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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白云机场候机厅,接近黄昏,人潮汹涌。有人因离起飞时间尚远干脆席地而坐,有人匆匆忙忙赶往安检口,来往不息之间并无停留之意。离登记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和她走进候机厅的一间咖啡厅,要了两杯铁观音,静默相对,观
白云机场候机厅,接近黄昏,人潮汹涌。有人因离起飞时间尚远干脆席地而坐,有人匆匆忙忙赶往安检口,来往不息之间并无停留之意。离登记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和她走进候机厅的一间咖啡厅,要了两杯铁观音,静默相对,观察来去匆匆毫无勾结的人。
盛装铁观音的白色瓷杯,图案均为胭脂红,后宫仕女图,或静卧于侧,或庭前观花,或嬉戏追逐,或依偎,各有姿态和心事。茶几四方,黑色,右边邻座一个年轻女子吃面,左手一直拿着手机不停按着,电子产品的盛行,俨然成了每个走在路上的人消遣的好去处,试图解决人声鼎盛内的独处和萧瑟。
茶水青绿,她捧起茶叶,嗅闻一番,淡淡清香,不持久,间或的出现和消失,让人难以捕捉它的真迹,沁人心脾,好的品质需要敏锐力极强与之相对的人方能够获得,考究一个人一件物品的承受力和耐磨性。茶莫非上乘良品,但是也是茶中之茶,需要静待良人来温厚相待。
与她谈起瓷器。瓷器起源于陶器,而精于陶,东汉年间,青瓷烧制成功,往后衍生了青釉黑釉等新兴工艺。景德镇一直被誉为南瓷的发源地,历史文化的沉淀之地,将朝代的更替浓缩于瓷器的兴衰以及发展。她要寻踪觅影,决意要游走古镇,孑然一身,一个背包,一本书,一本本子,一支笔,足以她旅途上驰聘,清简了然,不必附加任何负担和计划。
她说,前路不明,但一心向前,后无退路,决意漂泊动荡,不受约束和强制。
我说,未曾见你停歇,细细的时光中,把盏言欢之时甚少,不曾与你欢畅尽致,你还欠我一次茶宴,不知猴年马月方能成全你我所愿。
轻轻呷一口清茶,旁边一对母女,相对而坐,女儿停止饭食,左顾右盼,有点不耐烦,但又无可奈何,母亲依旧耽于食物,在食物中挑拣适宜的食物试图夹起来喂食对面的女儿,女儿摆摆手,把它挡在前面,母亲憨厚笑笑,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母女之间似乎横隔一条河的距离,彼此在时空的轮回中相互对视,无法产生对谈和交接,有时候母亲唠唠絮絮,企图让女儿顺应她的渠道通达远处,而女儿始终在旁自顾自行,宛然两条平行的线,谁也无法摧毁或建立对方的系统和城墙,必得独自完结己愿和防护。
意志相对,各自持有,倔强,屈辱,哭闹,瓦解,损毁,攻击对方的同时赋予其保护的义愤填膺之势,好让对方容易受损和接受。
和她相对有时候毫无对话,四目相对,她眼眸里的矛盾和坚决一如既往的深厚,隐藏自己不安和决裂的情感,破碎和三番四次的推到自己,爬起来故作洒脱,毫无发损的走路,闷声不出,谁也不知道她刚从一场战争中走来,只是那场战争被她遮掩得发不出声,背后独自泣泪。她笃定自己无所归属,于是不顾一切的脱离家庭,独自浮游于海,偶尔的浮上海面呼吸,不参与阳光空气的斗争和谈话,自顾自的走路。
一对情侣走了进来,择了靠过道的位置,拖着旅行箱,大概归家心切,带着些许兴奋。男子把菜单递给她,一边把行李放在妥当的位置,以免妨碍行人,小心翼翼的对待女子。女子穿着超短裙,黑色丝袜,束身的上衣,黑色中长发随意挽在后脑勺,简洁清丽,几分妖娆,又有几分不着意的慵懒,分明的格局,略显拘谨又不惧一丝一毫的展现自我,像一朵水仙花在水中肆无忌惮,时而迎风舞动曼妙的身姿,时而不拘一格的散漫依偎阳光,时而居高自傲的俯视水中生物的起伏。她要如此进退两难,让人难以捕捉,小心翼翼视之。
如斯往矣,曾在生命当中进出的人,偶尔的还会回过头来,闲话三两,不得始终,人心各处都在深深培植一株长不大的植物,精心相待,用时日的心血,剔除杂草,污秽,枯枝败叶,整理干净,却无以拔苗助长,徒然生恨,惊惧,挫败,愤怒,寡淡,仿佛它不作出相应的回答,即是对自己的熟视无睹,蔑视自己的施与和悉心相待的情意。计较于思维中的静物,获不到妥帖的相待方式,一味的用暴力攻击对方,自以为的掌握和无人能敌的表象,最终把自己伤得伤痕累累,不可救药。她微醺于茶,喃喃诉说,又似在自话自说一番无关紧要的故事。
远行在即,就像在家门口到对面人家那里,越过马路,抵达彼此一般。这对于我和她来说,简单而艰巨。从未曾为此找出强壮有力的证据,不留一丝一毫的线索得以求证,身心愉悦,万物皆可与之泯灭。
茶叶沉浮间隙,袅袅烟雾升腾,翻滚蒸腾,有如身陷囹圄不得终结之日,备受煎熬,却又乐于其中酸甜苦辣,不管不顾的独行,不发一言,声色气味一览无余,只待合适的时机被倒进容器,与人融洽相溶于一体。泡茶很讲究技艺,一杯好茶,除了制作过程繁琐精辟严格,还考究泡茶的手法,不同的手法泡出来的茶便有不同的滋味,可谓不可同一日而语。
她精于茶艺,日夜以茶作食,入口清润甘甜,一盏茶,一书作,昼夜伏之,无所抵御。
入于安检处,被检索出带了利器,没收入案,她喜欢随身携带匕首,利器,火机,这是一种力量的存在,显示她个性的刚烈不容分辩的抵入人心,不屈于名利,规则的调控,即便没收没能要回来,仍没能排除她下一次以同样的方式出现,总是如此不如人意的抗衡和坚硬。
挥手作别瞬间,她有了退缩之意,我头也不回的走掉。回流到人海当中,出入闹腾和静寂,这是我常常拒绝的。
有两个打扮艳丽的女子在地铁车厢里嬉笑,行李简易,像是刚下机的空姐,得以休息,一脸的喜悦和放松。在不同地方之间穿梭游走,精于事务,得于人处,获得赞许和礼诚,却不曾轻易获得走在人群之中轻松对话,与人发生勾结。仅仅在一种表象里获得满足和自我的愉悦。
城中的故事悄悄开始,想起我曾经在地铁里义无反顾的冷视和旁观,清晰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