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中的梧桐

那个艳阳斜照的傍晚，你可曾知道，我的心中有一种悸动，因为你的善良和纯真，我铭记住了那个傍晚的每一片被晚霞映照的如你笑靥般的云彩。
我们并排坐在凉亭里，倾听着过往的晚风，林荫道上，法国梧桐在轻轻的低吟，黄叶莎莎，从那浓深的绿意中透出的斑斓的光点混杂着清凉的晚风，让我产生了初秋的错觉。或许，也唯有此，才适合在你的善良之中体会到一种伤感和凄美。
虽然更多的时候，我愿意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过往从记忆深处抽取当做我们谈论的话题，但是我的心中一直隐藏着一种奢望，就是能够听到你的故事。如今，当你的声音在我的耳畔悠悠回荡的时候，正如志摩写的那样像是绿岛小夜曲，让我想起了那永不泯灭的童年，在那童年里，似乎你一直都在，陪我走了很多年，只是如今突然看到了现实中的你，还是不免让我有点吃惊。你的故事就真的像是故事，若从别人口中道出，多少还是像停留在小说中的情节。对于我而言，你就像是从那唯美的画中走出的女子，让我混淆了真假。当然，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你的善良和纯真。
我怔怔的看着凉亭上方晃动的翠绿，就像是看到一种深沉而美好的记忆在恍隔多少年之后，依旧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幺女”，想起这个词，我至今还是会痴痴的发笑。不知道为什么，唯有用“莫名其妙”来给所有不理解我的人一个答复，这个答复终究是不能让人彻底放心的，所以至今，还有人在默默的追问，更多的时候，是内心的不解让我不得不静下心来寻求一种能够更让人信服的答案——至少能够说服我自己。呵呵，“幺女”，你不知道，在你模仿着你大伯的语调的时候，我是感到多么的温馨。似乎，在那许多个相同的瞬间，我都置身现场，远远的看到你的大伯笑吟吟的喊着你的昵称。那种笑意，也是如此的单纯而质朴，就像是看到远归的游子，轻轻的呼唤，那是亲情的回归，清扫了一切过往的成见和落满的俗世的灰尘。你的嘴角上扬，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轻轻的将这个词唤出，似乎是担心心中某一刻不经意的颤抖会使得自己的语调变得单薄，所以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这些，愈发让我体会到一种浓浓的爱意。那是长辈对晚辈发自内心的维护，是一种害怕随时就会化了消逝了的小心翼翼，是一种唯恐自己哪一天长久的看不到的莫名担心。我想，在那不断被回放的镜头中，你一定会报以最甜美的微笑，然后很响亮的回应，像是在那斜阳古树下，长辈和晚辈的对答，充满了天伦的乐趣。我感到亲切乃至一遍遍的将这个场景回放得连自己都傻傻的微笑着，但是这其中还有更重要的一层缘由。在我生存的环境里，当晚辈已经长大，足以能够承担责任和忍受诸多困苦的时候，长辈就再也不习惯用某种小时候的昵称来代替我们的姓名，撇开姓氏的称呼在如潮水一样上涨的年龄中，一同被洗濯的褪去了原来的光彩。更多的时候，张扬在我们面庞上的是一种因为生活的责任或者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所造就的严肃。而作为我们晚辈本身，倘若在如今这个让人倍感迷茫和聒噪的岁月里，有那么一个人喊起了多年前就已经被舍弃的爱称，我们会是感到多么的突然和尴尬。就像是从亘古的洪荒之中飘出的一种出人意料的叫喊，让我们手足无措。岁月已经将那种面对生活的轻盈的笑意退去了很久，镌刻上了一路严肃的褶皱，面对这样的呼唤，我们不知道该怎样在瞬间改变自己的表情。而在你身上，这一切发生的就是那样的自然，没有丝毫做作。我明白，你经历了很多我不敢轻易和你讨论的苦难和伤痛，但是你不变的纯真和善良抵挡住了岁月这把杀猪刀，让自己对生活永远都充满了信心和热情。
还有那条高大的狗，总觉得这样的引入或者是描述一件美好的事物，显得极为苍白无力，但是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一个词才能准确表达我的原意。很多时候，很多种情感都不可言传，就像是打坐参禅一样，在聆听着重复而又单调的木鱼声中，能顿悟常人穷尽一生都不能理解的世间炎凉。对啊，我想着这将是一条毛茸茸的有着娇美的纯白色的狗，毛发最好再隐约的闪现一种动人的金黄。或许，不是这样的，这样的事物过于美好，但是想象是没有边界的，况且这掺杂着善良和美好的情感总是会将一切虚化的完美。即使我们面对的将是多么丑陋不堪的现实，能够被一个少女疼爱和被铭记的精灵般的动物总该是美丽的，所以再怎么想象也不过分。我将脑海中描述的那番情景投影在眼前，就像是水中虚化的倒影，清晰而动人。又似乎是幼时梦幻中悠悠诉说的斜阳古道上一个女孩和一条狗的故事，一同被拉长的还有她们的背影。那背影从很久远的时间里投射到今天这条林荫道上，扑扇在高大的梧桐树上，散发着一种久违的温情。伯父怒斥着因为陌生人的突然到访而狂吠的狗，你毫无顾忌的冲上前去紧紧的箍住它的脖子，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它的面前，狠狠的看着自己的伯父，似乎是在无声的抗诉。我自认为是很喜欢狗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这么冲动的行为。我无法想见当时的场景，但是能够隐约体会你心中瞬间爆发的怜惜，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护，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者是更甚。那一刻，还有一种坚强，是对自己喜欢事物的执著和一种平等的看待，而这些，都是源自心中的善良。中学的时候，学过一篇文章，讲述的是女孩和狮子的故事，如今，我听到了女孩和狗的故事，固然，在那小说中虚幻的故事情节里，纵使有些真实的原型，但毕竟还是掺杂了太多的不真实，真真假假的混杂，我们的情感也是真假难辨。唯有这些亲耳听到的人生经历，才让我久久的感动而不能忘怀。我木木的看着那摇曳的树叶组成的不规则形状，似乎就变幻出了那么一幅画面，在那唯美的画中，描述了一个女孩的善良。
透过那斑驳的树影，沐浴在夏日难得的流光之中，我听到了你心底最深沉的故事。像是听到了古老的溶洞中，滴落的山中溪流，叮咚作响，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的回声荡漾在空旷的洞穴里，愈发显得宁谧，而这宁谧中溢满了一种人性的光辉，像是美丽的蛩音作响，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绵密的感动。“奶奶”，对于我来讲，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称谓了，我逐渐淡忘了这个词包含着怎样的一种情感，只是在听到那街边的幼童大声疾呼这样的一个词语的时候，心中才会微微一怔，像是一片树叶飘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了浅浅的涟漪。多少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生命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