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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当我学会观察和思考起,老房子便是如今的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开始老迈的,屋顶上的坏瓦被换上第三次以后,它终于彻彻底底的老了。它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使我的家人引以为傲了。它的砖已经快红成了铜锈色,
当我学会观察和思考起,老房子便是如今的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开始老迈的,屋顶上的坏瓦被换上第三次以后,它终于彻彻底底的老了。它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使我的家人引以为傲了。它的砖已经快红成了铜锈色,蹩脚的巫师怕是都能从它的龟裂的水泥路上看出命理。再大雨也不能把它冲刷的焕然一新。它越来越不介意人们叫它老房子,因为它——真的老了。
由于老家村落前面的水渠和后面的山坡,所以老房子可以呈现出三流作家笔下的那种依山傍水。大多数的农村都会有一两座这样古老的房子,红色的砖墙、青色的水泥间隙。像垂暮的老人,老房子的记忆大多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我相信我爸妈说的它曾经是这里最大个一所房子。我现在依然能回想起院子里的篱笆上爬满的牵牛花,葡萄树上的大青虫喂了树下的蚂蚁,还有那些玻璃球是藏在了花墙的第三个洞里,如果当初没被那些小孩骗走,现在依然光洁艳丽。鲁迅笔下的百草园一点都不叫我羡慕,因为我的老房子曾给过我的要比他那凭空捏造出来的多得多。
我妈妈是我见过的最爱那房子的人,她能漫不经心的就把它打理成世外桃源。院子里种的蔬菜够我们吃一整个夏天(大多数苦逼的城里人恐怕一辈子都没吃过自己种的东西是什么味儿,最搞笑的是专家们吃着浇化肥和农药长大的粮食炫耀着自己的养生)。我几乎很少见到有像老房子那样的花墙(我在上面尿过的尿汇成流域足够养育两个大和民族),我经常蹲在花墙上看蝙蝠,我现在还坚信后院姐姐跟我说的,只要把鞋子扔的足够高就会有蝙蝠钻进去把它当家。院子里有一棵葡萄树,一棵樱桃树,一棵李子树和一些长的不多的草莓。我每年夏天都会吃这些东西吃到坏肚子。除了我还有就是家雀儿最爱樱桃,李子树上的李子多的压断过树杈。草莓不多,我舍不得分给大爷吃一点。这几棵树也同时被村子里的人津津乐道。我亲手种过一株葫芦,它长大后没能结出很多葫芦娃,葫芦自己是永远也长不成电视上的那种颜色的,你得等它发黄之前给它投个洞出来。花墙外的砖地上养过许多条狗,一只被我在脖子上套上皮筋勒死了,我当时就想让它好看,真的。有一只老爱跟在我妈妈身后,有一天我妈妈去大路对面,它被车撞死了。还有就是那条印象最深刻的小黄狗,卖了。门房里的地窖里永远藏着东西,最后就算房子被买了的时候那里面一定都还有粮食。我爸说,那是因为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被饿怕了。大门外的杨树长的歪歪扭扭,我在09年的时候砍过一次枝杈,那上面除了毛毛虫从没住过鸟。
随后,或者是然后,2011年。爸爸在卖掉了老房子后的一个星期告诉了我。我矫情的想怪他说他卖掉了我的童年,我想爸爸只要在每个月的生活费里给我多加一百块钱我就能做到以后对这事缄口不提。我安慰自己这就是识时务的做人。
我喜欢闻杨树叶的涩味儿,舔过蚂蚁屁股的辛酸。我的童年有过那么一所大房子。我没上过补课班,没有一技之长。我学不会人们眼中的修养和优雅。因为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我听我大娘讲的迷信故事启蒙。所以我有理由说,这个年代的诸多所谓的文明,我不懂,也不想懂。
……安静听,这是叶子跳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