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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个春节与以往比起来应该是相对幸福的。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后,我们兄弟姊妹还是头一次到得这样齐整:姐姐姐夫回来了;还有因工作原因多年没时间探亲的二哥一家三口也意外回家了。亲人们在去年腊月到老家父母墓地祭奠
这个春节与以往比起来应该是相对幸福的。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后,我们兄弟姊妹还是头一次到得这样齐整:姐姐姐夫回来了;还有因工作原因多年没时间探亲的二哥一家三口也意外回家了。
亲人们在去年腊月到老家父母墓地祭奠后都聚集在弟弟家,我的住处虽然离他家不远,但亲人难得相聚于是也“赖”在弟弟那儿。
“耶,这个XX在哪儿去哒?”弟弟大声问。“XX”是我的名字。
在我的记忆里弟弟从没叫过我一声“姐姐”,小时候不但不叫“姐”,还公然跟着其他人叫我“幺妹儿”。这在“长幼有序”家教极严的封建家庭里是很不谐和的。有父母在身边的时候,弟弟每次叫“幺妹儿……”后感觉不妙,忙在后加上“姐姐”。在他嘴里我便成了不伦不类的“幺妹儿姐姐”。这其实不是他没礼貌,而是除了他以外都叫我“幺妹儿”,他把这当作我的名儿了。
开始读书接受老师“传道解惑”后,弟弟知道了“幺妹儿”所表达的意义,但“姐姐”从他嘴里叫出来称呼我实在难于启齿,于是就用了更大众的称呼——那就是我的名字。
前边的“XX在哪里去哒”是因吃过午饭后,亲人们都在打牌聊天娱乐时我不在其中(我是到侄女儿的床上休息了),我其实听见了他的问话,故意没应。
“睡觉去了,”姐姐说。
“没看到?在哪里睡?”弟弟接着问。因为他在之前就到各个房间里看了的。我长得有些“下不为例”,弟弟是个比较粗心的人没看见。
“在小床上,可能。”这是嫂子说的。
这样一句普通的问话本没什么,只是在众多亲人中唯独他发现我没在让我颇觉感慨。
其实这不是偶然。亲人中也有情感差异。弟弟对其他亲人是尊重、是爱、是感恩,对我,或许我对他也是——除了这些感受外还多了一份怜惜。
这是因为我和弟弟的年龄相隔很近,再加上我从小瘦弱,从开始懂事起“打架”我就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开始在外乡读中学了在父母“要把姐姐带好,上学放学要和她一起走”的嘱咐中,我这个姐姐俨然就是他真正的“妹妹”。那么,照顾我保护我似乎就是他的责任了。
说到“瘦弱”其实弟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毕竟是男孩子,在父母眼里总比我能保护好自己。我在父母对他的嘱托中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为我所做的。
前不久,他在上班时发给我一条信息(他上班时间是很少和我聊天的):“在不?在的话帮我一个忙。”结果说的恰恰是我的而我自己偏偏忽视了的事。
“嗯,可以。”我毫无感激也不愧疚地回。
可是,在我和弟弟之间除我们彼此知道外,几乎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这姐弟俩的感情是淡漠的”——我们无事时从不联系,就算有事需要通知,那么也就只是有事说事,绝对不会多一句“废话”,更没有其他亲人间的关爱言词在对方那儿听到,语气也像陌生人一样冷冷的,而且也很少走动,每次去他那儿我还得先联系,记不住去他家的路怎么走。这哪里能看出亲人之间的“血浓于水”?
记得去年有次弟媳给我打电话时,我还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在电话中听见我好像哭了。弟媳当时把这告诉了弟弟。
“听说你哭了的?啥事?!”弟弟紧接着打来电话。其实我那天也就因女儿有些调皮当时很生气,恰好弟媳打来电话情绪一上来不知道为何就哭了。
“没其他事煞?”弟弟接着问。听我说没有,“这样一点儿小事好大个哭头喎。”说完就将电话挂了,别想还有一句安慰。
弟弟一向对人是谦和的,但为我他打过比他长得高大得多的人,后来听他自嘲:“我当时出手的时候其实心在抖。”因为他从没在外面打过架。
……
这时夜已深困得很,对于弟弟及我们的过往不想说更多了。
看似冷酷但骨子里对亲人充满关爱,这就是弟弟,一直还把自己当做我哥哥的弟弟。无论他为我做过多少事、或是我给他惹过多少麻烦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感谢的话,今天,在这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说一句:“弟弟,谢谢!”
呵呵,虽然他看不见,我还是觉得自己矫情,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