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我拿着刀,就没办法拥抱你;我放下刀,就没办法保护你。——独木舟信手在键盘上码下这行字时,音乐播放器里流淌着《卡农》的原声钢琴曲,一切都安静美好的如同最初的模样。午后的豫北,略微带点朔风的日光氤氲着往昔
我拿着刀,就没办法拥抱你;我放下刀,就没办法保护你。
——独木舟

信手在键盘上码下这行字时,音乐播放器里流淌着《卡农》的原声钢琴曲,一切都安静美好的如同最初的模样。午后的豫北,略微带点朔风的日光氤氲着往昔的梦境,眯眼,一丝暖意掠过光秃秃的树梢打在整个脸庞,说不出来的闲适和安逸。突然间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现在我们都老了,那该是怎样的场景?白发苍苍,抬眼看不见光,是否还会如今日一样?只是,时光太长,最后的我们,没人会记得最初的模样。
我的狗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心满意足的晒着太阳,享受着早春难得的日光。我在生命力第十八个春天里写下这些字,它们会替我留住那些随洪荒奔涌而去的青春记忆,直到我们嫁人生子、含饴弄孙,直到最后,我们都败给了时光。等到年老以后,佝偻着身子,或许在某个日光熹微的午后,我依旧能从这字里行间细碎的回忆里记起,在我足够年轻勇敢的青春里,曾爱过的少年,他们长着风的模样。
长久以来,一直认为恋旧是自己的软肋。十八岁,一如既往的喜欢花花牛的酸奶、黄桃味的雪乳、蓝莓味的益达……一如既往的会想起生命中来了又走的人,一如既往的行走,对着所有未知与陌生微笑,一如既往,我还是我。只是,最后,不是我们。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与这无妄的宿命纠缠不过,直至最终妥协。那么,这几十年,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我们总有一天会相见。
记得以前问过许多人同一个问题,以至于现在我还在问着同样的问题:我们,会败给时光麽?许多人的答案只有两个字,简短有力:不会。只是,后来,我已经记不起我们有多久没有说过话;只是,后来,我已经记不起我们有多久没有遇见过;只是,后来,我们都败给了这时光。青春的尽头,我们每个人都是岁月的拾荒者。时光的洪荒匆忙地裹挟着为数不多的鲜活记忆向前奔涌而去,那些往昔的兵荒马乱都已成为过往,自此以后,天下太平。
几只孤独的麻雀轻巧的在枝桠间穿行,叽喳的聒噪个不停。起风了,猛然之间对三月有了莫名其妙的期许,中学时代上学的那座小城,有满街的飞红,眉目清浅的男孩子递过的小情书……那些,裹藏着我所有关于年少的记忆。舟舟说:我愿同你一起坦然的接受死亡,就像我们最最相爱时那样。你还能遇见那样一个人,让你说出这样的话吗?答案,或许只有故事里每个当事人才能明晓。
2013年以猝不及防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前,所有的生活依旧在继续,所有的故事正在上演或者等待上演,没有节目预告,只有现场直播。记得好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生命就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教会你最初开场舞步的人不一定能陪你到散场。或许我们曾经相爱,或许我们曾经相互依赖,所有的青春都会逝去,但却不是所有的逝去都会有补偿。路上遇到的大多数人,也只能如此收场。而我,依旧要一个人去梦里最远的远方流浪。
亲爱的,如果故事的结尾,我们败给了漫漫时光,也请记得在我年少最青涩的岁月里,曾经爱过你最好的模样。彼时,关于痛苦和负重,放下吧,一如生活在地狱的人忘记了天堂,远行的人忘记了故乡,你,忘记了我。
书架上放着一本海子的诗集,扉页上印着两句诗: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次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记得那时候,我盯着这两行字愣了好久,脑子里却始终无法把“爱情”同“受难”连在一起划上等号。只是,后来,我遇见过太多的陌生,也就明白,一切源于爱情,它让我们变得无比乖张与孤独。很多人在无尽的黑暗里挣扎,连最爱的人也给不了他们救赎,比如说我。写字的人或许天性如此,骨子里带着些许的冷淡和寂寞。日光的暖意渐渐消散,清冷的朔风拂过掌心,天黑了,该回家了。是的,该回家了。
如果最后,我们败给了时光,我依旧愿意和你一起接受死亡,至少我还记得那最最相爱的模样。
停笔,合十,是为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