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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正月十五,春节的最后一天,家乡又唤作小年。从大年三十到小年十五,春节也就结束了,过了十五农家也就要正式开始劳作了。大年的时候,听老人说三十不能焚香燃炮,至于会招来什么灾难,也不可知。不放就不放吧,只是
正月十五,春节的最后一天,家乡又唤作小年。从大年三十到小年十五,春节也就结束了,过了十五农家也就要正式开始劳作了。大年的时候,听老人说三十不能焚香燃炮,至于会招来什么灾难,也不可知。不放就不放吧,只是少了那份喧嚣和热闹,整片山谷安静的没有丁点年味儿。十五的下午,还在外面的我接到爸爸的电话,让我回家祭祖,也就默然应允了,理所当然的本该如此。小时候喜欢跟着父母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跑,父母让磕头也就磕头。但绝对不够虔诚,现在想当时是不是就为了等爸爸燃放了鞭炮后可以捡几颗没有放着的鞭炮而刻意的顺从。妈妈见我捡鞭炮总是唠叨不要去捡,不要炸到手,不要炸到眼睛。也只是唠叨没有阻挡,于是我还是一边低着头仔细的搜索一边听着妈妈的唠叨也不理睬。该不是那时就习惯了妈妈的唠唠叨叨吧?呵呵,反正回家后就装满了几个小小的衣兜,虽然大多是点不着的,但那几年的春节还是乐此不倦的。再大些时候,便开使推诿甚至抗拒以当时认知看似迷信的事情了。有些时候甚至是害怕被露水打湿了干净的衣裤不再愿意走那些被牛马糟践的邋遢小路。
当我告别家乡,四处漂泊,在拥挤的人群中喘息,在无尽的浮华中游离时。开始在虚幻中迷失,茫然甚至暴躁时,慢慢的喜欢上黑夜,喜欢黑夜带给我的自由,任思绪万千,狂飞猛撞。睡梦中总能看见那条泥泞的路口爸爸妈妈对着满身行囊的我扬起满是沧桑的手,像是告别又像是招唤。梦中醒来的我,总是用被子擦着眼角的泪水,想家,无止境的想家。想那里的一切,这也许便是乡愁。家有严父慈母,何以漂泊。
一别五年,当熟悉了磁波中父母的声音后。一下子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耳边时,心里却是那般的惊恐和辛酸。经验过离别时的不舍和依恋的我对重聚时的复杂心情居然也是猝不及防。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而爸爸妈妈却是老了。望着一切,恍如隔世,能在前世,今生,来世做你们的儿子,都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再一次提着香烛纸蜡,走在一个个荒芜的坟头时,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也跟着妈妈一样虔诚的跪下,我想此时我不是对神灵的敬畏,而是对祖辈缅怀和纪念。对祖辈的艰难和辛酸的尊敬。对祖辈赋予我们一切的感谢。当妈妈跪在外婆的坟头上轻盈的说:“妈,爸,女子来看你们来了,我给你们带了酒,带了糖,你们这辈子没享到什么福,哎,那个时候又没得吃的,又没得穿的。要是你们活到现在就好了,这是我们二娃子,都这么大了,生他的时候,您们都不在了。三女子〈我三姨〉在山东,保佑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幺女子〈我小姨〉一家人都在外面打工,您们也要保佑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还有保佑您们儿子,媳妇儿,孙娃子,都好好的……”祭拜完后,妈妈叫我放鞭炮,她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我拿起鞭炮,点燃后,放在脚下不远处,转过头听着劈劈啪啪的声音。鞭炮响完后,我又转过头,望着外婆外爷的坟头,好象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脑袋一片空白,风轻轻地点着脚边枯萎的杂草,我也好似无力的小草一样,左左右右的摇晃起来,没了一丝纷扰。
山脚下,妈妈的喊声收敛了我飞远的心和轻盈的身子,遁寻着那条小路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