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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而来,零零八八的吉祥迎面而拥。今日浔城银妆素裹,分外骄娆。浔城烟水亭上虽不见“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酣畅,锁江楼里关不住“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寂廖,但生活在浔城,行
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而来,零零八八的吉祥迎面而拥。今日浔城银妆素裹,分外骄娆。浔城烟水亭上虽不见“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酣畅,锁江楼里关不住“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寂廖,但生活在浔城,行走在浔城,你只要确定自己在这个以水泽蕴历史的城市,心灵的某一处就会诗意的伫立。
眼下,我正看见自己从远方走来,剪剪寒风,渺渺雪花轻盈的落在因欣喜而澄澈的瞳仁里。久违了,“画堂晨起,来报雪花飞坠”;久违了,“江南江北雪漫漫,遥知易水寒”;久违了,“妆点万家清景,普绽琼花鲜丽”……的雪之妙曼。
城市被雪轻抚着,少了些许往日的喧嚣,躁动,沉淀在时光里的笃定淡然就罕见的浮了上来,散发于逐渐堆积而厚的雪地上,没有往,没有生。
环绕城市的一些坡地,愈发显露出她的妩媚来了,仿佛一个饱蘸了苦难的妇人,棱角分明,却又极度柔和的包容了一切肮脏的存在。
上班一族的人们,也放慢了节奏,于清新的雪花里呼吸吐呐着新一年的“盘算”,成人世界里的童话孑然不会因一场雪而发生奇迹,上演诸如浪漫邂逅、把酒论“见”、畅意渲墨的情景话剧,但走出机关、走出部室,为单位、为街巷、为社区清扫出一条畅通的道路来的现实景象,映入眼帘,还是多少会让人感慨:成人之责任、义务、奉献等等,等等。
最欢乐的要数孩子们了,一旦从屋子里奔出来,那纯洁如雪的欢喜瞬间就洒满在院落里的每一处,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推雪撬……老人们高声的呼唤——回啊,回啊,看凉着了——声音透彻,一丝“隔代亲”的慈爱中,酽酽的盛载了忽远忽近的岁月。
徐徐前行,雪夜潜来。夜的雪,于我,是一抹记忆,温暖而晶莹。
傍晚时分,我的列车开始启动,它有着明确的目的地,但我却不能,也不想肯定它要带我去往哪里。列车行驶的路途中,没有同样的风景,但不表示没有同样的时光。一个人的远行让思绪孤立,我被抛掷在窗外,熙熙攘攘的是过往的时光。
“我在外面闲逛,才下了新雪。空气清新的感觉,犹如重生。”
“雪于我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近来十分地怀念过往,你说我会有下辈子的安宁么?”替我握一把新年的春雪吧,用你的体温传递我的祈祷,送我往生。”
“能自静则清空,清空则虚无,虚无则重生。”
“清新只在生命的交替间。把酒赏雪揽美景,人生得意何须处。试问时世谁与论?把酒临雪镜无台。”
窗外的灯光陆续点亮,列车的速度明显的慢下来,播音员温柔的把列车即将晚点的消息通过冰冷的墙体广播器,散布给车厢里行色各异的人们。这样的消息太过于轻屑了,如灰尘般正常。
我侧转了一下坐姿,继续雪地里行走的对话。
“入夜,三两共享雪夜。正在韩店临窗吃酒赏雪,店内饮食男女营造节日生活。酒至半酣,人犹半醒,收亦可,放亦可。在情景中看百态人生,不亦乐乎。”
“酒醒何处,他乡故乡。依稀梦里,雪是花非。醉酒夜归,奈若何?雪镜无台,即为圆满,哪瞰冷暖?”
想来那醉酒夜归的人在清冽的大雪里,虽不至于踉跄呕吐,但要论禅悟道,恐非易事。过往奈何奈若何的感觉顿然涌上心头,在眉尖弥漫开来。又想起出差前读到的有关高原雪桑的诗句、段落和印象,我换了话题,问及诗歌、问及文章、问及意识流。
“雪桑初识未知云,思量大俗非大雅。”
“俗就对了,饮食男女而已。雅是中产阶级的情调,普通百姓雅不起来。”
“深为你的如此经济意识断裂层抱憾。”
“那是一种对生活的辛酸有了彻骨的感受后才能体味到的结论。”
“不,没有人可以这样品位雅俗。雅在俗事,而非俗世。俗在趋雅,而非风雅。”
“你未可知辛酸的分量,又何来懂得了对辛酸的反刍啊?”
诘问在某一刹那,冰封了我的思维。我从不奢望未来,爱情能够停留在爱着的人心里有多久,并不重要,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里,不会让生命空洞,而能够真实的触知自己还在活着的只有那些有关爱情零星铭刻的回忆。
“君不见潸然泪下醉酒来,一往情深酩酊笑。”依稀记得晃荡的列车上,我以此作别北国春雪。
天亮时分,我回到居住的城市。正是腊八节,瑞雪兆吉。
这一天,释迦牟尼端坐在菩提树下,入定成道。坐落在浔城中心的能仁寺和守望着浔城的铁佛寺,更兼那集佛、道、儒三家之大成于白莲净土的东林寺内,阵阵经诵,众生普渡。
办公室同仁说网络间流动的关于雪的信息,多是把一代伟人《沁园春雪》之词窜改了。闻言,不免暗叹信息时代的“快餐文化”之“鸡肋”。但,更快的我被随即而至的惭愧甄没了——并不能淋漓尽致、意气风发的背诵出《沁园春雪》。
手机猝响,附耳接听,电线那端,友人惬意大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朗朗之声,弥漫周遭。
“想不到至今我还能一气呵成,把这首词背诵出来吧?窜改了的短信终究少了一份乐观洋溢的豪情壮志。”友人仍然爽朗的笑着。
“谁剪轻琼作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我亦笑,雪之精灵,直抵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