了崩溃边缘,全国人民渴望迅速医治战争创伤,和平建国。可蒋介石不顾全国人民一致反对,悍然发动了全面内战。当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物价飞涨,经济萧条,全国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时,“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学生运动风起云涌。身为西北师范学院学生会主席的父亲,积极投身到这场反对国民党反动黑暗统治的洪流中去。因反对街头宪兵无故殴打西北师范学院学生,父亲曾率领西北师范学院学生们,越过兰州铁路大桥,冲进国民党宪兵团团部,缴了宪兵们的枪。此时,和平老人“张治中”将军任西北行辕主任,不愿事态继续扩大,将殴打学生的宪兵绳之以法,方平息了事态。后来,父亲成为兰州地下党的外围成员,经常为地下党传递情报,来自四川的同学刘宗尧成为他的顶头上级。后来,刘宗尧下落不明,他就和地下党失去联系。兰州解放后,在缴获的保密局档案中发现,父亲列在国民党准备暗杀黑名单的第十七名。
大学毕业后,父亲先后在长安县一中、眉县中学、乾县中学任教,兢兢业业工作,后来由于长期四处奔波,父亲患了“肺结核”病,被认为是不治之症,加上参加中国远征军这段说不清的历史问题,被县文教局勒令退职。在回礼泉尖张村务农期间,父亲自学了医学,奇迹般治好了“肺结核”。在农村的二十七年里,父亲经受了无数次政治运动迫害,遭受了无数次非人格侮辱的批斗,可一向性格乐观的他,以难以让人想象的坚强毅力,熬过了一次又一次政治清算。“文化大革命”时,红卫兵逼着他交代历史问题。他说:我就是参加中国远征军打日本人,有错吗?愚昧无知的红卫兵用皮鞭抽他,说:你居然说国民党抗日,为反动派歌功颂德。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能忍受常人无法忍受过屈辱的人,一个胸怀宽广的人。
“四人帮”粉碎后,在胡耀邦总书记批示下,在一九八四年七月,父亲的工作问题得到落实,重返乾县一中任教。然而,由于受到种种历史条件的制约,关于父亲参加中国远征军的历史问题,一直没有一个明确说法。每当父亲说起这段参加中国远征军的光辉历史,心情就异常激动,他经常对着珍藏的那些珍贵照片发呆。他回忆说:“当年新一军从缅甸返回云南时,受到了云南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