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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今天是祖母去世一周年的祭日,我站在祖母的灵前,为她老人家焚一束清香,我望着祖母的遗像,她还是那样温和、慈祥、平静地看着我,我叫着奶奶,对她说我回来看她老人家来了,可现在有谁会答应我一声呢!有谁怕我冻着
今天是祖母去世一周年的祭日,我站在祖母的灵前,为她老人家焚一束清香,我望着祖母的遗像,她还是那样温和、慈祥、平静地看着我,我叫着奶奶,对她说我回来看她老人家来了,可现在有谁会答应我一声呢!有谁怕我冻着而为我掖被暖脚呢!有谁因我没有回家而惦念着我呢!又有谁会为我试去委屈的泪水呢!有谁来抚慰我孤独、受伤的心!祖母,您的在天之灵能听见我一声声凄哭地呼唤吗?能看得见我一滴滴思念的泪珠吗?
收拾完家务,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明亮的窗,光滑照人的地面,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陡然从心底像轻烟似幽幽升起。同样的日子,同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望着同样的景,一样的孤独,一样的凄凉,一样的忧伤,慢慢爬满心头……
去年也是这样的日子,丈夫和我吵闹完毕,回家去了。我一个人,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坐在家里。那已经不是一个家!它没有让我感到一点点的温馨,只是让我倍受煎熬,我心里只是痛苦、绝望、窒息。看着别人一家和和乐乐,热热闹闹,我心里的悲哀更是无法言说……
心底深处的痛在点点吞噬着我,如果哪里能得以解脱,自己真想去了…
中午,电话铃响了。我拿起电话,是祖母打来的“秋丽,你回来吧,有奶奶在,奶奶想你……”我一下子泪流满面,多日的委屈,压在心底的苦楚,好象得到允许,顺着我的脸颊,肆意的流淌,我对着电话,只是哭,说不出一句话。祖母在电话那头哭,我在电话这头哭。我答应祖母回去,马上回去,我也想祖母……放下电话,我的眼泪肆意的流着,我不去理会,任自己的委屈、伤心彻底宣泄。我还得回去,要回去看祖母、看公、婆的。
回到家,我来到祖母的床前,向她老人家问了好。她拉着我的手,叫我快坐到床上,紧紧挨着她,给我盖好被子,让我赶快暖暖脚,不要冻坏。我看着祖母,她老人家又老了,脸色有点灰黄,稀疏的头发更白了、有点散乱地往头后梳着,眼睛也没有以前那样亮了,但还是那样头脑清晰,轻言细语,和我慢慢地说着话。
她知道了我和她孙儿闹矛盾,严厉地批评了她的孙儿(我丈夫):以后不要再那么贪玩,要顾家,不要再和我闹矛盾。我深深被伤害的心在她悉心地劝慰下,慢慢地平静,丈夫也改了毛病,我和丈夫和好如初。
刚结婚那几年,周末没事,常和老公回老家看看,望着祖母的遗像,她慈祥、聪慧的眼睛好象又在问:“你家里长辈都好吧,你父母也都好吧?”她总是惦记着我的亲人。
祖母七十多岁了,身体也不是很灵便了,和我唠着家常,就说到我娘家的奶奶,我自小是奶奶带大,和奶奶自然很亲近,在我上中学时,奶奶突然中风,后来半边身子就不灵便了,只能做简单的事,我从学校回家后帮奶奶洗头,洗衣服是必做的事。说起这些,我就对祖母说,“婆,我也帮你洗洗头吧?”祖母很高兴的让我帮她洗头。我轻轻地揉搓着祖母灰白而柔弱的头发,仿佛又回到了我久别的奶奶身边……
祖母和我说着家里的事,还有那些事没有安顿好,要我一一记住,照着去做。
年三十晚上,祖母总会让我和她一起在院子里燃香祭拜天地。站在香案前,她总要念叨好一阵子吉祥如意的祝福语。这是我每年除夕都和她必做的功课。
去年她明显的老了,她从床上起来都不是那么利索了,从卧室走到院子,也是慢吞吞得,腿颤巍巍得,没有力气,一步一挪地来到院子,瑟瑟地站在腊月的寒风中,双手拄着拐杖,用它支撑着弯曲的、已经难以挺直的腰身,她嘱咐我把香插在盆里,可风很大,香怎么也燃不着,我只好先点燃了蜡烛,又把香拿起来横着,才使它燃起来。透过幽幽上升的屡屡轻烟,我看到祖母,就像院子里那棵饱经风霜、满身皱折但却还依然坚挺地站着、想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老槐树。
她为这个家遮挡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她的腰身怎能不弯曲,她的生命之树又怎会永远常青!但她一生的温和、善良、聪慧,对晚辈深深的关爱,却永远地留在子孙的灵魂里。
在以后的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困惑,只要想到她的爱,我就会感到温暖,心中的不快就会释然地化解。
愿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