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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常常想起我儿时的母校——朱家庄小学。它坐落在我们村的西南角,坐南朝北,没有围墙,从哪里都能入内。学校的前面是碧柳拂水的大池塘,东边是我们村美丽的芦苇园,西边是已人去楼空的破败的高中,南面是一望无际的绿
常常想起我儿时的母校——朱家庄小学。它坐落在我们村的西南角,坐南朝北,没有围墙,从哪里都能入内。学校的前面是碧柳拂水的大池塘,东边是我们村美丽的芦苇园,西边是已人去楼空的破败的高中,南面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庄稼。学校里面绿树成荫,有榆树、杨树、苦楝树、枣树、槐树……通往厕所的路上还有一个小桃园和一个小苹果园。学校的教室低矮破旧,窗户上蒙着塑料布在为我们遮风挡雨,还有一个戏台也被充当教室。但儿时的我脑海里完全没有贫穷落后的感觉,只是觉得母校美丽温馨充满乐趣。
每当春回大地时,校园里花红柳绿,芳草青青。我们总喜欢偷偷地折几枝桃花或者苹果花,插在用完的墨水瓶里,但每次都会被老师发现,便难免一顿训斥。上活动时,我们常仨一群俩一伙地去芦苇园,将刚冒出地面芦苇嫩芽轻轻剥下一层,用嘴一吹,就会发出动听的声音,可是无论我们怎么使劲吹,腮帮子都吹累了,它的音质永远如羞涩的少女一样,总是那般的轻细柔弱。男生们便拍着胸膛说,看他们的。于是他们猴子般的爬上了池塘边的柳树上、教室边的杨树上。摘了几枝刚眨眼的柳枝或杨树枝,用手搓软,把那一小段柔软的树皮拔出枝干,用手捏扁,再用指甲轻轻抠掉一端的绿皮,之后,用嘴一吹,便会发出嘹亮的声音。音质或清亮或浑厚,听起来就如精力旺盛的少年在引吭高歌。玩累了,我们便成群结队的来到学校的榆树旁,摘上几串绿油油的榆钱,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榆钱的美味。
夏天来临时,学校便笼罩在一片绿色的浓荫中。芦苇长得密密丛丛,比大人还高,也断了我们在那里玩耍的念头。这时的桃树和苹果树是最具诱惑力的,果儿虽未成熟,却也会夭折在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身上。如果刚下完雨,我们就会结伴去粗糙的桃树身上采摘那清澈透亮的黄褐色桃胶,用来粘贴破损的书本。在没有听说过电扇、空调的年代,老师怕我们中暑,强制我们中午、下午来校时每人都要带一瓶水。我们的水杯清一色全是酒瓶子,如果谁往水里放几颗桑葚、几瓣洋葱、几颗爆米花,我们就会觉得那是世上最美味的饮料,羡慕不已。实在太热,我们就去学校门口的池塘里洗把脸,冲冲脚,那种感觉好惬意啊。
秋天的校园最能让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饱饱口福。当芦苇脱掉绿装飞起芦花时,村民们便拿着镰刀开始收割,我们就趁下课之际,溜进被割掉的芦苇园,采摘一种小小的、红红的如枸杞大小的坚硬的小红果,塞进嘴里,又酸又甜,好美味。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野豆子,吃到嘴里一股青草香味,对我们来说都是美妙的零食。虽然老师一遍遍地强调不要随便上树摘学校的枣子,但我们总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一颗颗红通通、脆生生、甜丝丝的枣子都在下活动时进入了我们永不满足的胃里。
冬天到来时,学校四周光秃秃一片,枯枝、衰草,没有一星儿绿意,就连那一汪碧绿的池塘也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被,但对我们来说,依然乐趣无穷。我们就捡起一块石子或者土块,狠狠地朝冰上扔去,只听“嗖嗖嗖……”一阵声音袅袅升起,个别胆大的孩子就和着这“嗖嗖”声在上面开始滑冰表演。
母校里也有方正质朴的老校长和淳淳善诱的老师。对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位老师,一位老师是二年级教我半学期的刘玉萍老师,一位是教我三年级的朱武兵老师。
先说刘玉萍老师吧,她是高淮村人,高中毕业后在我们村当代理老师,记忆中的她高挑的个子,白净的脸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衣着总是那么整洁合体。我们二年级的所有课都是她一人代,她对我们的学习特别严厉,虽然偶尔也用教鞭体罚我们,但更多的时候是给我们讲道理。高兴时就和我们谈心,给我们讲她那些考上大学的同学的故事、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在信息不发达的八十年代,我们从她那里感知到了世界的精彩、人生的丰富。我们学累了,她就教我们唱歌,记得有次我们刚进教室,就看见黑板上写着:“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送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我们正疑惑时,她笑着说:“以前教大家的歌太幼稚太简单了,今天我们来学黑板上得这首歌《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一会功夫,教室便想起了悠扬的歌声,我们的心也随着歌声在空中穿行穿行……
刘老师有个习惯,她每天讲课前都要先检查我们的个人卫生,看谁的脸、脖子没洗干净,谁的衣服脏了没换。她常说:“衣服不在于贵贱,不在于好坏,关键是我们要保持干净整洁,这是做人最起码的要求,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尽管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我们有太多的替换衣服,但都养成了勤洗衣服、讲究个人卫生的好习惯。
当时农村的条件差,我们几乎没什么杂志书籍,但刘老师总能从她同学那里借来几本杂志,凡是适合我们看的,她就让我们把凳子搬到教室外面,围成一圈,她坐中间,绘声绘色的给我们念故事,从她那里我第一次知道了《丑小鸭》《灰姑娘》……懂得了真善美假丑恶。
那时我们班的学生都喜欢刘老师,最害怕她请假。可是元旦过后,她真的请了一周假,我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反正那一周我每天都在想刘老师,想让她快快回来。她终于回来了,我们的开心劲别提了。碰巧我班同学朱香串的妈妈来学校有事,看到刘老师,就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孩子每天都想你。”我们听到后,嫉妒死了,可是农村的孩子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们终究是没鼓起勇气告诉老师我们也想她。
可惜的是,刘老师只教了我们半个学期就走了,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刘老师,只是她时时出现在我的梦里,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另一位朱武兵老师是我们村里的,也是高中毕业在我们村当代理老师,我们三年级除了音乐课所有的课程全是他一人代,他虽幽默风趣但对我们要求很严,每篇课文都必须在他面前背,每讲完一章数学就要进行一次小测试,凡是成绩不合格的同学,必须找一个成绩优异的同学来帮他。他没体罚过我们,更没有骂过我们,总是给我们讲道理,也不知是他长的高大还是怎么,反正大家都好怕他。他也如刘老师一样喜欢给我们读一些杂志,如果有好的内容,他就让我们把他摘抄下来。他是第一个让我们办板报的老师,记得第一次办板报,他选的内容是池越忠姐姐的日记,开头的第一句是:我骄傲,我自豪,因为我生在中国。后面的内容我现在已经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