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硬度

昨天,又在阎王面前走了一遭,它让我更加坚信：生命的硬度,不仅在于身理的硬度,更在于心理的硬度。
禁不住女儿再三的催促,我和老伴最终决定还是带着孙子去上海。于是,我让外甥先将我那九十一岁的老娘接去他们家。没想到他的车没经过年审,带着老娘刚走到西边的转盘就被交警扣下。几经交涉,才得以留下证件开走车。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一大早我就骑着电动车准备去找交警支队的队长,因为他曾是我的学生,我想让他通融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车过船闸,刚到四机厂门前,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辆白色的雪铁龙,右边的车门檫着了我的左臂,我清楚的意识到了危险,但是我没有慌,心底里并没有蹦出普通小说理常常使用的那个词——完了,而是双手紧握龙头,努力保持着车身的平衡,企待肇事司机刹车。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车停了,我的人和车被惯性摔出三米多远,我清晰的听到了头部撞击地面的声音,左脚踝.左腿.左手.左臂.左肩全被搓伤。很快我就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支,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这时我知道我的自救很有成效,我很庆幸,我感觉到了我的生命的硬度!
假如我处变惊慌,假如我轻言“完了”,假如我放开两手……我想我很可能已经与世长辞了,很可能已经给我的亲人们留下了无尽的悲伤,特别是我的女儿!
我相信生命的硬度更在于心理的硬度其实很久了。一九九二年,父亲病重,弥留之际,我对他说：“您坚持一会儿,我去把两个孩子接回来,叫姐姐也把她的孩子带来看您！”在他表示同意后,我才去接孩子们,一直等到我和姐姐的孩子们都到齐了,叫过他了,母亲说“你可以走了”,他才离我们而去。很明显,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是他顽强坚持的成就.
还有一次，是大哥的去世。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人很烦躁,侄儿们问他是不是在等人,他表示是的；问他是不是在等我,他又表示是的。于是侄儿们便通知我尽快赶回家.当我赶回家叫了一声“大哥”后,他便不再烦躁,在我说完孩子们的事不用他操心后,他才放心地离开。我想,如果我还没有说完孩子们的事情,他的生命应该还有一段有限的延续。
危急关头,坚持自救;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弥留之际,坚持等待,能够了结心中的遗愿,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可敬的桑提亚哥，他的硬汉性格早就告诉我们：“同命运抗争,向失败挑战,胜利终归属于我们！”


2009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