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飞
作者:高骧时间:2025-04-17 07:24:26热度:0
导读:弟弟小时候特别喜欢我们用“豆豆飞”哄他,记得一直到4岁那么大,还是很喜欢这么简单的戏法。每次听着小家伙给我带来世界末日的感觉的哭啼声,我都忘不了用豆豆飞哄它,甚至连我都感到这种单调的戏法必须失效的时候
弟弟小时候特别喜欢我们用“豆豆飞”哄他,记得一直到4岁那么大,还是很喜欢这么简单的戏法。每次听着小家伙给我带来世界末日的感觉的哭啼声,我都忘不了用豆豆飞哄它,甚至连我都感到这种单调的戏法必须失效的时候,弟弟那红扑扑的脸蛋上也总会笑开了花。也许是小孩子不计较什么单调与否,只要有趣就好,也许是在看到我窘迫之极的表情配合这滑稽的动作,觉得是一件趣事吧。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慢慢靠近,接触的时候迅速分开,同时嘴里喊着“豆豆豆豆豆豆豆……”,具有急促节奏感的语言,在两个食指肚碰上的一霎那改说“飞”,声调夸张地拉长,两只手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弟弟则回报以清脆的笑声,或者不笑出声来,单单是那种啼哭转为安静的瞬间,都让我感到万分欣慰,也许比人类登上月球还要高兴,而那挂着鼻涕的小脸则成了我印象中最妩媚、最动人的笑脸。
曾几何时,弟弟的笑脸给伤心的我带来最大的感动,然而我早早就懂得那种可以涤荡世间一切污浊的笑,总有一天会化作平常人脸上的冷漠,对此我无能为力,所能够做的就仅仅是呆呆地望着充满正义的胸膛里跳出的每一个音符,记住每一个让我欣慰的具有纯粹善意的表情,那种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脸上的表情。为了保护这个保护我的矮小的生灵,我做出了一项十分残忍但不会后悔的决定,那时候弟弟特别相信我,总喜欢让背着或抱着,我也喜欢驮着个小不点满世界地蹿。那次,我说有个好主意,让弟弟扮演算命先生闭上眼睛走路,我充当他的小拐棍,就这样我把弟弟径直领向一颗一搂粗的大榆树,只听到“嘭”的一声,那种木头很硬,我弟弟是毫无防备的向前冲,我觉得那个声音可以刺穿我的心。弟弟没有哭,无辜地看着我,然后我故作冷漠地对弟弟说,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至今我还记得当时那么大一丁点的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弟弟慢慢地长大了,也是竭力为我开脱一切莫须有的责备,直到我们分开,在各自的学校里上学。
弟弟为我认真辩解的时候,我很感激,然而心灰依旧。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了,人们为了减少自责,转而开始迷信一些说法,当时已经认定这种说法或想法是不可扭转的了,却有一些人站出来反对那些说法,也是一种点亮希望的力量啊。终究改变那些习惯思维太困难乐,不如做出顺从的样子,这样想一想也就罢了,如果说出来,别人又会以为埋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仇恨的种子,于是及时帮助我的人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因为处于那种境况的我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能稍微像样地活下来已经近乎渴求。实际上我也没有埋下什么仇恨的种子,只是认同了人们的那种习惯,把大痛苦化作小痛苦的习惯,即使以后同一情况下不愿意采用这样的方式,对于那些努力也不得不持中立乃至赞同的态度,因为我根本就放弃了这种努力。习惯的力量就这么神奇,只要有一些利弊悬殊并且利大于弊的时候,请坚持这些习惯吧,那些弊端会在辛苦的坚持下慢慢消融的,比如我,记住了豆豆飞,记住了正义的声音,记住了在我自暴自弃时的那些关怀,也希望那个挂着鼻涕的笑脸,那个弱小而不软弱的身影,那个投之以砒霜报之以甜桃的忍耐能够坚持下去。
渐渐地,妹妹弟弟都有了自己的主张,不需要我的意见了,我还是担心有没有一个可以为他们带来“豆豆飞”的好伙伴。生活像一个持家有道的主妇,永远不会一股脑满足全部的需求,人也不能像无知孩童一样看到的都要据为己有,而是弄到了糖葫芦,就不要再嚷嚷着要糖桔子了,不仅会被说贪得无厌,两种东西掺和到一块还尝尝不到各自的味儿。再则,有付出才有心安理得的收获,在很多场合下,人们是没有能力为所有的需求一一付出的,看着别人呼风唤雨,煞是威风的时候,要知道那是付出了汗水以后的回报,而没有相应的付出的我们又何妨做出个顺从的样子,让两边都不那么不顺心呢?所以,有时候只需要明白自己付出的阈值就可以了,报以适当的期望总不会失望太多。当然,在付出的地方就一定要敢于争取自己的成绩,生活中的事情,大都不是想当然的,不管生活里出现了什么,都要明确地知道是拒绝还是争取,然后才是享用。如果不想站起来,谁都有理由踩上两脚,如果挺起胸脯,谁都喜欢多看两眼,生活里不要有残酷两个字,无非都是成年人的游戏,一次次的摔倒教会了游戏规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