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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只想唠唠叨叨地跟你说梧州,那个亦山亦水的小城。去过梧州的人,我想一定会和我一样,有一种放不下的情怀。说到梧州的山水,一种如雾的烟雨,迷朦一般漫过来。我禁不住回忆起了我去过的那个湿热而多风雨,夏秋台风
我只想唠唠叨叨地跟你说梧州,那个亦山亦水的小城。
去过梧州的人,我想一定会和我一样,有一种放不下的情怀。
说到梧州的山水,一种如雾的烟雨,迷朦一般漫过来。我禁不住回忆起了我去过的那个湿热而多风雨,夏秋台风频繁光顾的岭南小城——梧州。
它很小,可我不敢小看它。因了梧州是座古城。从虞舜时代时舜帝的“舜巡苍梧之野”、汉高时赵佗的“佗称南越之王”到现在,它小小的胸怀里,就纳入了2100多年的悠久历史。到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始建苍梧王城。
梧州在岭南的腹地,苍梧之野,靠山悬水。那里丘陵起伏,森林密布,溪泉长流,雀鸟走兽,四时花果,那里又有潮湿,闷热,是用大葵扇扇凉的地方,且多有风雨。
不知道为什么,方圆几公里的梧州小城,竟然有几条水系的江河朝它而去,围绕着它,这在全国都少见。或许因为那是龙母居住的地方,桂江,浔江,西江才从各方奔来,三江交汇的向龙母朝拜。……三江交汇,不管哪条江在翻腾,大部分水流都会流到梧州,梧州城常常成为一片泽国,于是那些像吊角楼的屋子便连片连片地起来,成了人们今天看到的骑楼奇观。
据说这不大的梧州城有骑楼街道22条,总长7公里,最长的达2530米,骑楼建有560幢,这中西文化水乳交融的传奇建筑,荟萃中外经典设计的骑楼,这也是在全国都少见。当年的骑楼街里,士贾云集,最风光时街上有大小商号1500多家,造就了上万富商,人称“千年岭南重镇,百年两广商埠”。
最佩服梧州人的那种不慌不忙过日子的气度了,即使是三江水翻腾而来,他们也那样不忙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可不是一日二日、一年二年就可以养出来的秉性。它如同大户人家的闺秀,用时间熏出来的淡定闲情。水来了,梧州人不惊不急,水漫到一楼了,东西搬上二楼,照旧打牌的打牌、摸麻将的摸麻将、做生意的做生意,任大水漫到骑楼下面。
有一年夫君在梧州任职,我去探望。到了梧州,正“发大水”,整个梧州城成了水上街市。我看到昨日还在桨声灯影中摇动的小艇啊小船啊,随着船娘苗条的身影,划进了大街小巷里。穿街入巷,做起了骑楼人家里的生意。小艇的人把船拴在骑楼二楼外墙的铁环上,二楼临街的一个小门就打开了,梧州人管这个家家都有的小门叫水门。一只纤手从水门伸出来……船娘用一条绳索吊着一只竹蓝,鲜嫩的菜和热腾腾的艇仔粥就随着这个蓝子,上上下下的起落间到了骑楼的人家里,粥的香味弥漫出来,你都会忍不住深深地偷吸一口。
如今,你仍然可以看到那些铆在墙上的铁环,它们默默地告诉你从前的拴船故事,于是铁环和水门就成了梧州水都的标志。我曾经困惑过,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来仍然还坚守在这里?原来,祖辈靠山面水的梧州人,生活从来都和水有关,比如两千年来都在拜龙母,缭绕的香火不熄不灭,其实梧州人崇拜的是水呀。水,孕育着梧州的山城和梧州的子民。这源远流长的水文化,成了梧州人的图腾。
此时,阳光温暖的照在骑楼上。我慢慢地走在两边骑楼之间的街道上,眼睛在盯着那些花窗、砖雕、牌坊,想寻找那些骑楼里陌生或者熟悉的面孔。我那颗心在悠悠地轻微颤抖,突然想发生一个故事,很想看到骑楼上的哪个窗口,会有人伸头探望出来,呼唤一声:饮茶不?于是我便寻声而入。
不过,我倒是看见一把黄旧的小竹椅,安静地靠在一段粉旧的骑楼柱子上,不知道是哪一户人家的。我走过去,轻轻地坐了下来,小竹椅发出了咿呀地轻响。刹那间我恍惚起来。在这清晨的迷离阳光下,是否曾经有一晚清女子坐在这竹椅上,手拿一幅五彩丝绸,粉项微低,纤手捏针,珠随线落,那些圆润的珠子,也沾满了这女子的体香,静静地卧在这五彩的丝绸上。另一面的骑楼窗里,却有着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人扶着金丝眼镜,在默然地看着这晚清女子,喃喃自语地在叹美。等我清醒过来,我知道我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不过,我却固执地认为,从前,一定是有过这样的女子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停了下来,我发现我站在了骑楼下面。我抬头,拂摸那些已经斑驳的柱子,两手微微沾上了粉墙上风化了的粉末,像一段百年商埠历史流入了我的掌心,于是,我静静地看着掌心里的粉末,像在翻看一段厚重的梧州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