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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有鼻炎,N多年,不是打小的毛病,有好奇者就问,敏源是哪般呀?想想:纤尘。某年某月某日,又遇搬家大事,因父母工作的缘故,几次大迁移,从乡下的到城里,从城里到海边。而大物件搬走后,那扫尘去杂净空旧屋的活计
有鼻炎,N多年,不是打小的毛病,有好奇者就问,敏源是哪般呀?想想:纤尘。某年某月某日,又遇搬家大事,因父母工作的缘故,几次大迁移,从乡下的到城里,从城里到海边。而大物件搬走后,那扫尘去杂净空旧屋的活计就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该干的。
说实话,我宁愿有力气去搬大家活出一身臭汗,爽快,也不愿做人去楼空的尘土飞扬的吸尘器,况吸取的还加带着若有所失的睹物伤怀。可命运所赐,每每留下的那个人总是我,因为我是小女人,家里的主妇。于是,皱着眉头,灰头土脸的在那些被抛弃的旧房与旧物里摸索哀伤,一伤怀,鼻子自然发酸,一发酸就不由得吸气,哧统哧统,空气中飘浮的原先伏在角角落落安安静静的旧灰新尘,就乘机而入,和着情绪落驻在鼻腔里滋生报复的细菌,堵塞交通不说,有灰尘进,它们便高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外溜。于是,便得了这个终治不愈的坏毛病。
不会愈的。因为我们的环境,再干净也不是真空。我们又离不开纤尘。况人已低到了尘埃里,周身的灰尘与周边的环境一样多。我的这个毛病也就好不了了,早晨意识醒来第一个反应不是睁眼,而是鼻子先痒起来,接踵而至,啊嚏打上一连串,用俗话说:象来仙了。这一连串的喷嚏过后,就是比眼泪流的还快的鼻水。赶紧摸纸,睁开眼,看到,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在西墙的晨曦里,早有纤纤细尘在飞舞了。不是我的家是土窝,但也不是象文字所描述的那么貌似纤尘不染,只不过是整洁干净的居家陋室而已,我还没有混到富丽堂皇的宫殿,即使装修貌似也没有达到,我的屋子,除了地面,四壁还是洁白的土墙。
我曾想远离与尘土的直面人生,比方在念学时,梦想周游世界,只与美丽的景观相视而不食人间烟火。后梦想破灭,努力本份的在不太理想的岗位上工作,想与世俱进,奋发图强,做一个事业女强人,远离婆婆妈妈的俗世生活,尤其对家庭妇女很是不屑,天天在家灰头土脸,除了菜场就是厨房,不是土就是油,而且洗洗刷刷,天天与生活中的灰尘交手,得以交给全家人一个敞亮的起居室,可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第二天一切还要从头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最后,被灰尘打败,原本光洁的脸,折折皱皱里盛的全是朦朦的灰色不说,人也已如一件被弃的旧衣,灰色是主调,直到也化为尘土。想想过程要比结局更让心恐惧。于是努力再努力,结果是希望在即,我心中充满激情。可造化弄人,激情的高歌还没有唱起《主旋律》,就被《爱情的呼叫转移》。
伴随爱情的结晶闪亮登场,我受传统观念束缚太深的大脑,接受了原本嗤之以鼻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或许是被幸福的爱情灌了迷魂汤,我竟一不留神,上了爱情伴侣温柔劝降的当,甘心为他在家相夫教子。一觉醒来,孩子大了,忽发现自己唠唠叨叨虽不说灰头土脸却也黄脸婆一张,且惊恐不安,睁眼就已与尘土接了缘!我成了自己家的家政服务工,只是时间不以钱计算,而是容颜的牺牲。
要说自己没情绪,可鼻子却闹着情绪。在收拾衣柜时,在打扫屋子的灰尘时,在厨房切菜时,在厕所洗刷时,它简直是烦恼透顶,喷嚏鼻涕的让你手忙脚乱,且眼泪汪汪的不知为哪般。灰尘纳了闷了,我在那里好好的,本就伙伴不多,你还要斩尽杀绝,也恁狠了吧?再说,你收拾来收拾去,又没有贵宾又不来访客,而屋子也不因我的在与不在而堂皇许多,且天天“门前冷落鞍马稀”,你打扫给谁看?打扫的有意思吗?白白在那里做无用功,有那时间还不如干点远离尘埃、远离让你少受罪白折腾瞎浪费生命的事情,比如读书,比如写点心情文字,比如做点生意,好让自己有资本请家政,把自己解脱,比如多拥抱外面洁净的空气和笑声,让心情和鼻子一起放松。
我试图那么做,读书是一生必修的课程,况我身边还有那么多优秀的朋友;我努力写字,我清楚我文笔拙劣,制造的多是文字垃圾,但唯有这个爱好,让我有那么片刻忘记周遭那些无孔不入的灰尘,让我已活得卑微的心灵感受到一份高雅的志趣,在这世俗的尘埃里,我想唯有文字不对我抱有复杂的面孔吧?当然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中找到了生命的乐趣。可这乐趣也来之不易,因为我是尘埃里的小女子,总是被世俗牵制,我想也试着华丽转身,潇洒的与不情愿说拜拜,可我没有华丽转身的行头,只有努力向优秀的你们看齐;而生意和更多的金钱,我想那是我望尘莫及的一道彩虹,因为我已是被灰尘浸染的平慵女人。
尘埃里,女人已没了智慧。鼻炎让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