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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的童年,是趟着生活贫困的苦水走过来的。那年代,几十户的一百多口人,都挤在生产队一个家里,一把剪子裁衣穿,一个锅里摸勺子,一块地里搞生产,一个模式过日子。人多饭少,捉襟见肘,自然都吃不饱,穿不好。平日
我的童年,是趟着生活贫困的苦水走过来的。那年代,几十户的一百多口人,都挤在生产队一个家里,一把剪子裁衣穿,一个锅里摸勺子,一块地里搞生产,一个模式过日子。人多饭少,捉襟见肘,自然都吃不饱,穿不好。
平日里,人们只能吃粗的,喝稀的,穿破的,戴旧的。唯有过年例外,在口福饱满,旧装换新衣的同时,还能尽情地乐呵一番。
所以,对于过年,不光是孩子,大人们也同样既想又盼。只不过,天真无忧的孩子,盼得更急切一些罢了。
孩子,终归是孩子。这只脚还没离开八月十五,哪只脚就想往春节上迈。一进腊月,就掰着指头数,开始了过年的倒计时。
那会的孩子盼年,主要有四盼。一是盼吃。平时捞不着吃好的,肚子里的馋虫常年满足不了食欲。只有过春节,才能吃上水饺、馒头、包子、大豆腐和蕉黄的玉米煎饼。甚至还能与鲜鱼、肥肉和粘糕来个亲密接吻。
二是盼穿。那时的孩子,一到夏天,为了省出布来给大人穿,一个个就变成了“光腚猴子”,浑身一丝不挂。有的男孩上学了,还赤身裸体满街跑,甚至跑到学校的课堂上。临近过年,出于“来客好看”和“除旧布新”两个主要目的,当父母的,总是千方百计给孩子穿上点新的。男孩穿上双新鞋,女孩围上条布巾,就高兴得如同吃饱奶的小驴驹子,在母驴身边惬意撒欢。
三是盼乐。过年,可以放上一支百八十头的小鞭炮和一大捧一分钱一个的小爆仗,还可以赶大集到卖鞭的那里,看顿放鞭的过过瘾。听那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鞭炮声,比看打仗的电影还热闹。尤其是年除日晚上,趴在窗户台上听四邻放鞭,比吃大鱼大肉还解馋。正月初上,看上几台子戏,放上几扎子“滴滴金”。正月十五晚上,再打着自制的大红灯笼,出去照照常用的水井和石碾,回家照照常使的石磨、水瓮、仓囤和猪圈等,那感觉,从脸上到心里,都比红灯还光彩。
四是盼钱。那年头,孩子们的手,好象只能握笔、拿筷、抓草、拾粪什么的,一年到头,与钱无缘。只有过年,大人们才象皇帝一样,恩准孩子的手,可以触摸一会压岁钱。从正月初一开始,给爷爷、奶奶、叔叔、大爷拜年,叫声舅、姑父、姨父、表叔什么的,自己的小手,一般不会空着。多的时候两毛,少的时候五分,偶尔碰上个“大款”,给个三毛五毛的,高兴得就象拣了个大圆宝,恣得喧吙若干日子。
十天半月下来,一般能攒个三元两块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绝大多数孩子不乱花这些钱,都是先交给父母保存着,开学后,再要出来花在买书买本子或交学费上。
如今,在党的富民政策照耀下,农村、农业和农民“三农”发展的空间和氛围,越来越灿烂,孩子们的生活水平和质量,就象拾级上楼——步步升高。孩子们,天天泡在吃喝玩乐的蜜罐里,天天如同过年。
尽管如此,现在的孩子仍然还是盼年。只是盼年的心愿和内容,与过去不尽相同而已。现在孩子盼年,主要是盼过年的开心、快乐与个人的小金库增收。他们最想实现和得到的是:逛公园,玩游戏,观焰火,放鞭炮,给大人拜年多收压岁钱。至于吃喝穿之类的事,自己不想,到时候,大人实际做的,也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的孩子,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