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后再聚会

阔别十九年后，再来一次聚会。正如那一首歌中唱到，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聚。歌中展望了二十年后的山和水，而现在，过去十九年的远山近水，还有那稔熟的谈笑风生，正穿越岁月的长廊，姗姗而来。
农历正月初五，大清早就接到通知，师范时的班主任老师要来和我们聚会。哦，现在他不是老师，属于那种成功人士一族，供职于深圳的一个大型企业的营销部。怀着几分好奇和景仰，急匆匆地赶过去了。三县一市的同学陆续地赶来了，我到时已有八位同学先到了，同学们给我的考题是认一认谁是老师。我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老师的身影：瘦削的面庞上架一副深度眼镜，眼镜之下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还有招牌式的牛仔裤和花格西装，据说曾有女同学暗恋着他呢！没找着，弄我一头的大汗，挺尴尬的。倒是老师主动地站起身来和我握手，看，老师知道我认不出了。变化确实大，脸庞不再瘦削了，眼镜也没有了，花格子西装和牛仔裤也不见了。仔细看看，依稀能找到旧时的神韵。师母是比我们低一级的师妹，原来老师教书恋爱两不误啊！之后赶来的同学和我一样，测试不过关，看来试题的确难度挺大的。
十三位同学，再加上老师和师母，十五人围了一大圆桌。菜未到先整酒，每位男士到了满满的一杯白酒，一瓶刚够倒三个人的。这的确是在考验每个人的胃以及他的胆量！有心想来点啤酒吧，一想我还是东家，这样肯定不行的，索性心一横，把眼前的这杯干掉再说吧。人生最大的无奈就在这里：迫不得已。本来是男女分开坐，老白对果醋。后来老师说，男女搭配着坐吧，二十年前没敢说出口的秘密话，现在尽管说出来吧！在老师的鼓动下，重新洗牌。尽情地喝，交杯酒也使上了，尽情地述说情感。六瓶白酒见底了，两箱啤酒干完了，再来第三箱，忙得开酒倒酒的小姐团团转。老师超强的记忆力，让我们几个佩服得五体投地：谁的毛笔字好，谁弹的吉他什么曲子很欢快，谁的毕业留言有什么暧昧的话，现在谁去深圳找过他，还有谁谁谁知道他的地址，谁的孩子就读大一，物理老师称呼谁的名字是怎么样的走调别扭……只是我们做学生的忒俗了，交流水平非常有限，我只记得他们说了一句比较世俗的名言：没本事把别人的肚子搞大，就把自己的肚子弄大。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宴席结束了，我们坐上老师的大奔，离开湘聚楼，驶向百事得娱乐城。
老师不亏是搞营销的，场面上的事犹如游龙惊凤，得心应手。什么歌发什么样的言，什么节奏就让大家怎么跳。反正我是老土，什么舞都不会，平时在同事们那儿我还会吼几嗓子，这阵式，我还是不去丢人了。开始我给他们点歌，他们唱完之后我鼓掌。后来就觉得乏味了，就一心一意地看他们跳。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此话还真是不假。尽管岁月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但性格却很难改变。之前的活跃分子如今依旧活跃，不断地变换舞伴，不停地窃窃私语。而我呢，忽然感觉到我的那几年真是纯粹得一塌糊涂，简直是一张白纸，满目荒凉。而我最有感觉的同学到现在仅仅是无限的感激，怎么也没有来电的感觉。看他们在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萦绕。无聊，无聊啊！我拿起手机，和姐姐短信聊天。用这种舒畅放松去对抗无聊真的是个好办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多。转眼到了四点，一起唱罢最后一首歌——《难忘今宵》。
出了娱乐城，我们来到广场，合影，记录这难忘的时刻。忽然有一种离愁别绪涌上心头，此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我蓦地想起了一首诗：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把手机号都互留了，这时，一位同学跑过来问我，我的笔名是否还在用，特意要了我的空间号，说是要看看我的作品。很多时候，我们忽略了很多的人和事，而这些被我们忽略的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和我们撞个满怀……
哦，我们约定：明年是毕业二十年，我们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