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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现在,乍一看,到处都是叫苦的人,乍一听,到处都是叫苦的声音。教师说,现在这书是没法教,拿钱少,工作累,负担重,成天提心吊胆的。成绩上不去,领导没好脸,家长没好言;抓紧点、严点,学生又怨声载道,轻则消极
现在,乍一看,到处都是叫苦的人,乍一听,到处都是叫苦的声音。
教师说,现在这书是没法教,拿钱少,工作累,负担重,成天提心吊胆的。成绩上不去,领导没好脸,家长没好言;抓紧点、严点,学生又怨声载道,轻则消极怠工,坐教室里干耗着,重则背起书包走人;稍微体罚下,事情就来了,家长闹,社会谴责,领导批评,说不定还给你记个过、停个职什么的。现在,一有师生纠纷发生,教师准没理,学校定倒霉。
医生说,现在当医生就是当“爷”——不说“当孙子”,因为时下孙子是爷,爷才是真正的孙子——一坐进门诊,你就得点头不断,笑脸常开,说话得不快不慢,声音得不高不低;你就得百遍千遍的做相同的解释和说明,百遍千遍的听同样的提问和疑惧的话;声音稍微高点,眉头稍微皱紧点,轻则被责,重则被骂,甚至遭围攻出现“医闹”。必要的检查,他以为是坑他;正常的药物,他疑心是用高价药宰他;本来是清清白白的,可人家总怀疑或私传你收了“红包”、“黑礼”。
商人说,现在的生意特难做。你笑脸迎送,他说你是盯着他袋里的钱;你把脸皮稍微绷紧点,他说你是“钟馗开店”。你按批价给他,他说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人;你的货来路正品牌真,他怀疑你是以次充好、假冒伪劣。碰上些贪小便宜的主,你没赚他钱,他却还强讨硬要些搭配。
城管说,现在这活不是人干的。不严管,影响市容市貌,要遭领导批评,甚至被辞退;管严点,又被小商小贩纠缠,甚至追打。被人打了,还说你在暴力执法。
就连当干部的也叫苦连天,说是现在的干部真难当。不说一天陪洗八次澡、吃四五次早餐、赶两三个晚宴的损肝伤胃受不了,就连出门坐个车、戴个表、穿双鞋、系条裤带的,都得留心,稍有闪失,就被贴到网上,遭“人肉”、“拍砖”、口水潮涌,叫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
以上所“叫”,当然有矫情的,有人“叫”亦“叫”的,有似《捕蛇者说》(柳宗元)中蒋氏式的“叫”的,但也不乏发自内心的真“叫”。对孩子的教育,本是家长、学校、社会共同的责任,怎么一旦出了问题,就把责任全推到学校、教师的头上呢?一日三餐,一日一浴,乃正常之需,如果一日吃七八餐饭、洗七八次澡,就成了负担。正常的背面是反常,突破常识就是违规。
在这些“叫”的后面,有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山望见那山高的心理因素,有因缺少自省、比较、换位思考和将心比心而造成的,也有因改革失误、发展的不公不平引起的心理反应等。要减少乃至消除这些叫苦之声,愚以为,除了要求改革的积极稳妥、制度的合理科学和发展的公平公正外,提高个人自身的素养、调整好各自的心态,也是非常重要和必要的。
我有个婶娘,十多年前患了肠癌,医生为她做了手术,也给她定了死期:不超过三年。婶娘今年七十多岁了,仍活得好好的,成天田里地里、家里家外忙个不停。村里人知道她性格随和,喜欢跟她开玩笑,她回人家最多的一句话是:看我,我又多赚了一天(或一月、一年)。婶娘大字不是一个,可她把人生的大账算得精准细致。
想得开,就少苦恼,就活得轻松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