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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从走进盐滩到离开盐滩,大约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说起对盐滩的至深感受,除了与风雨最亲,可能就要数我们盐工特殊的两种工作护具了。一种是肥大的雨衣,一种则是臃肿的盐靴了。它们和我们盐工风雨相处的感觉,犹如
我从走进盐滩到离开盐滩,大约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说起对盐滩的至深感受,除了与风雨最亲,可能就要数我们盐工特殊的两种工作护具了。一种是肥大的雨衣,一种则是臃肿的盐靴了。它们和我们盐工风雨相处的感觉,犹如烟酒成为人们的朋友,时间一长,也就多了些因人各异的感触。虽说雨衣为我遮挡了多年的风雨,但我对同样穿了十几年的盐靴,却有着一次难以忘却的记忆。
记得那年冬天,雨雪不多,天却特别的冷。所以我们对穿盐靴的感受,也感到特别温暖。也就是在这一年,一只失去靴底的盐靴,让我从中体味了一次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人生感悟。那是个有风有阳光的下午,晴空万里。盐滩腹地,波光粼粼,扎眼的很。我们的领滩手让我和一位女工去疏通一条四十多米长的陈年地沟。虽说也天天走水,但因为多年没有清理,积淤过多,我们穿盐靴根本无法下沟。后来我们只有把双腿跨在地沟两边的坡上,先清理出一米多长的空来,好让双脚有个稳当的落处。我和那位女工是从地沟的两头相向捞淤的。我们都是小心翼翼地把双腿跨在地沟坡上的。可没等我捞上几掀淤泥,就提都那啊头哎哟一声,那位三十出头的女工已经是一只脚站在地沟中心,一只脚依旧撂杂爱地沟坡上。整个人劈叉的模样,斜立在那里,样子道是滑稽了几分。我连忙跑过去拽她上来。结果因为淤泥太粘稠,我越拽她,她一时失足的那条腿就陷的夜深。倾斜的身体一时失去了平衡,一不小心她竟斜坐在了地沟里。把一件刚穿的防寒服也弄得污秽不堪。我连忙去拽她的另一只手,让她还继续扛在地沟坡上的那只脚用点劲,和我一起用力去拔深陷在淤泥的那只脚。结果是人被拽上来了,而那只盐靴,却留在了淤泥里,仿佛误入沼泽,渐渐淹没了生命。因为女工的脚一离开盐靴,盐靴就立时被淤泥挤压,乃至被慢慢淹没了整个身躯。其实在女工那只失足的脚还深陷在淤泥里的时候,盐靴里就已经被灌进了不少淤泥。把女工一拽上来,我就连忙用铁锨去捞那只已经淤泥吞没了的盐靴。当我用手拽住靴帮时,我就使劲往上拽。结果费了半天的劲,我只拽上来半截盐靴的帮。透过没了鞋底的鞋帮,我也看见那只已经冻红了的脚。
其实,人有时候真的不能麻痹大意,说不定哪天一次小小的失误,就会酿成终身不得纠正的大错。这样一来,也就如那只永远失去靴底的盐靴,毁灭了整个的人生。一失足成千古恨,挽救,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2007。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