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等一回
作者:国王与王后时间:2025-04-18 16:44:28热度:0
导读:心仪凤凰,已经很久,很久……无论是它纤巧而神秘的名字,候着有凤来仪的潇湘旧渍,还是沾着沱江水滴的沈从文的遗墨,都是心中一个辽远而深沉的所向。并不是一个美丽的人,偏是生就这样美丽的心情,就这么想着念着,
心仪凤凰,已经很久,很久……
无论是它纤巧而神秘的名字,候着有凤来仪的潇湘旧渍,还是沾着沱江水滴的沈从文的遗墨,都是心中一个辽远而深沉的所向。并不是一个美丽的人,偏是生就这样美丽的心情,就这么想着念着,经年累月地行进,怕是岁月也会跟着疲惫了些许。一直以为凤凰是那样一个溢着清冷与寂寞的古老的漫溢着水木气质的小城,长着湿漉漉的青苔,透着阳光氤氲的味道,青石板的街的尽头偶尔摇过来摇过去一二素衣飘袂的女子,或者着了长衫低头而过,布衣短褐匆匆而去,只留一片幽深……就这样徜徉着,一任自己轻轻微微的风致飘散在风里慢慢老去……
水木的韵致应该是属于这样的凤凰。因为那般心境。
当我冲口而出时,木丫头欣然应允了。
这样的行走,经历过,但不能作经验而相提并论,于我老是沉浸于既定的程序里,所忧心的并不见多。虽是那么长想着到达某地,也不过想想而已,却是没有一个充分的准备。比如,地理位置,天气好坏,我只以为这一切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只就一个字:“缘”,那我就随缘了,想来我的豪气别人也见惯不惊了,哪里还用得着兴师动众来为我的行程设置障碍呢,不然,那些小家子气的障眼法会丢了它的老脸,却是很不值得。
我这么心安理得地想着,理所当然地拜托老弟买票。
我忘却了这样的时节,到处都扑满了出行的人。老弟终于为难了,而我的遗憾不遗余力地传递给他,他也只好说尽力。信息不断地发生着变化。票,真的很难买到,紧张是他们的,与我似乎无关,我只想着成行。但当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我也只能垂头丧气的说:“那就算了吧。”心里却在对凤凰说:“唉,你这样让我魂牵梦萦,何时才是终结啊。”终于崩溃了,给木丫头回复的时候,我几乎都绝望了。
那丫头可好:“交给我,我去试试吧。”很轻松。
凤凰,何时才能让我相见!几次,几次这样的想往都未能成行,加重的是我的渴念。大约是我的急切,被爱读懂,我知道,木丫头明白我的想往。当丫头告诉我,一切稳妥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感激和动情。我却并不知道,其实,丫头九月就会到凤凰和张家界的。而这次却仅仅是为了我,与我成行,了却我的心愿。无论是哪里,我只是这样想着要去,没有什么顾虑,而细致地品触着,我才知道我承载着多少的爱与理解。想想自己,是多么地幸运,有这样的知己,有这样的姐妹,有这样的相随……
要怎么才能想象夜色下黄晕的灯光衬着两张俏皮而新奇的脸横顾于铜仁火车站竟然不惊不诧;要怎么才能想象晨曦之中卷尘而往的凤凰之旅;要怎么才能想象和着我们的节拍正赶往凤凰而站了一宿的西木……。
当两抹飘摇的清影素衣浮现在虹桥之上,那守候千年的古老的桥以它沉着的背影给我们以垂老而寂黑的颜容,这可是它的亲候……。
阳光恰如其分地打点着街面,那梦寐中的江水,那神话里的吊脚楼,一如未曾谋面的西木,于我还是一个迷。光晕之中却是依然流露着一种缘分的聚守,这样倾心的投注,这样默然的投契,仿佛千百年来只此一回。足音轻叩,过往的尘音朗朗而逝,只是一抬眼,我掩扇颔首:“可是西木?”只是一回首,木木点头:“应该是。”只是一凝眸,那眼眸就不再往别处,一直向着我们。用不着,什么也用不着了,只是这感应隔了扇面的笑,直到西木就这样望着我们款款而至,哦,原来,该来的缘聚注定这样默然而视,默然而绽,默然而笑。
我们的行囊就成了西木的包袱,穿过小巷,引领我们去到栖息的地方。水木的视野忙不迭地旖旎进这湘西的情韵里,倾醉……
然而,水木企及的总是那么遥远……或许是因为传奇太多,或许是曾经风情太美,两名红尘中不倦的女子似乎一直在搜索着、渴望着、追寻着的千百年来渺远而古老的遗韵、烟雨之中碧翠凝香的往事,终于不过是一场梦,已经随着岁月的年轮烟消,不似那般的美丽,不似那般的神情,只是沱江水一声轻叹,只是木格子里漂浮出来的一缕余香,我的梦就这样一如流逝的岁月久远的尘埃淡淡远去。一时间竟然无法敲打出地底一丝的靓丽,尾随着进入,才幡然醒悟今生的投契只在这风物之外的,人和事。
逼狭的街巷,挂着古老街巷的门牌木刻,也会时不时地串些颇有野趣的东西出来,如扎染的布,草编的鞋,还有轻薄的银饰、鲜丽的花边,青石板路面蜿蜒延伸,游人摩肩接踵,挑檐秀色凭栏相望却是架着乱七八糟的布片飞舞,青砖白墙顶立着似乎不甚相称的翘角。也有木质的,窗栏梁栋雕镂质朴尽显本真,只是人太多,风情全无。木架子的老屋,有的当街做了饭馆和铺面,弥漫着烟熏油腻,火燎似的直上层楼。抑或这样屋子也都做了居住的小室,不曾看见几家喝茶的廊坊,临江的雅座就更为稀罕,许是我们过于挑剔,似乎这小街还不够幽长,人太多还不够清净,气氛还不够淡雅,如此这些,不说也罢,频添几缕忧愁。终是无多入画的景致,觉得遗憾。
心里有这样的憾意却是没有挂在嘴边,只等着一桌饭菜解了馋,去了乏,借机也去浏览浏览临窗凭栏的风景。我是可以喝点酒的,并不专业,也不敢逞能,但总是喜欢那飘扬出来的酒香,尤其是糯米酿造的,与我总有一种亲近,这里全然当做是一种饮品,正合我的心意。而我们那里只是吃碎汤圆的时候才这样必须煮了吃。西木很豪气地指定了一瓶啤酒,他是没有想到他老大的老大是喝酒的么?我只稍微推辞了一下,就确认了要喝米酒,便倒了一杯来,估计里面就有几丝酒星而已,把个西木乐得加了一瓶。酒逢知己千杯少,喝着糯米酒,尝着血糕粑,抿口鲶鱼羹,这话一打一打地就多起来了,只说我们的相识,只说我们的缘聚……
于是,那小巷也就有了韵致,不再那般尘嚣满面,灰头土脸的样子,也不再那般混乱不堪,一场凝聚着水木的清宴就这样开始了一如沱江清波荡漾开来,轻灵而朦胧。心就这样沉淀着,共几竿翠竹,抚几层楼栏,懒懒地靠着茶几,说着别样的话……
唉,西木也是来过这里的。所以我是要好好的感谢两木木的深情厚意。不是我,他们何必至此!西木是我们的导游,我们心疼他一夜未眠,他笑着说:“习惯了。”也许如我们这样的人,是已经习惯了夜不成眠了吧。
摇船去。顺了沱江,出去一小段,领略一下当年沈先生摇橹而归的心情。沱江水清,长满依依的水草,天色正有些阴翳的意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