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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林表堕金鸦,孤村三两家。晴光明浦溆,红影带蒹葭。傍舍收鱼网,隔溪横钓槎。炊烟未篝火,新月一钩斜。”这是是南宋皇帝赵扩描绘的美景。在世外仙景桃花源,登上高座凌空的水府阁,凭栏西望,沅水,自云天之外逶迤
“林表堕金鸦,孤村三两家。晴光明浦溆,红影带蒹葭。傍舍收鱼网,隔溪横钓槎。炊烟未篝火,新月一钩斜。”这是是南宋皇帝赵扩描绘的美景。在世外仙景桃花源,登上高座凌空的水府阁,凭栏西望,沅水,自云天之外逶迤而来。一叶状如金鳞鱼的小洲,与水府阁隔江相对,泾渭分明地将江溪之水轻轻推开。每当夕阳西下,红霞、渔村、小舟、炊烟、江水、树影,交相辉映,织就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绝妙画卷。这洲,便是白鳞洲;这景,便是潇湘八景之渔村夕照;而我,与之更有一段不解的情缘。
十八年前,桃源姑娘小芳走进了我年少的梦里。她生长在桃花源上游的沅水之滨。沅水滋养她清纯,桃花赋予她美丽。自桃花源溯水而上不过十里,剪市,这个临江小镇,宁静而古朴。从恋爱到参加工作,我常常陪伴回到她这里的家。她为人宽厚的的父母都在镇上工作,对我的到来,他们的关爱总是胜过亲生的儿子。
九四年金秋,我们再次回到这里。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正是秋兰飘香的好时节,久闻白鳞洲的胜名,于是,邀上小芳父亲的同事小英,三人结伴同游。
剪市码头,久已远去了水运年代商贾云集的繁忙。那日清晨,我们乘上一叶扁舟,顺江而下。小舟推开碧水,兰桨摇散烟波,顷刻间,一幕洲影挂在眼前。白鳞洲,似一弯尖尖的月牙睡在江流之中。在一片浅浅的鹅卵石泊下,我们下了船,让船夫离去。
立于洲岸,水天一色,听江涛拍岸,望凌波飘渺。我们欣赏着江天美景,沿着浅草缓坡向着洲心前行。穿过一片杨树林,洲身倏然开阔起来。荒蛮的野径,也渐渐有了小路。远远望去,“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竟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老旧的木质瓦屋,稀疏的隐没在树丛之中。我们沿着小路慢行,屋前篱笆掩户,屋后菜畦绕门。红桔金菊,随意的散落小路在两旁。真不敢相信,四面环水的狭长孤洲,竟是沟渠纵横,人烟兴旺,一派生机!此处的房舍,大多是旧居,木质结构,年代久远,色泽深暗。有的或许翻新不久,全由桐油漆过,一色金黄。屋前不太宽敞的晒谷场里,用簸箕晾晒着秋天的收成。家不闭户,大多无人,想必主人出门劳作或是捕鱼去了。偶尔也有老婆婆倚在门槛上晒太阳。我们经过时,老人家咧着嘴,诧异看着我们这群陌生的孩子。
经过一户人家,门前的一树果子让我们驻足。那棵树高约两人,树上挂满了状如鸡蛋大小的果子。果子色泽光亮,一身金黄,不似我们以往见过的水果。我们正在那里好奇的张望,屋里走出来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大姐,笑着打招呼。看着我们垂涎欲滴的样子,就拿来一根绑着镰刀的长勾,利索的的勾了一只下来。说道:“要是喜欢吃,俺再打点下来”。我拾起果子,外形和柿子一模一样,只是又小又硬,不似成熟的柿子那般软润。“这是什么果子啊,这么硬,怎么吃啊?”我一脸茫然。大姐笑道:“这是削皮柿子,好吃得很呢。”说着,拿起刀子,麻利的削去了皮,递到我手上。我将信将疑,放到嘴里,又脆又甜,一点也没有柿子的涩口,真香啊!小芳和小英见了我的馋像,也在一边咂嘴巴。会意的大姐,马上又从树上勾下几颗。见到几个孩子吃得爽口,她从屋里找来一只袋子,说道:“看你们喜欢吃,就带点回去吃吧!”我们急忙拦住她:“那怎么好呢,我们吃了好几个,还没有给钱呢!”大姐一脸淳朴:“哎呦,你们大老远来,吃几个柿子还要什么钱啊!”话没落音,只见柿子纷纷落下,她只顾去拣,一会儿,就装了一袋。大姐这样热情,而我又舍不得这样奇特的柿子,执意要给钱,推来搡去,最后大姐见实在推辞不掉,就正色道:“如果你们硬是要给,就给十块钱,多一分,我也不要了!”这样一来,各自让步,才没伤着和气。
热心的大姐把我们送到洲的下游码头,一位老渔翁招呼我们上船。与大姐挥手道别,回身之时,洲岛尽处,江水回转,一山壁立,古树苍郁。山顶一阁倚天,气势恢宏。不用想,这便是水府阁了。
小舟在江心画了一道弧线,停泊在水府阁脚下。拾级而上,穿过一段陡峭曲折的林间石径,水府阁便近到眼前。阁共四层,红柱黄瓦,金碧辉煌,气宇轩昂,兀立云天。登阁西望,“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一任烟霞,将白鳞洲画在江心。目光投向天边,投向远山,霞光映在江面,映着心爱的人,迷离的洲影,纯美的脸庞,怦动的心跳,永远定格在我不移的记忆里……

2008。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