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如故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我记忆中的那座小城，似墨染画。风一吹，仿佛有一股灵动的魂闯入画中，扰乱维系长久的寂寞，一点儿也不安分。
两年前，我与朋友约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殊不知正要起飞的航班因为天气被延误了几十个小时。朋友一气之下便改签去了小城的机票。
小城位于浙江省内，下了飞机后，不知哪儿吹来的一阵满带旧气的风把我们引入了迷途。我们兜兜转转，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夜色渐晚，渔船上的小黄灯被雾气熏染得朦胧不堪。坐上船，船家热心地帮我们放好了行李，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问：“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我和朋友相视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在去旅店的水路上，我们和船家交谈甚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开始闲逛。一路上，我们看到了许多：古代遗存的枣红深墙，很难走到尽头的小巷，还有七八十年代的牌坊……在充满惆怅的小城里，灰墙红瓦，绵绵细雨。青石板路上站着一位女子，她撑着朴素的油纸伞，双眼似望远方还未归来之人。水滴落在泥土上，有一些附上她白色的裙角。这一切像一幅水墨画，只是女子的红唇惊艳着来去的路人。
我和朋友来到一家小食店：包子，小米粥，白面馒头，糖煮玉米等美食应有尽有。老板娘满脸微笑地招呼我们坐下，还热情地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免费豆浆给我们。轻轻吹开碗中聚集的透明气体，缓缓喝上一口，身体立刻感觉到了暖意。这家店最有特色的是四川老板做的麻辣拉面：匀称的拉面用大骨汤煮过，然后盛进装有花椒，青椒，三奈，八角的白瓷碗里，再倒上老板特制的汤料，一勺浇尽，碗里早已是沸腾不已。这时候老板娘会站在老板身边，抓一把青葱和香菜撒在碗里，然后细心地擦掉滑落在碗外的油迹，在狭小的过道中把拉面顺利送到客人桌上。
我握住手中的筷子，夹起几根拉面放进嘴里，一瞬间口腔被鲜辣包围，筋道弹牙的拉面带有淡淡的骨头味。即使舌头已经快被花椒麻得说不清楚话，可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
这时候老板娘会回到厨房，用袖口轻轻拭去老板额头上的汗珠……
小城如画，动静亦美；小城如诗，坚柔并存。
我离开小城已有两年，它的轮廓在我的记忆里有了些模糊，但在每个夜里，我仍会梦见那里的一砖，一瓦，一水，一伞，一女子，一红唇，一家小店，一碗拉面……从梦中惊醒，热泪早已打湿枕头。
我会记得，在蓝得快要溢出来的天空下，有一座小城，一座极似故乡的小城给了我无尽热情与欢畅。
愿君勿忘小城景，故人故情留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