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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胡沙作古了,这是在时任市委宣传部部长朱光洪那里得知的。他说,前不久他代表家乡人去了北京,参加了胡沙的追悼会。听到这一消息后,我为之一惊,晚上,一迈进家门,就想在书架上和书柜里找到了他的书,找到他的送给
胡沙作古了,这是在时任市委宣传部部长朱光洪那里得知的。他说,前不久他代表家乡人去了北京,参加了胡沙的追悼会。听到这一消息后,我为之一惊,晚上,一迈进家门,就想在书架上和书柜里找到了他的书,找到他的送给我的画,找到他和我的合影,也想找到他和我在一起的记忆……
胡沙是汉川马口人,我在八十年代读师范时,校长程金阶先生给我们介绍学校烛光文学社顾问时才知道。说他是中国评剧院院长,戏剧作家,到过延安,和赵丹,白杨,张瑞芳同台演过戏,著名评剧演员新风霞演过他写的剧本,赵丽蓉也在他的剧院,当过他《吹鼓手告状》剧本中的主角。当时,我们对评剧知之甚少,但听到老师介绍这些名角,想到又是家乡人,不免对胡沙先生而肃然起敬。
真正与胡沙先生第一次谋面是在一九八四年学校美育节上,听说他几十年没回来了,那时,学校盛情的邀请了他和他的夫人回到家乡,并作学术演讲。那时他若莫花甲已过,高高的个子,满头白发,走起路来十分精神,记得他用他的经历,给我们文学社的同学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文学创作课,使我们受益非浅。那时在我的心中胡沙不仅是一个剧作家,更是一位思想者和平易见人的长者。后来,我毕业离校了,大概是一九八八年的一天吧,老校长程金阶先生给我来信说,让我做《胡沙剧作选》的责任编辑。当时,我有些胆怯,程先生硬是赶鸭子上了架,可以说我是诚惶诚恐的接到他的书稿的。一个月的时间不敢怠慢,书成印后,寄到了北京,得到了胡沙先生的肯定,随后,他写来了一封信,还寄上了两幅他画的水墨画给我。作为小字辈得到名家的墨宝,别说有多高兴了。说实在的,与其说当了一次名人的责任编辑,倒不如说,让我有机会更深地了解胡沙其人其文。说起这件事来,我真得感谢我的恩师程金阶先生。
后来,他回老家也不多,大概就有两次吧,每次都是市文联的老黑先生和金阶先生的接待他,我也参乎进来跑跑龙套。他回家乡来,没有很高的要求,也不要人一天到晚陪他,他喜欢和老伴一起到处走走。虽说七岁就离开了汉川,但他十分恋家,也很想为家乡做点事。他在北京找了好多名人为汉川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墨宝,现在市图书馆和档案馆都珍藏着李苦禅,冰心等一些大家为汉川写的字,这些都是胡沙先生的功劳。记的胡沙先生讲,他有一个愿望就是在家乡仙女山上建一座碑林,让一些大家的笔墨永远留在他的家乡。
到了一九九七年,总算有一次机会,我能到北京去拜访胡沙先生,他在紫竹院的家里,很热情的接待我。当时,他已闲下心来了,除早晚煅炼身体外,画画成了他的主业了。我到他家客厅还未坐热,他饶有兴趣的就将我引到他的书房,谈论起他的画来。他说,他的画杂家无派,是他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然的钟情,只能算是他自己的技法,没有什么名师风范,是他对生活的理解罢了。的确,他的画有如他的诗,有如他的文学作品一样无拘无束,将生活娓娓道来。让人感到胡沙的画就是胡沙的画。
我在胡沙先生家里没有感到任何拘束,他老人家总笑盈盈说着,不时还谦虚的与你互动,让人感到暖融融的。我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紫竹院,离开了胡沙先生的家,等我回望那幢高楼时,胡沙先生还站在窗台前,向楼下看着目送着我。我向上摇了摇手,他才肯回房去。
我记得,他在书房里跟我说,他还想回家一趟,可是,他再也没能回来了。
前些时,王老黑的儿媳给我送本《胡沙画集》来,说是胡沙先生寄给她公爹的,嘱咐老黑送我一本,须不知,老黑先生一病不起,和胡沙先生相隔不长就去逝了。这本画集直到两老离去后我才能得到,我万分感慨。
我,胡沙,两代人,有一段忘年交的情缘,写这篇小文深深地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