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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昨晚夜半时分,我们才结束谈话。还是那个多事的小子,我的即将毕业的学生。十点多钟,QQ上他的头像突然跳动了,惊诧于这么晚他还留恋于网吧(他家里没电脑),更吃惊的却是他突兀的一句话:“老师,现在我闻到血

昨晚夜半时分,我们才结束谈话。
还是那个多事的小子,我的即将毕业的学生。十点多钟,QQ上他的头像突然跳动了,惊诧于这么晚他还留恋于网吧(他家里没电脑),更吃惊的却是他突兀的一句话:
“老师,现在我闻到血腥味就兴奋,我是不是出毛病了?”
我一下担心起来,手指快速地敲着字,以未曾有过的速度。他说没有去打架,只是把曾经惹过他的孩子稍稍收拾了一顿,给了那孩子两巴掌。我不相信,那句瘆人的话绝对不会这两巴掌那么简单。他断断续续地说自己挨打了,为了泄愤才打了那个低年级的孩子,还说没想到自己受伤了竟然还那么有力量,一巴掌下去就让那孩子害怕了。
受伤?虽然知道以他的个性出事是早晚的事情,但经由他的嘴说出,还是让人感到震惊,皮肉之苦他经的不少,不是非同寻常的遭遇恐怕他不会说给我听。
傻小子果然伤得不轻。这要归功于他的女友(也是同桌),一个15岁的女孩。
她是他的唯一,他却不是她的唯一。为了他,她可以付出她所认为的最可宝贵的东西——身体。当然,对别人,她也是这样付出的。这一切,他刚刚得知。其实,谈恋爱伊始,她就说过他与他们,分不出个伯仲叔季,他有过隐忧的,但恋爱的甜蜜让他忽略了直觉告诉他的东西。
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种子,她要住院清理麻烦,而她的另一个男友则趁机“清君侧”,于是,傻小子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施了酷刑:毒打之后,三支大铁钉在胳膊上穿肉而过,其中一支差点扎断筋健。
随着一个个字体的跳动,残忍的画面一点点清晰起来,我不忍联想,思维却跳出我的约束,迫使我来到那场残酷中。我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忍受住了那样的折磨,而且没有一丝反抗,更不知道同是花季的孩子,为何失却了童真的温柔,脑子里满是血腥!
他不反抗,是因为他眼中的纯情——仅仅享受了一个月的美好的初恋情怀,在阳光的透视下,竟然是一团乱麻,里面裹满了荆棘,越整理,扎得他越甚。痴情被愚弄,单纯被践踏,他愿意以极度的肉体疼痛来抵消所有的蜜意柔情,宁可痛彻心扉,也不要牵肠挂肚。
他说,他要感谢这场酷刑,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全身而退。
麻木的是肉体,伤痕累累的却是那颗敏感的心。他想不通,生活的悲剧,人生的教训,为什么要这么早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人生其实就是一本必须完成的习题集,各种类型都有,要做好它,就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还要具备相应的智慧。方法没学到,技巧没掌握,就想凭借热情,快速勾画一番,失败自是必然,等待他的只能是刺眼的叉号,再也涂抹不掉。
在揪心的难受中,我慢慢入眠。


又一次,我梦到了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为你设局,等你入彀。我内心忧惧,帮你的欲望又一次升腾起来。
你站在房顶,对面是另一个牵你卷进是非的人,一个女子。你那么无助,又是那样愤怒。你想挣脱的,但仿佛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你紧紧束缚,你的挣扎是那样无力。
我来帮助你!我心里呐喊。
房子好高,通往房顶的唯一途径是一架梯子,贴墙而立。像晕水一样,我也恐高的。为了你,我战战兢兢往上爬。梯子在晃动,接近房顶时,梯子与地面几乎互为垂线。我害怕梯子倾斜,害怕它承受不了我的重量,害怕自己一恐惧直直向后摔过去。
胆战心惊爬上去,咚咚的心跳声那么清晰、沉重,一下,两下,三下……心脏好像要挑战外面薄薄一层皮肤的围裹,突围而去。
你的眼光看到了我,里面一闪而过的是依赖、是欣慰,脸上却出现了不相称的痛苦,随之眼睛里竟满是凄绝。你拒绝了我,好像你不想我看到你的狼狈。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只感觉无名的恐惧向我压来,不详的预感袭遍全身。
“不要!”我惊叫。你头朝下决绝地向下坠落,留给我的是你满眼的沧桑。
“不要!快来人救救他!”我尖叫,却悲哀地发现我失音了,任凭我声嘶力竭地哀鸣,也无人能听见我泣血的求救。你的身子就这样揪着我的心在空中划过。我想拽住你,用我的手,用我的心,却悲哀地发现我的出现反而让你的悲剧加速。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急切地想到你身边去。意外中发现你身下竟然是一只红色的圆形的厚厚的海绵垫,你在蠕动!我看到了希望,我想和你说话,想知道你安然无恙,却发现我还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焦急中,一下从梦中惊醒,梦境却历历在目。
为什么,总要让我担心?多少次的劝说和开导,难道你不能记在心里,非要经受现实的洗礼,你才会收心敛性?幸亏这只是梦,如果是真实生活的延续,该有多少人会因你而改变人生的轨迹?难道你真不知率性而为后果之严重?
我再难入睡,就这样回味着,为梦境后怕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