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请让我们再坚持五年吧
作者:共和国时间:2025-04-18 22:28:34热度:0
导读:一说父母最大的心愿,听的最多的便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我最大的心愿则是:孩子有个健康的体魄,还给孩子一个完全明亮的世界。这不是说我们不想望子成龙,而是在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境地下,我们只能选择后者。于
一说父母最大的心愿,听的最多的便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我最大的心愿则是:孩子有个健康的体魄,还给孩子一个完全明亮的世界。这不是说我们不想望子成龙,而是在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境地下,我们只能选择后者。
于是乎,在普天下的父母想方设法、全力以赴为儿女的学业和前途辛劳的同时,我们一家却在为孩子的眼睛疲于奔命。而且,这一折腾就是漫漫五年!这一切,竟然原自我们没给孩子一个健康的体魄,完全的视力!
和所有父母一样,初为人夫母的我们夫妇为儿子的降临喜不胜喜。看着眼前机灵可爱的小家伙,我们原以为从此找到了幸福的源泉。却不想,随着儿子的成长,许多麻烦也随之接踵而来。学爬、学走的与众不同,平日的摔跤、行动笨拙、贴近屏幕看电视,等等,无不向我们预示着他视力上可能存在的障碍。
2000年6月,我带着问题诸多的三岁儿子去看医生,因为不会指认“E”字,被医生劝回,让我们在家学会后再来。回到家,我将顺路买回的视力表张贴在自认为最适宜的地方,开始教儿子学“E”字。儿子偏不买这个帐,你让左,他偏向右,你声东,他偏击西。眼看一个月过去了,儿子的“E”认依然原地踏步。我盛怒之下,一把扯下墙上的视力表,撕个粉碎,再扬手给他一巴掌,声色俱厉地吼道:“我只是为了想给你查一下视力,你怎么这么不配合?”儿子被我的阵势吓住了,他愣愣地望着我,但也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许久,这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经久不衰,好像委屈极了的样子。
但哭闹归哭闹,事情依然得进行。第二天,我不得不又抽空买来一张同样的视力表,贴在原处,重复训练。好不易教会他指认“E”字的方法,二进医院,却又因儿子在医院的“耍赖”,被医生再次否决,说这孩子心理有问题,须得心理医生的积极配合,否则,她根本没办法看。但在心理医生那里得到的答案却是:心理正常,智力非凡。看来,会不会认视力表与心理并无干系。
无奈之下,我只好选院择医碰运气,希冀从中得到令人欣慰的答案:一切正常!结果却让我目瞪口呆,天旋地转:两只眼睛均为800度远视加200度散光(通过快速散瞳验光),视力均不及0、1!原来,不是孩子耍赖不配合,而是他根本就看不着!不愧是名院专家,看问题竟然如此干练果断、一针见血。我不禁对眼前的这位专家肃然起敬,谦恭地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最快地医治这种病?”专家耐心答复:“目前还没有行之有效的好办法,除了戴镜,就是些精细作业、穿针、红光闪烁等传统疗法,其中最管用的就是穿针。”“穿针?什么针?怎么个穿法?”“缝衣针,像平常缝衣用的那样穿针引线,但必须单眼穿,也就是穿一只眼的时候,遮盖住另一只眼,而后再交换位置继续训练,每天至少一次,数量:上不封顶,下不低百,速度:只许快不许慢,原因是为了刺激视神经,‘用则进,不用则废。’视神经也是一样。”“那么请问,这样的治疗需要多长时间?半年还是一年?”“像你孩子这种情况,至少得七八年。就这样,还不见得能完全康复,这要看家长和孩子的努力与配合程度。另外,孩子的眼睛正处于发育阶段,治疗越早越好,超过14岁,由于眼睛已经定性,即便你花再多的钱也已无济于事了。”
天哪,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对话?专家的言语虽说柔和,但犹如一撮针尖,刺疼着我的心!我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样领着孩子回到家中的。进了家门,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趁势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泪如泉涌,泪水滴打在孩子茫然无知的小脸上,心说:“儿子,对不起!都怪爸妈没给你一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从今往后,只有委屈你了。”儿子愕然问道:“妈妈,你哭什么?”“妈妈是因为激动,大夫说,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穿针,你就不会再摔跤,看东西就更加清楚了。”“妈妈,那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好好穿针。”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将儿子搂得更紧,苦涩中渗出一丝幸福——因为儿子的突然懂事。
下来的日子,我穿梭于各大书店,翻看各种与治疗弱视有关的医学书籍,上网搜索相关信息,希冀推翻专家的定论,从中找到不戴镜、不穿针就能快速治愈的方法。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只好死心认命。
当年7月,儿子配戴上了眼镜,厚重得令人咂舌。戴镜的第二天,我买来100根缝衣针和一卷放风筝用的红丝线,准备由此奏响穿针进行曲。
这是一个骄阳似火的暑天正午,我和儿子端坐在光线明媚的窗前,儿子一手拿针,一手拿线,乖巧地学我手把手地教他穿针。两人的专注与认真胜似一场严肃的考试,但因儿子的高度弱视,加之缺乏立体感,线头怎么也穿不进针眼里,而像没头的苍蝇在针眼的四周瞎撞。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就是穿不了一针,我又急又气,恨不得自己夺过来替他穿算了,或者干脆就将自己的眼睛掏给他用。无奈,只好换用缝毛衣的针穿,原以为这样,情况会好一些,事实并非尽然,又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看到线头晦涩地穿过针眼!我们激动得像过节一样欢呼起来。这时,我才发现,两人早已大汗淋漓,儿子的头发全被汗水浸透了。儿子长长舒口气,说:“妈妈,穿针咱这么难?”我应承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情况会这样。”儿子满以为大功终于告成,丢下针线,起身玩去,我正欲喊住,叫他换另一只眼穿,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一针一小时,两针不得两小时吗?两小时一动不动,大人尚且难以坚持,更何况一个三岁的顽童?而我的心里却在滴血,医生的话犹如震鼓,无时不在敲打着我的心膜。100针,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个日次量的底线?
俗话说,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于第一次的无比艰难,加之对玩耍时间的侵占与剥夺,儿子已是听针生畏,变得越来越不配合了,我则为了“达标”,对穿针锲而不舍、一丝不苟。于是,娘儿俩的拉锯战就此打响,儿子对付我的办法是拖磨时间、借机逃脱,我则对他软硬兼施,哄骂交加,实在没招时,就用棍棒伺候。
有一次,儿子又设法借机不穿针,无论我怎么哄劝都无济于事。情急之下,我捡起脚下的拖鞋,狠揍一顿,仍不解恨,愤愤丢下一句:“既然你不听我的话,我就不给你当妈妈了,从今往后,你穿不穿针与我无关,眼睛好坏是你自己的事,你看着办,我走了。”摔门而出,将儿子锁在屋内。儿子一听我不要他了,吓得大哭起来,且一边哭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