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阳两日

从成都到绵阳，坐火车比坐大巴显然要经济得多：火车票19元，大巴48元，速度与方便程度上也没有什么明显优劣。对出差的我当然没有多少关系，那个便捷坐哪个。早上到火车站刚好有8点多到绵阳的火车，就买票上了车，车是双层，票在下层，有些闷。
10点多出站，在高高的站台上张望，看接站的人在哪儿。刚拔通电话，就看到从停车场那儿一个熟悉的影子跨越拦杆，便急急奔跑下去。“老政委，你好啊”“你好，小胡！”两双手握在一起，感觉和16年前分别时候差不多。赵政委除了有点儿胖，就是有点白发，其他如故。“快走，等你一会儿了。”说着带我上了车。车子快速离开车站，车里的空调一点点把由车站广场阳光下带来的汗水抹去。
“在四川还适应吧。你儿子毕业了吗。准备在绵阳找哪几个人？”车子穿行在绵阳街头，赵政委的话连续送来。
“还行吧，这次算上第3次来川了，绵阳也是第二次了。孩子去年毕业，不回家，要留成都，只好随他，他找了第二份工作，现在算是基本安稳下来。绵阳就是你们几位老领导，没有别人。成都有几位，已经联系上。”我一一解答。
“来过绵阳怎么没有找我？”
“那时候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找你呢。”那年冬天来，半夜下车就让联系单位接进宾馆，忙碌了两天，没顾上找他。
“好，现在知道了，以后来了一定来啊。”他看看表，对司机说“直接到饭店吧，快到下班时间了。”车子拐来拐去，在繁华中竞逐。我只知道，赵政委是要招待我吃了。所以，关于绵阳，首先就从吃说起。
吃饭
在一家饭店前下车，司机走了，赵政委说，今天让你吃顿纯纯的四川菜。我说好，我尝尝。他又说，还喊了王处长老两口。我说太好了，老领导有几年没见了；听说他在北京的，啥时候回来了。今年初吧。赵政委领我走上饭店二楼，先在沙发上落坐。
赵政委分别打电话给家属和王处长，让她们到这里。“老曾那家伙，早上给他电话时候，已经在成都机场了。他今天正好出差去青岛。”“噢，出差了。没事，我把资料留给你，来了你操点心，让他把老资料找找，给我们邮一下。”“好的。”
正说着话呢，王处长老俩口到了。他们离开戈壁滩近十年了，模样没有什么大变化。特别是处长老伴，一如既往的“年轻”。
赵政委家属来了，她更是我所熟悉的。当年她从盐亭县调到单位，还是在我经手办的手续呢。分别也是16年，故人相见，分外亲切。她细细地盘问她所认识的人们的情况，回忆起过去工作过的一些细节，都把大家说回当年了。上菜了，大家坐在饭桌上，看赵政委点的纯纯的四川菜，果然色香味俱佳。大家当然以我为吃的中心，都劝着让我多吃些。我也就鼓足信心，尽量不让大家失望。
这边饭还在进行，那边王处长的姑娘早就把帐结了。赵政委有些“生气”，“我带了卡的，你结什么呢。”王处长笑着：“没事没事，都一样吧。”赵政委就约好了晚上的饭：“那样，晚上在你们家附近，定一个火锅吃一下。到四川一定要吃火锅的。”
酒足饭饱，跟着政委到他不远处的办公室看了看，取上他准备的资料，为他拍下几张工作照，喝了几杯茶。然后他叫车送我登记旅馆。先到系统宾馆，说没有地方。赵政委就把我送进绵州宾馆，四星级。看着一晚上400多的房价，心里好痛，好在就一晚上。单位报销标准才150元呢。
晚上6点赵政委带车来拉我到一处叫“石头火锅”的地方。在这里，还叫来了老单位的董所长和他的女婿小何。火锅是丰盛的，也挺有味。确不过大家的盛情，我也喝了两杯啤酒。酒这个东西，按医生讲的不能喝，可是到了场面上，不喝点儿怎么表达出情感？所以，只要不是特别不能，还是得喝上点儿。董所长他们风尘赴赴赶来，说忙着在山上整理土地房子。放下筷子，董所长就表示，明天请大家一起去山上，吃他们养的鱼，来一次“农家乐”。正好是星期天，赵政委没有推托，大家都说好。
庄园
次日上午，小何开车到宾馆门口，董所长给我打电话说一起上山。我赶快从对面人民公园的喧闹里走出退了房搭上车。车子已经满载，后备箱里是购得的肉菜水果，后边座位上是董所长和他的爱人女儿。原来都见过的，所以就随意搭讪着，说说身体，说说戈壁，说说生活，说说过去的人和事。车子开出城区，往西边山上而来。
拐进董所长“庄园”的时候，已近10点。太阳红艳，在满山葱翠上染出一层金黄，给满山遍野加进了闷热。“庄园”大铁门里就是一栋平房，往上，一个大鱼池傍，又是一座平房，这里才是他们的生活区呢。一下车母女两个就进了厨房，小何架上了鱼竿，老董带我四处看他的庄园。
庄园占地约有五亩，分接待区和生活区两个部分。刚进门坐西面东的平房是过去就有的，他们刚刚翻修了一遍，一间大大的会议室两间麻将室还有厨房卫生间与之配套。董所长介绍说这是女婿的朋友们要求弄的，有了人好接待用。董所长的女婿是军人自主择业，光拿钱没事干，就在一帮老转中做某秘书长，为大家开酒楼茶楼做些事。这是第一个平台，放眼下去山川上下，也是一截一座房屋，一个圈子。房子周围，能种东西的地方都种着东西，有玉米、有豆角，有丝瓜。当然最多的还是树。从这座平房后边往北拾级而上，是另一个平台，另一栋同一方向的平房，这里就是他们的生活区：进门是客厅，一边是厨房后门卫生间，一边是相连着的三个卧室。屋子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只要有人，什么都不用愁。门前左侧，是一座差不多有一亩地的鱼塘，鱼塘最北端，塘堤上修着个鹅舍，几只白白的大鹅摇摇晃晃地跑出来，看到人又大叫着钻进去。鹅舍上去，鱼塘的西北侧，是一片红土地，种植着玉米还有核桃树。一米多高的核桃树已经挂果。董所长说，在房子周边上下，一共种了200多棵10多种水果树，光核桃树就有100多棵呢。
正走着说话，小何在鱼塘边叫着拿抄子。我赶忙跑回玉米地边把抄子拿来。小何说，先别急，等我溜一会儿再抄，不然弄不住。我就把抄子提在手里，等着鱼儿到水边。看着鱼儿过来，我弯腰一捞，一条大鱼进了网兜。上来一看，足有五六斤。小何介绍，这鱼养了有5年，纯天然无污染。今天我做出来你尝尝，是不是与别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