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衢州去看云

我步履蹒跚地走出我的梦，开始2009年的第一次远行。我此行的目的是陪朋友去衢州看云，去看南方的云。
我曾经将自己幻化成多姿地蝶，在篝火盛开的黑夜引诱着一个个孤独的众生，向他们述说着我对衢州的云的缘份，然而他们对于衢州的陌生深深地刺痛我的热情。每次从梦中醒来，我的眼眶总是浸润了泪水，我一直挣扎在衢州那寒露初结的黎明。
看云，是我多年的爱好。疏于交往的我，注重心灵的对视与文字的沟通，因此无法深入世俗的融合。所以，我孤独。孤独的时候我不愿低下忧伤的脸庞，我怕伤心的眼泪会滴伤脚下的衢州。透过泪眼中蝴蝶飞舞的天空，我总能真切地感受到云对我的安抚。
对于衢州，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定居者。在衢州三年的定居生涯中，记忆深处我都是游走在衢州云的影子中。我经常义无返顾地追随云的变动，也经常在午夜时分起来思念云的色彩。三年里，我就这样在不断发展的衢州、在悠悠时光深处安静地活在自己孤独地世界中。只要有云，我都会走出校园，沿着那一条长长的小巷，顶着那一条长长的云，细细地品味那些让我感动或悲伤的瞬间。我能够准确无误地描绘出衢州钟楼那条小巷上空云的模样，这当然要感谢那些年孤独地行走。也许那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没有狂啸长吟的洒脱，但那份静谧平和的心灵之旅说给每个人听都是一首让人心动的好诗。
我踩着邻市金华诗人艾青当年走进南孔家庙的脚印，默念着他的名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满泪水，只因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在心灵漂泊许久之后，我又一次回到了衢州，再一次看到了衢州的云，这是我流泪的时刻。这一次云不是长长的一条带子，它是衢州孔庙上的一方印章。这方被枯老的松柏树深深插入的印章，带我穿越那厚重地历史尘埃重温了最真实的《论语》，使我在现实与历史间游弋感受到孔端友率众迁居衢州建立家庙的艰辛，让我从衍圣公孔洙让爵中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另一种境界——淡泊和安宁。在走过一个个熟悉的角落后，在许多散落的记忆结成一个个感悟之后，我的脸上一片湿润。抬头才发现孔庙上的云，已化成最后一场冬雨，开始实施新年前的最后一次洗尽千华工程。在雨中，我看到许多人虔诚地走进孔庙，又缓慢消失的背影。我激动于眼前的这片雨的精灵，它是云，它是我最爱的、衢州的云。
为了衢州的云，在灯火辉煌的时候，我愿意静下来在电脑前告诉一位位朋友关于我与云的故事。很像爱情，有点伤感和失落，但也是那么动人心魄，诱人询问。可他们往往搞不清衢州与徐州的概念，也不理解南孔家庙与其他孔庙的本质区别，我刚刚绽放的笑脸总是这么被无情打击后一点点枯萎。在这风起潮涌的世俗，我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大家知道衢州孔庙，让大家知道衢州的云。我是个知识有限的人，我的思想只能伸到我已知的彼岸。对于这么难解的方程，我只能将目光游离于窗外的寒冬。外面安静如花，街灯在雪花飞舞的瞬间透露出朦胧而典雅的色彩，隐约间闪烁出与众不同的自信。我的思想之火开始穿过那层层的隔离，奔向街灯的光亮。
在这个春天即将来临的黄昏，我要向你描述衢州的云。它们时而如撕碎的纱，时而如散落的银，时而是纯净的瀑，时而是温柔的絮。有时白里透红，有时白嵌蓝天，有时灰白相间，有时黑白汹涌。有风的日子，就到钱江源头去看云，白云绿水，如诗如画，满目和谐，那是一片由绿色森林编织成的奇丽的梦；有雨的日子，就到衢州烂柯山下，天生石梁，白云缠身，仙子对奕，那是一个神仙眷侣情定终身的仙境；有阳光的日子，就到龙游民居苑走走，深巷观云，行云流水，思古叹今，那是另一番韵味的云彩。也许，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情，赋予云的气质也会独特不一。但衢州的云，四省通衢，绿色源头，它以明亮的情怀、触及灵魂的动感一定会穿梭于你的心灵，给你一番惊喜与感动。
山不会老，水不会停，只要你是沉浮的众生，就请你到浙江衢州来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