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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已有63天没有提笔了。这63天,我沉浮于俗世的泥潭,在机关全新的环境里,学会了许多原来在学校不会的东西。比如打牌、说假话、虚伪地逢迎等等。在公文和电脑的包围中,在车轮辗转和觥筹交错的舒适中,昔日坚持


已有63天没有提笔了。
这63天,我沉浮于俗世的泥潭,在机关全新的环境里,学会了许多原来在学校不会的东西。比如打牌、说假话、虚伪地逢迎等等。在公文和电脑的包围中,在车轮辗转和觥筹交错的舒适中,昔日坚持的长跑,也因心的慵懒被中断。
从表面看,生活的触面越来越宽,活法越来越精彩;然而,心灵的振幅却越来越小,几近与行尸走肉无异。
如果不是四川大地震,如果不是李天斌兄的约稿,我这只在俗世中几近沦陷的笔,不如何时能被重新提起?因为心灵的麻木,是断然不能激起一丝文字的波澜的。
然而,一旦我提起笔,我才发现自己的语无伦次,甚至昔日行云流水的结构,已变成凌乱无序的断章。如果不是的确有话要说,我是没有丝毫勇气敷衍这篇文字的。



昨晚,我是掰着指头,带着对那些埋进废墟的不幸者能否坚持五天的疑问与牵挂,和如何撰写李兄编辑地震专刊的小文的思考,进入梦乡的。
前面的片断,我已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在与领导若即若离的云雾中飘浮;而后面的情境,历历在目。
一开始,妻子把我的出生年月710929,用墨汁一人一下地涂在我俩的脸上,其用力笔透脸面,一如妻平日对我爱的厚重。接着我们全家坐着电缆车,在昔日学校同事艳羡的目光中,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一开始,我还悠哉游哉,陶醉在俗世的虚荣中。但随着电缆车的不断升高和地面人群的渐次疏离,我的心跳逐渐加速。我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坐的所谓电缆车,竟没有丝毫安全保障,一根粗大的绳索下,挂着一个天平上托盘似的东西,我只得双手紧紧地抓住绳索,双腿紧紧地夹着……
在享受公费午餐时,我向开缆车的人提出步行回家,但开缆车的人说坐缆车能准确无误地回家,陡步回家,在地面上很容易迷失。我看到妻和女儿的表情暖昧,我也在迟疑不决中,再次登上了缆车。
缆车这次起程时,一直沿着喜马拉雅山向上升。我看到那些探险者的头,几近挨着我的脚,但我知道,很快我就会高入云天,无所依傍,然后又会在极度的失重中,被抛下云端。我就对开缆车的人说,我有心脏病。开缆车的人说,你为何不早说。我说我只是有轻度的心脏病。开缆车的人听此,并未放我下来。
在危险的渐次临近中,我瞅住一个空档,当缆绳离喜马拉雅山一座山峰最近时,我快速地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一块岩石上。抬头看妻子和女儿时,却见年幼无知的女儿和面容憔悴的妻子越升越高,错过了从缆绳上跳下来的绝好时机……
我大汗淋漓地醒来,用双手搜寻妻女的下落,在心脏的狂跳中,借着天亮前从窗帘透进来的光线,看到了身旁的妻子侧睡的身影。没看到女儿,心脏一阵紧缩,在意识的回归中,才想到女儿原来睡在隔壁的房间,心才放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打开手机,才发现是凌晨5点13分。联想到四川大地震,却再也无法入睡……



其实,昨晚的这场梦,只是我去港澳旅游的翻版。
“五一”的港澳游,的确是一次大开眼界的出游。五天的时间,既有对香港街道一尘不染的由衷感喟,又有对香港导游的脸色酸碱度随购物量的PH试纸而急变的极度不齿;既有对澳门赌场建造极尽豪奢的感叹,又有在珠海购买珠宝被“湖北老乡”欺骗而蒙在鼓里却感激不尽的复杂况味……
然而,真正记忆深刻的,却是在海洋公园坐过山车和第一次坐飞机的体验。我可以毫不羞愧地说,如果再叫我坐过山车,我是绝对不会迈出当初那糊涂的一步的。
刚开始,置身人流的我,只是出于一种好奇而滥竽充数。但看到过山车那扭曲多变的车道,在想像里坐车“过”一遍时,就有轻度的昏眩。一向大男子主义的我,在临上车时竟让同来的一名女上司和一名女同事,走在了前面,内心竟有一种卑劣的窃喜。
我卸掉全身所有的负荷,带着一颗慌乱的心上车。我将扼住双手护着前胸的安全装置试了又试,生怕没有扣牢。
然而过山车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对心灵进行有效整理时,出发了。
风呼啸而来。我有士兵上战场的悲壮。我的心跳随着过山车的加速而加速。我感到自己像一枚导弹,被发射到不可知的地方。
我的双手握成拳头,握得死死的。这是心唯一可以安慰的地方。我听到身后的叫声,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声音是后面来自非洲的游客发自的“黑不溜湫”的叫声,怪异而难听。但随着过山车的倾斜,我在怀着生怕自己被强大的离心力甩了出去的恐惧中,听出了这个声音分明来自地狱魔鬼的狂叫:去死!去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翻着眼白,在晕眩中看到苍白的天空,似一个无底洞,不能安放我沉重的身躯。在过山车倒着往下时,我恐惧地闭上了眼,极其难受的失重感,让我的手死死而又无力地去摸索自己的心脏,我感到我的心像死铁一样沉重又像棉絮一样疲软。在身后魔鬼的狂叫中,在双眼紧闭的黑暗中,在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在心脏的几近窒息中,那一刻——“完了,完了”,我无法控制的肉体和极其慌乱的意识,让我崩溃的意志,对自己作了一次无可奈何的放弃。
短暂而又漫长的2分钟过去后,下过山车时,我面如死灰,好久都平静不下来……
坐飞机的感受,尽管要好些,但也有着可能常人无法理解的惊惧。
随着飞机的不断上升,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感荡然无存。我外表强壮的身体中原本藏着的自信,在身体海拔的提升中,一点点下降,直至降到冰点。坐在机窗边,当飞机上升到云端时,我不敢看外面,只觉心慌得厉害,举手叫空姐倒了一杯热水,才稍微减轻了一丝丝恐惧。当飞机遇到较强气流不得不从云上降到云中飞行时,一个轻微的摇摆,让我丰富的想象如泉而涌,竟后悔起此次“单飞”回家的选择……



当机关生活慵碌的日常,几近消磨我的心灵,让它很难泛起微澜时,面对四川大地震的巨大不幸,我再一次触摸到了自己的内心。然而,它竟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
说实话,5月12日那个黑色的下午,我正在虚幻的网络上,对一位市里的领导,说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肉麻吹捧话。而那个下午下班后,我还在扑克牌无聊的游戏中沉沦。
最初听到“地震”两个字时,我只感到它们是一个令人惋惜的抽象字眼,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