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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与阿邱分别在两个支行做副职,且分管的业务一模一样,彼此常交流的话题是“头儿”,我们相互倾诉半天,最终发出的感叹是:唉,要是他们俩中和一下就好了。我的“头儿”是个女人,出生军人世家,可能是将门多虎子,
我与阿邱分别在两个支行做副职,且分管的业务一模一样,彼此常交流的话题是“头儿”,我们相互倾诉半天,最终发出的感叹是:唉,要是他们俩中和一下就好了。
我的“头儿”是个女人,出生军人世家,可能是将门多虎子,也可能是从军是个捷径,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理所当然成了肥水里的青蛙,一个十足的兵痞。说她“痞”,并非空穴来风,她经常向我们炫耀的无非是如果避过上司的耳目与男兵约会,如何在黑夜偷吃田里的地瓜花生,如何争取抢到最多最丰盛的食品。她总结出的经验是,饭一定要先少盛,赶快吃完后,第二碗再多盛,有的傻瓜贪心不足,将第一碗盛得满满的,等再想吃第二碗时,只有敲铁桶份了。她在部队的职业最终是个护士,但士兵无一个敢让她打针,她每次打针必出错,不是忘了拔针头,就是找不到静脉将人家的手挖个稀烂,而当她在谈论这些时,总是满脸的得意与痞相。
如果说,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让我羡慕嫉妒恨,她应是首选。我总觉是她是我可怜阅历中的第一大幸运儿。她的履历都是有人为她精心设计安排,原因仅仅是她的老公为三任行长的抬轿人。她通过所谓的竞聘,很顺利地成为二级支行的行长,一级支行的副行长,一级支行行长,且她不论到哪里,副手的配置都任由她挑选,且编制都较别处多出一个,总之,本该她做的事,一定都是被精心安排好了的,由别人代劳,她只做那个羊头,狗肉当然都有那些倒霉蛋来承当。
她在做我“头儿”之前,曾经有过两届行长都被她掀于马下,那两位行长最终都成了领导们的眼中钉,他们的劣迹自然逃不过领导的耳目。
我觉得这世界最好当的就是她的这种“头儿”。所有的工作与文件一分为二,你一半他一半,惟独与她无半毛钱关系,如果我实在有难题找到她,希望得到她的帮助,她则翻动一双无辜而空洞的大眼,事后再无半点表示。我有时报怨说,这么多文件,别要干别的了。她则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这还算少的呢,我批给XX(指另一名倒霉蛋)的更多,我都为他犯愁呢。千恩万谢,真难为她还犯愁还有同情心。
说她凡事不操心,也冤枉她了。比如,这个季度行里发的费用怎么少了?谁谁与谁谁在背后又说她啥了?谁与谁关系是否太密切了?谁不太顺她眼是否要换个位置了?网上又有什么便宜时装了?其实,退一步想,她才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管好人与财,这本就是管理的精髓。
最让我羡慕的是她的口才。她最大本事是无理赖三分,得理不饶人。而她最绝的招术就是骂人,且一骂两小时不用重复。她从不会主动召集大家开会,难得的一次会议是因为服务检查全行倒数第一,是以骂人为主题,骂完后,她本子一合,干净利落地说:我今晚还有事,剩下的工作由两位副行长来安排。然后,一摇三晃,推门而去。
她的座右铭,是被她写在工作簿扉页上的,大意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点钱点到手抽筋。逢年过节要奖金,别人做事我加薪。我想,这正是她追求的最高境界吧。
阿邱与我报怨最多是他的“头儿”事无巨细,样样都要管。我一听,立即抑耶他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人为你分担不是好事吗?他一脸痛苦地说:好什么呀,他都是瞎指,且朝令夕改,让你无所适从。
阿邱报怨的话我不想太多赘述,行里无人不知,阿邱快被他的“头儿”折磨出神经病来了,他堂堂一大男人,像个祥林嫂,逢人诉苦,逢事报怨,他一度早晨出现呕吐,脸上长布满暗疮,被医院诊断为内分沁失调。他们开会开到深夜十二点,是家常便饭,更令人痛苦的是,头儿将人召集起来,自己却不知去向,别人不敢问,又不敢离开,耗到十点多,他吃完饭,可能酒后善心大发,才打来电话说,今天不开会了。
可能是我与阿邱都再也无法忍受原来的工作氛围,我们趁这次人事变动,都主动要求调整,结果,我与阿邱就悲摧地进行了互调。
对于这样的结局,我只能无语,然后,充满期待。
我到新单位不久,一天接到上面通知,要进行一项荆手的工作,我正在苦思如何安排,却听隔壁的“头儿”,一会喊来这位,一会喊来那位,很快将工作安排下去,我心里不禁雀跃,赞叹这个“头儿”的魄力。接下来两周,他因家里有事请假,行里上上下发自内心的欣喜,溢于言表,尤其是女性员工,个个欣喜若狂,说她们早就盼望来位女性领导,为她们撑腰了。我只好安慰她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头儿”回来后,给我的下马威是:我们行不同于别行,我们是周六10小时工作制,即每周上六天班,早上八点到岗,晚上7点以后才能离岗。我娓婉反驳说:我以为对员工的管理一定要外松内紧,战略上要让员工轻松乐观工作,但在具体工作中,要一丝不苟。他则反对说:我与你观念恰恰相反,我以为要外紧内松,先订下条条框框,但执行过程中则可以宽松。在他的这种理念引导下,我看到的是每天早早大家急匆匆来报道,随后,纷纷出去买早点,然后,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开晨会。
我与新“头儿”接触一个多月,并未发生大家口口相传的悲剧。更令我欣喜的是,在由营业厅全体员工参加晚宴上,他当着大家面说,他原来见到阿邱血压就蹭地高了,现在,我来,他血压不再高了。我说,但愿你血压一直平稳下去。这样相安无事大约又是一周,那些之前调离的人纷纷向我道喜,说你真有本事,让狗改了吃屎本性。一次行务会上,他居然能借“群众路线”进行自我批评,说从今以后,会要少开,短开。我立即加上一句:要直奔主题。他欣然点头。
但好景不长。有时工作中稍有不如意,他则瞪着一对很小的牛眼,发出雷霆之怒。不高兴时,他坐在办公室里,一会吆喝一声张三,一会吆喝一声李四,张三李四等经过我办公室门时,都要朝我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新“头儿”发怒完,也会很不要脸地向大家道歉说:我就这脾气,说完啥事没有,你们要当真生气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他在班后看到大家围在一处打扑克,还会涏着脸说:你们真没眼色,看见我来,也不知道让座。他高兴时,会即兴招集几个人,到卫生条件很差装修很破的那种小饭店与大家小酌几杯。看得出来,大家对他是又恨又爱又无奈。
接触新“头儿”不到两月,最让我佩服的是他的敬业精神,最让我受不了的,倒不是他的牛脾气,而是他的霸道,自以为是,歧视女性。在他眼里,他才是真理化身,女人都是无能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