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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979年春节我与一个叫侯爱玲的女子领取了结婚证,然后典礼,同居一室。小夫妻若《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感于心,合于行,亲于胶漆。不料新婚不久,妻子的肚子说大就大了。这让我心理来不及准备,后悔没有采取避
1979年春节我与一个叫侯爱玲的女子领取了结婚证,然后典礼,同居一室。小夫妻若《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感于心,合于行,亲于胶漆。不料新婚不久,妻子的肚子说大就大了。这让我心理来不及准备,后悔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是年龄,我们都是响应了政府晚婚号召,就当时来说做父母已落后于我的学生。我是19岁高中毕业就担任了初中教员的,其时我接手的学生也有十五六岁。并且他们有些一毕业即早婚早育,到我结婚时,有的已牵着孩子的小手准备上小学去。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好意思再说打胎之类的话吗?只能是随其自然,听天由命。
1980年1月22日11时53分,我女儿降生。那会儿妻子疼痛得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只好目睹了她的分娩过程。霎时,父亲的责任也一下子从天而降,使我不得不大树猛长为这个小生命撑起一片荫凉。妻子毕竟小我三岁,初时面对小生命显得手足无措。于是我在母亲的指导下,先学会了包孩子,换尿片等一系列最初的育儿工作。当然妻子的母性感十分强烈,她在对付严冬家中温度不够的情况下,常常用体温做空调,保证了孩子的安然入睡。孩子一哭,她就立即给孩子喂奶,有时孩子得一点小病,哭闹不止时,妻子便也跟着泪流满面。这时我就必须撑起户主的面子,安慰他们,请医生来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曾记李商隐《无题》吟道: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岂料女儿还在怀抱吃奶,妻子的肚子里又怀上了。当时我们还以为妻子病了老是中暑的表现。去县里找一名中医专家诊脉,老专家捋着胡子说:什么病也不是,是有喜了。而且是个大喜。这就让我们打消了堕胎的念头,在农村生存嘛,没个儿子还真不方便,起码到井上去担水吃,挑粪挑粮的得有个劳力。
女儿8个月上她母亲便没奶了,饿的小家伙嗷嗷地嚎。那时又没钱买奶粉,我们只好用汤匙喂她小米稀粥,或把硬的东西嚼碎,口对口喂她。这让我想起鸟的喂食,又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我邻居有一个母亲曾对其追时髦的女儿说:养你容易吗?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还得把馍馍嚼碎喂给你。女儿听到这里呸呸呸三声,嚷道:脏死了,脏死了,还口对口喂呢,一点不讲究卫生,听起来就让人呕吐恶心。
但是我的女儿,我们总不能让你只吃小米粥吧?还有许多味道许多有营养的东西我们都想让你尝尝,并且你那时也急急地把小嘴伸过来,象饥饿的小鸟,急急地要把你嚼不碎的东西能咽下去。
更令人心酸的是,我儿降生以后,被他母亲抱在怀里吃奶,我女儿蹒跚地走过来,妈妈,妈妈地叫着,手中举一个打针用过的药瓶瓶,仅拇指大小,可怜兮兮地说:妈妈给我挤点牛奶,我尝尝。每当想起这一幕时泪水都抑制不住地往外流,我的女儿多可怜呀,本该吃两年的奶水,却吃了8个月,她对奶水的渴望是多么强烈而又无奈呀!可是我当时每月才能挣到12元钱的现钱,哪会想起给她买奶粉吃呢!
更难忘记的是,我儿出生后,两个嗷嗷待哺小家伙令我们无法应付。只好将女儿送往在县城居住的她爷爷、奶奶处寄养。而每当星期天我去看望她时,女儿总是想跟了我回家.我哄她说:爸爸去挣钱给你买好东西。她才勉强象是很懂话的样子:说爸爸去挣钱我听话。但是当我真推起自行车要离开时,她的情感与理智便对抗出问题,虽挥着小手喊:爸爸再见,爸爸再见,但喊到第三声时便哭腔带着泪出来了,变成无奈的惨叫。让我背过身不敢看她,我知道一回头,我的泪也会汹涌而出。
有一次女儿病了,我第二天正巧赶到县城,其时,她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我父母都说:吓死了,吓死了,昨晚闺女,昏迷了,瞪眼了!幸亏守着医院医生才抢救过来。而我女儿似乎对这一切都不知晓,看到我只是要求:我要和爸爸睡,和爸爸睡。我抱着她,泪水汪在眼眶,在她额头和两腮都亲一亲。答应她:爸爸不走,爸爸和狗狗睡,和狗狗睡。
在医院住了几天,我深切地感到,女儿的恋父情结是任何东西也代替不了的。小家伙搂着我睡,问:爸爸我怎么没有奶吃呢?我骗她怎么没有,狗狗不是吃着爸爸的奶奶长大的吗?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一想,就爬到我胸前用嘴去吃奶,又痒又疼的。我告诉她,狗狗长大了,不能再吃了,爸爸疼哩。她就放开嘴,用双手揉我的奶头,贪婪地玩着。那一刻我理解了儿女们少年时仍存在的恋奶的情结。回忆到我十几岁了还很想摸一摸母亲的乳房,但总被羞涩打击着,直到摸到了妻子的乳房,才渐渐远了过去的一切。
出院后,我又回到山村学校里去,无奈地割裂着父女情结。多年以后我每每想起这事就觉愧对女儿,愧为人父,在女儿最需要父亲关爱的时候,却让她失去了童年期盼的天伦之乐。
后来我父亲退休,与我母亲一道回到故乡。我与女儿的住宿距离只有十几米远了,但是女儿却习惯了随爷爷、奶奶生活,反倒把爹娘当作外人。有时她做错什么了,我与她母亲要管教她,她扭头就往爷爷屋里跑。有时还把我们的小板凳、枕头什么的往爷爷屋里搬。在她的思想里,爷爷、奶奶和她是一家的,我与妻子和她弟弟是一家的。她高兴就来我们这边玩,不高兴就赌气往爷爷屋去,小嘴里还念着不和你们玩,不和你们玩!
有一年春节,我大姐家开了车来,几个小朋友和我女儿在车里车外的玩,突然听到我女儿尖叫一声,我立即跑过去看看,没料到女儿的左手食指掉了下来,只有一点点皮连着没掉在地上,我立即拿起那截断指给她套回指骨上去。我女儿的血流着,我的心刀割一般,握着她的小手赶到赤脚医生处进行了包扎。当天下午我又带着女儿到镇医院再次包扎。但是回来10多天还不见好。因此为女儿的断指真让我伤透脑筋。而女儿却举着小手,嚷着:我才不管哩,看看谁心疼?看看谁心疼?当然了女儿,老爸心疼着哩!我们又上县医院看,找了外科手术医生。医生说:得彻底搞一下,说着拿了消毒剪子,把女儿断指一圈的皮肉都上下剪齐了,疼得女儿尖厉的惨叫,而我与她母亲的泪也刷一阵刷一阵总擦不干。不过这次治疗真的就好了,女儿的手指终于保住了。当时推车门挤断女儿手指的儿童家长曾来慰问,邻家近舍的我们拒绝任何赔偿。
再后来,女儿就上学了,念了小学念初中。虽然我那时已进城工作,并安排他们进城上学,但一路上就没再操多大心。在县城读书时由她爷爷跟着做饭,因为她奶奶57岁时便一下子殁了。奶奶临死的时候,还拉着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