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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路过那个校园,是刚下车回家的路上。十几年过去了,竟发现学校的风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许,自己已经把当初的印象塑成雕像,不管风化几何,总能忆起旧日的模样。可十几年光阴的流逝,突然被某个旧物风尚突然唤醒的

路过那个校园,是刚下车回家的路上。十几年过去了,竟发现学校的风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许,自己已经把当初的印象塑成雕像,不管风化几何,总能忆起旧日的模样。可十几年光阴的流逝,突然被某个旧物风尚突然唤醒的瞬间,还是让人喟叹。光阴总是这个样子,任你为着愿望,飞扑着去追逐柳絮烟花般的人生,却又让你在某个受伤或触目生情的瞬间感怀当初的不经世事。我记起几句宋词说,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我恍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几个少年,他们翩翩而来,并不言语却浑身散发着朝气,还未及我反应,却又踽踽消失在某个苍茫流水的转角。我在校门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校门旁的两旁蓊郁的杨树林,清风中枝头摇曳,沙沙的响声与前般读书时一样呢。只是,我的白云变幻,毕竟不见当初顽劣的孩子了。
转到汉语言文字学之后,我才领悟到,说了那么多年的小学,谈了那么久的小学究竟代表了什么。人们总是不惯于去探究事物的本源,有名字就照听照说便是。看着中心小学的匾牌,想我确实在这里度过了最纯真的年幼时光,学习了最基本的语言文字呢。有段时间,民国的语文读本被特别追捧,于是我找来去看,果然书里都是浓浓的传统文化气息。一直在课改,不同版的课本层出不穷,但文化的皈依确实一种共同的追求。想起我小学时候的课本,那些插图和课文,春天来了,冰雪融化,种子发芽,果树开花……长大成人的今天,这些越发不会表达。相反,习惯了写申请书、志愿书这些枯燥的公文。
暑假的时候,教小学生写作文,选的题目是寻找夏天。跟他们一块儿写着夏天在碧绿的池塘里,在知了的叫声里,才恍然觉得他们应该用淳朴的眼睛去发现生活的饱满和生动。亲昵自然,尝试洒脱而晶莹的感悟和诗意而率性的表达,会让他们发现一些不经意就错过的美好。在城市化改变人们心理格局的今天,在钢筋水泥阻隔人们性灵找寻的今天,穿越普遍庸俗化的视角去发现令自己感动的事物是令人多么愉快的事情!
小学时候,我所在的教学楼后面是一排桃树,不算浓密。一年级转入这座小学的时候,桃树并没栽许久。临近考试的时候,和同学三五成群或坐或卧于桃树底下,背着语文、自然或者其它,间或盯着蜜蜂看得入神,浑然不知所背为何,或者拭着叶脉,察着脉络纹路,想何以自然造出如此之物,或者在桃花盛开,小桃初成的时候,向往着桃熟的甘甜。那时似乎如此不专心,却考试大抵不错。而我现在依然留存遗憾,那时从未见桃子成熟,怕是被许多人捣了吧。
三年级的时候某个普通的一天,我的数学就变得很差,甚至都分不清除数和被除数,某个傍晚我坐在桃树下,细细想,我的天赋莫不是被哪个鬼魅偷去了?此后,我数学似乎一天遭过一天,因此少了些许被青睐的机会,当然是后话了。只是,我对于自然外物有着格物致知的敬畏,庆幸的是,我并没因为老师们严厉的知识教授,而丧失以怦然的心动去获得对大自然本初的认知。
初入校门的左侧,教学楼前是两棵高大的梧桐树,树下摆着两个乒乓球桌。我们偶尔在此嬉戏,暮春初夏的时候,满树的粉红喇叭状梧桐花簌簌坠落在球案上,啪嗒啪嗒作响,异常惨烈。恰逢春雨过后,湿漉漉的砖石甬路上有雾状的露珠,翠绿逼人的叶片衬着着惨烈的梧桐花的尸体,有着说不清楚的遗憾和痛楚,我心里黯然地难以数计。很多次在树下的花池旁考试,同学们从教室里搬出自己的凳子,俯在水泥砌的花池上,用铅笔在油印的卷子上沙沙作笔。一不小心,卷子就被擦花了,油墨的味道就沾了满袖满手。
盛夏的时候,花团簇锦的枝头最令我欣喜。走过操场,正对着门口的西面是一排平房,房前种植着一排花,似乎是木槿居多。不知道听谁讲过,木槿花可以吃,于是没有人的时候,我试着撕扯花瓣然后放进嘴里,细细嚼着,花朵有着馒头的味道,绵软又带些微微的甘甜。平房的正中央位置,有一株花开得格外炫目,黄色的花朵会顺着细而柔弱的纸条开遍整枝,黄而繁复的花朵和细密而娇小的叶子相显衣彰,开得很是热闹。凑近了去闻,还有馥郁的香气呢。有人说是玫瑰花,印象中仿佛是了,很多人在花开的季节在花前留影,那是学校最美的花。
盛夏最热的时候,烈日下的花草都蔫了,像不停喘气的牛马,没有一丝生气,软趴趴的。即使有风,也并不凉爽。学校门口有卖东西的小贩,卖些雪糕、糖果、卡片、文具之类。有次下午上课前,我费力爬向教学楼二楼,在楼梯口乘凉,看到楼下过来的明、二小、伟三人,拿着四根冰棍儿,边走边吮,说别化了。当然其中一根是留给我的,四人吃冰棍的样子,是我那时记忆的校园印象。那时,强子似乎是班里的硬汉,记得楼道里,我们盟兄弟四人和强子模仿电影里格斗的场景,样子滑稽极了。
五六年级的时候,学校修了花园。在迎门墙后的空地,栽了花草,似乎开过花,姹紫嫣红的,但印象并不那么清楚,好似有鸡冠花,太阳花之类。六年级的时候就搬进了学校北边的院里,很空阔,最初的时候是一片荒草园,学校还组织过劳动,除草、栽树之类。除去了很多野花草,虽然漂亮,但总归是校园,不能任由野草杂生的。班级挪到最北边靠近马路的平房后,正对着教室的一块地被种上了大豆、玉米等作物,在没有绿色的这个校园里,整片方形的地也算是一块景致。同学在下课的时候,在操场上玩丢沙包,从蜗牛状线里跑进,跑出,不被沙包丢到算赢,六年级的时候也玩得不亦乐乎。
学校有个通往外边公路上的铁门,路的另一侧是农民种的蔬菜和瓜果。我也总不忘那些偷西红柿、黄瓜、胡萝卜的日子。现在想起,我们都希望孩子能遵循成人的道德标准,不偷、不抢,循规蹈矩才是好学生。而忆起当初的顽劣,我们则总会规避,期望于别人而自己不能实施也是我们完整教育的要素缺席吧。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教师是辛勤的园丁。小时候常听和说这句话,现在依然会说起,可是当初的花朵都飘到何处去了呢。是不是开始结出果实了?我低头看到路旁的野花。忽然记起,那时就会看到路边的黄的红的花,映着骄阳。
小学时,北边公路的路旁是深而宽的沟壑,岸上是高大的白杨,风吹过的时候,像毛毛虫一样的杨花就在空中飘荡。如今,我站在当初的公路上,看到沟壑已经填平并盖了门市,杨树依然有,也是杨树飘絮的季节,一朵一朵,像蒲公英的漂流,飘向不知何方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