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距离

我自小便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对花卉的痴迷程度自不必说。甚至有关描写各种花卉的诗句，都一直耐心坚持的收集着，不曾放弃。唯独对牡丹，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隔阂。喜欢《爱莲说》中的一段文字：“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不喜欢吴澄诗中牡丹花给人的那种“风前月下妖娆态,天上人间富贵花。”的感觉，待读了白居易的《买花》诗“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便更远了一段距离。
赞美牡丹花，总能听到太多娇艳多姿、雍容富贵、国色天香、富丽堂皇等等词汇。街上随处可见刘禹锡“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那脍炙人口的名句，再看看大批涌入公园的游人，一个个那期盼与满足的表情，我甚至有了一丝“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我陶醉，直到女儿要到牡丹园里去写生，我才被迫和牡丹有了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真的是“满城之人皆若狂”，整个牡丹园里沸腾了。这就是因抗拒武则天之令而招致火烧，结果矢志不移，炼就了焦骨刚心的“焦骨牡丹”吗？“自是焦枝存劲节，依依唯恋故人还。”吟咏着明朝卞元亨《咏牡丹》，第一次领略了惊艳的感觉。大株大株的牡丹，郁郁葱葱、密密麻麻、一簇簇、一片片在微风中摇曳着美丽的身姿，光看花名，就是几十上百种，个个美妙非凡，诗意盎然。花的形体和颜色也各不相同：白色、粉色、红色、紫色等，深浅变化，摇曳多姿，直看得我眼花缭乱，如痴如醉。牡丹枝干如松如铁，迎风傲骨；芽如钩如舞，形多色艳；叶三叉九顶，娇艳妩媚。真的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女儿竟乐得不知道，在那万花之中，能画出几株。
更令我欣慰的是在画展厅，竟发现了老家孟津平乐的牡丹画，牡丹的绰约风姿在家乡农民画家的笔端尽情地泼洒。孟津老家的平乐村被誉为“中国牡丹画第一村”，全村从事牡丹画专业创作人员有110名，牡丹画学员300多人，每年有8万余幅牡丹画畅销国内外，2008年创收500万元。目前，平乐村已初步形成了绘画、装裱、销售一条龙的牡丹画产业链条。平乐村不仅成为全国唯一的牡丹画生产基地，还被人们誉为“农民牡丹画创作第一村”。如今他们正致力于打造牡丹书画培训、销售一条龙，争取2015年使全村2/3以上农户都能画牡丹，经济收入要达到1000万元，并且准备在网上销售牡丹画，把平乐牡丹画推向全国，推向世界，打造中国第一牡丹画村。”想不到雍容华贵的牡丹，竟能和老家的农民联系在一起，心中一下子便缩短了与牡丹的隔阂与距离。
“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漫步在园中，如置身于花的海洋，不禁神清气爽、叹服称奇、流连忘返。层层叠叠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自然和谐，更有一股带着泥土清幽的芳香，千株万株牡丹竞放，花团锦簇香云缭绕，不禁吟出唐朝李山甫的牡丹诗“邀勒东风不早开，众芳飘后上楼台。数苞仙艳火中出，一片异香天上来”的诗句，心早已醉卧花丛。牡丹的清香，就在这春天的洛城飘浮，令人陶醉地想把那缕缕香魂揽入胸怀……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古往今来吟咏牡丹的诗词歌赋不可胜数，诠释着历经沧桑的高雅气质，有关牡丹的神话传说连篇累牍，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收集了近百首描写牡丹的诗歌，并且在洛阳买房时，选择了北临王城公园为界、南与洛浦公园为邻的黄金地段。原来，牡丹在我的内心从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