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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北方的冬天寒冷干燥,经常是一觉醒来嗓子干痒,鼻腔里满是血丝。北方的冬如果没有雪,是满目的荒芜苍凉,夹杂着黄沙的朔风,铺天盖地的将整座城市掩盖。寒风刺骨,泼水成冰,这样的夜晚蜷缩着身子奔波在回家的路上,
北方的冬天寒冷干燥,经常是一觉醒来嗓子干痒,鼻腔里满是血丝。
北方的冬如果没有雪,是满目的荒芜苍凉,夹杂着黄沙的朔风,铺天盖地的将整座城市掩盖。寒风刺骨,泼水成冰,这样的夜晚蜷缩着身子奔波在回家的路上,感觉骨头都要被冻裂了一般。
在炎夏,曾呼唤过的风雨,很少来,即使露一面也是软弱的样子。而此时,他好似刚才接到我的音讯,一路疾如旋踵、飞沙走石狂奔而来,迎面扑到我的身上热烈的拥吻,顿时整个人成了土人,鼻子眼睛和口腔里满是尘土,透过棉衣,透骨奇寒使人战栗不止,弓缩起身子尽量的躲避着他的温存,一溜烟地奔回家去,紧闭房门。
被关在屋外的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悲戚戚地呜咽着,辛苦地赶了两个季节,刚刚来到却又被抛弃在路边,他绝望地撕扯着树枝,狠命地抽打着地面房屋,霎时屋外猛烈和骤响堆积,树在挣扎。
伴着风的怒吼渐渐熟睡,不知过了多久,被突然寂静下来的夜惊醒,仔细聆听,有细微的沙沙声叩击着玻璃窗。静穆中,那声音宛如蝴蝶振羽般的轻柔。裹被而起,爬至窗边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抹去哈气向外张望。屋外,天地一色的银白,竟走进一个洁白静谧的神话世界。天空中,无数只雪精灵踮起脚尖,在无数朵绽放的雪花上轻盈起舞,手里撒落的白玉兰般的花瓣,把房舍屋顶鳞鳞的瓦片粉妆玉砌,把灰尘晦暗的路面银装素裹,把肮脏不堪的后院长街白棉铺道,窗前梧桐树上沾满了素花玉挂。乍望去,这个纯白洁净的王国里,轻灵袅娜的雪精灵们,正聘聘婷婷、千姿百态,亭亭弄俏。
与惊喜中重新躺下,却又辗转难眠,随着这些雪精灵的翩跹而来,荡漾起我记忆的微澜,刚才隔窗望雪的情景,使我想起了小时候与奶奶雪夜归途的一幕。

那也是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雪天,和奶奶外出归来时天已渐渐黑下来。我伏在奶奶的背上,听着奶奶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吱吱声,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奶奶边赶路边吆喝着:
“不能睡觉哦,要不我可是把你扔下来自己走啦。”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我,嘴里发现含糊不清的咕哝声算是应了奶奶。奶奶本来就是大嗓门,在这静静的夜晚,声音更是大的吓人,她真的把我撂下地说:
“热死我了乖乖,自己走一回儿吧,走到这条街头,就到家了。”
猛的从奶奶身上下来,寒气一股脑地钻进我的怀里,这么冻的一个激灵,瞌睡就无影无踪了。天上飘着的雪花,像柳絮般轻柔,落在脸上手上,清凉湿润。踏在软绵绵的白雪上,脚步踩下去,就会陷下一个深深的小窝。我兴奋起来,在雪地上跳着叫着撒着欢儿,张开双臂扑倒在雪地里,雪软软的,柔柔的,我不由自主地在雪地上打起滚儿来。
奶奶笑着,边笑边骂着:“死丫头,你这个死丫头,快起来,一会衣服湿了。”奶奶揣着手只是这样吆喝,却并没有真要拉我起来的意思。
也许是我们的叫声惊动了街边两侧平房里的人们。小时候,我们住的房屋都是平房,一排排整齐地排列在小街两旁,透过一扇扇闪着灯光的窗棂,我们看到一张张小脸贴在窗户上,用手遮住光向外张望。很快,随着孩子们的惊呼声,大人们也加入了趴窗观望的行列,透过橘黄色灯光,我看到窗户内那一张张温暖的笑脸。
听到人们的笑声,我似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兴奋、更加卖力地在雪上飞跑跳跃,奶奶在身后气喘吁吁的追赶,大呼小叫声飘动在整个夜空。

沉浸在往昔的记忆里,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看身边熟睡的女儿,我把手圈成喇叭状,对着女儿,对着儿时的记忆喊到:“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