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的纯洁女孩

在成都呆了两天，实在熬不过这闷热的气候，打道回府吧。
坐公交车到了火车北站下车，天一下子黑起来，风卷起满地灰尘，把行人催得慌慌张张。不一会雨点大颗大颗打在街上，激起一大股泥尘味道，凉爽了许多，但心里的烦乱还是不少，虽说到成都几次，但是很陌生，凭着地图和大致方位感，一直往火车北站左转直行，穿的一条白裤子被雨水打湿，溅起的泥土也留下了点点斑痕，头发也湿漉漉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汽车站，与司机讨价还价，拿了300元给他买了三张车票，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转转，儿子在这么大热天来一趟四川，没有点收获，我也是于心不忍的。
在街上转了两个小时，儿子凭着坚强的毅力，顶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陪着走，给他买了一个书包，吃了点饮料，我们兴致勃勃的回到车上。
虽然我们买了三张票，但是预先同司机讲好，儿子是半票，没有人坐的时候，才可以坐的。我与妻、儿挤一排。
妻子说：“你去坐后排吧，热得很。”
我说：“后面应该有人买了座位的，不好呀！”
妻恼怒：“来了你再让不行吗？”
心里有些忐忑坐到妻、儿的后排，雨后的天气更加闷热，夹着潮湿的，刺鼻的灰尘气味，使自己更是有点烦躁，在我的左面与我同排的是一个小伙子，好像才打工回来，我见座位上有一本杂志，对他说：“这本书借我看看好吗？”他懒懒的说：“不是我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既然没有人看，主人也没有在，看看也无妨。
杂志没有什么新意，有些是介绍如何防止性病的，我一晃而过，有几篇抒情散文仔细阅读起来，正津津有味的时候，听一个女子声音：“我的座位在哪儿呢？”
我抬头一看，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孩，穿着一条很短的牛仔短裙，长发挽起，搭在胸前，很丰满也很阳光。我内心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位置，司机也叫小姑娘坐我这位子，连忙站起来，走向前排，对小姑娘说：“你的是这里吧，我的座位在前面。”
与小姑娘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我以为他们同坐，与妻、儿挤在一起，一会男子下了车，妻说：“你去后面坐吧，挤得很呀。”我悄悄说：“是个女孩子，不好。”“怕吃了你了。”
我起来问小姑娘：“请问，是你一人坐吗？”
她说：“是的，你坐吧，你们前面挤。”
我给她道谢，有些拘谨坐在她旁边。
车子出发了，女孩子坐窗子边，我们身体始终保持一拳头的距离。妻子与儿子在前面，想问几句，又不敢，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龌龊，无非是旅途上的交流而也，但是终究不敢言语，女孩子也不好主动与我说什么。我们近在咫尺，但是却相距很远。不时我扭头看窗外的景色，眼镜不经意间刷过她的脸庞，很白净，也很纯洁。她始终望着窗外，两手轻轻放在大腿上，也略有些拘谨不安。
我们就这样一言不语的坐着。
天逐渐黑了，我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也不好意思问谁。
天大是黑了，有的人已然进入梦乡，发出肆无忌惮的鼾声，邻座的青年与那他的同座吹得很投机，但是我听起来却是很浅薄和经不得推敲的，慢慢她们睡着了，男青年靠在椅子上，女青年靠着他的肩，我想她们应该是在打工里认识的男女朋友关系了，有些怪罪借书时候男青年没有做主借我，还推三推四的。
我身边的女孩子也是睡着了，我闭上眼镜，感受这心的宁静，体会女孩子淡淡的、匀称的呼吸，但是女孩子始终是靠在窗子边，并不像我的邻座这样的放肆。
平时妻最爱与我玩笑，说哪一天你找一个人来减轻我的负担，我说我这一生只爱你，我找谁呀。我在想此时妻子在想什么呢，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违规动作也没有的。但是我看到妻与儿子调了位子，斜靠着，能够清晰看到我的坐姿。
十点时候，妻说：“把桃子给我一个，有点口渴。”我给了妻、子各一个，拿一个给女孩子，她带着娇人真诚的笑说：“谢谢，我不吃。”我也没有劝。
此后她问了些问题，我淡淡的回答了她，我怕妻有些怪罪，但是女孩始终如水一样的清，一样的淡然，偶尔又与我说几句。
到了半路，下车吃饭，妻晕车说不吃，儿子也不吃，而我是经不得饿魔的，女孩子也下车吃了，我独自一人下车吃饭。如果妻没有在，我自然要请女孩子一起吃算了，但是妻在，我本没有什么，但是也要注意影响。在厨房遇到她，我客套得说：“我们一起吃吧。”她说：“我已经点好了，你们慢慢吃吧。”
我也没有必要解释说我一人吃的。
当我把菜上起的时候，妻与子来了，他们又要吃了，我心里暗暗好笑，我知道妻的想法，这么多年了啊。
女孩子与我斜对面，桌上有回锅肉、酸菜、豆腐，我惊讶她一个女孩子吃得了这么多，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又去添了一次饭，我还真的对她的坦然与不矫揉造作有别样的感觉了。
饭后我们上了车，女孩仍然坐靠窗的一面，她问：“你们吃得好吗？”
我说：“很好的，你也一定吃得好了。”
她说：“我吃两碗饭，两盘菜，回锅肉真好吃。”
我看看她有些丰满的身体说：“你胃口真好。”
“今天我饿很了啊。对了，这儿吃饭是免费的吗？为什么没有人收钱呀。”
我有些好笑，这个念头有免费的夜餐吗？会让你自己去点菜呀、点酒呀。我说：“不是啊，我还开了几十元呢？”
她有些疑惑：“那没有人问我呀，我吃了就走了，我以为是免费的。”
后来才了解她是点了菜后，因为司机挨她一桌吃，也许把她当成司机的朋友或者一桌吃的，因为餐馆为了拉客，司机是不收钱的。
她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被抓住了就不好意思了。”
后来她又断断续续说了些，我知道送她上车的是她哥哥，她在成都读书，她家在途中的一个县城，还交待我下车时候，帮她喊停车。
到了她的家住县城，我叫司机停一下，帮她提一下包，她说：“以后你们来我家玩啊。”
我与妻都说：“好啊，你慢慢走啊。”
提着重重的包，我看她有些歪斜走在寂静的街上，她的加还有几分钟的路呢？
两个月后我有事在她家住县城办事，她告诉我的地址，我早也忘记，也没有必要记住，在一生旅途中，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很多、很多，无非是过眼烟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