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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三十年前一身崭新的戎装裹着我的梦千里南行如今我将我的梦绘进水墨丹青带将而回三亚的椰风海韵桂林的奇山秀水羊城的繁华喧声剥蚀了我的生命年轮却改变不了我的梦三十年的出行走时空空来时匆匆画耶梦耶陈炳佳——写在
三十年前
一身崭新的戎装裹着我的梦千里南行
如今我将我的梦绘进水墨丹青带将而回
三亚的椰风海韵
桂林的奇山秀水
羊城的繁华喧声
剥蚀了我的生命年轮
却改变不了我的梦
三十年的出行
走时空空
来时匆匆
画耶梦耶
陈炳佳——写在2010年12湖南省画院《大写心境?陈炳佳回湘中国画展》前
画面:(长沙、湖南省画院)
解说:三十年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只是很不起眼的一瞬间,而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却是一次漫长的行程。一九八一年的冬天,陈炳佳这位十七岁的湖湘子弟,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迈开了自己的寻梦之旅。五天之后,他从湘北的山村来到了海角天涯,这个在家只到过县城的小伙子,对着眼前的蓝天、大海、椰林、黎家村寨和一个字也听不懂的黎话,感到一片茫然,如入幻境。
陈:我们感觉像做梦一样,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海南的植被跟我们湖南完全不一样,气候不一样,人不一样,生活环境不一样。
解说:此时,在陈炳佳的家乡,漫眼的衫树、松树已经在初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呈现一片萧飒苍凉的景象。一到海南却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春潮,到处都是陈炳佳从没见过的椰林和盘根错节的榕树,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新奇。
陈:面对大海啊,就感觉到真是到了梦境,特别是我们是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到了海南以后,就有一种感觉,这大千世界真是很神奇啊。怎么一下子是吧,经过5天5夜的旅行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解说:很快,一件让陈炳佳更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让他印象深刻的同时体会到一种别样的生命状态。
陈:就是在我们营区围墙根上有一个老渔民,他把刚从海里头打捞上来的鱼,然后就拿那个生鱼仔在那里一个一个地吃,我们就感觉到很纳闷,这些鱼仔,怎么生鱼?就有人还这样吃生鱼的。还一边吃,老头在那儿喊“好冷啊,好冷啊”,其实不冷!
解说:当所有千奇百怪的事物变得习以为常,陈炳佳一时有过迷茫和失落。机缘巧合,他成了团里电影放映员兼图书管理员,这里丰富的藏书很快让他找到了兴奋点,也悄然改变了他世界观和方法论,大量阅读使他受益匪浅,最值得一提的是任继愈编撰的《中国佛教史》和五卷本的《中国哲学史》。
陈:他这套书呢,我觉得他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这个唯物史观和历史观去写这个《中国哲学史》和佛教史的,所以他就不带宗教色彩,他也不带偏见吧。我觉得还是比较理性的。所以后面我画了很多佛,整个画面我都离不开佛。当时有人问我,你是不是信佛教?从这就可以找到答案了。就好像用任继愈先生他们去研究佛教的这种观点、这种方法论去看问题的话,就不会!我们把它看作的是文化,纯粹的文化。
解说:对陈炳佳而言,在其艺术创作中反复出现的“佛”不是宗教形式,而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形态,是极度纯粹圣洁而充满智慧的艺术符号。是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和他对这个文化的全部理解,当我们直视陈炳佳的“佛”,所面对的不仅仅是绘画图式本身,更重要的是艺术家精神寄托的载体,它使我们感受到作者一颗诚挚的灵魂和他内心悲惘的关切,这才是陈炳佳笔下千姿百态的“佛”之魅力所在。而这些就是启发自那次充满思索与快乐的阅读。
陈:所以我就说,任继愈给我的影响是最大的。
解说:17到20岁,正是一个人的思想观念形成的关键时刻,在海南,稚嫩的陈炳佳与一代巨匠的不期而遇,决定了他对文化思考与研究的方式、方向,使他在改革开放初期社会思想意识相对保守、左倾之风依然盛行的历史背景下,难能可贵的以一个艺术先锋的姿态去思考中华文化的历史、现状与未来,从而形成一种极具人文特色的艺术思想。这在他23岁时写成的《托身佛门与石涛画风》、24岁时写的《走出艺术的宗教》两篇长文中得到充分的体现。即使是今天,我们依然为其中犀利而极具灵气的言辞、精辟不失深刻的观点深深地折服,这在当时震动了著名画家黄独峰先生,随后是李骆公、张仃、阳太阳、刘国松、郎绍君等等画坛名家,他们都为这位年轻人的出现感到欣慰并给予无私的奖掖,并积极地向社会推荐,于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新的艺术世界展示在人们的眼前。此后短短几年里,陈炳佳先后在桂林、南宁、广州等地开办个人画展,引起了社会各个层面极大的关注,中央电视台将其冠以“军营画怪”进行专题报道。
当然,海南给予陈炳佳远不止这点。对艺术家而言,直觉永远是第一位的,时至今日,我们依然能从陈炳佳忘形的言语间感受到海南那种奇异的生命状态给予他的震撼与感动。
陈:在海南我们感觉到最深的,特别是包括对我以后艺术影响最深的,就是海南的热带雨林,特别是那个榕树林——成群的榕树林啊。这些我们在湖南,在洞庭湖那边是绝对看不到的。
解说:热带雨林的勃勃生机,尤其是热带雨林植被底下呈现的生命状态,随处可见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虫子:树上吊着一条条竹叶青,地上爬满一群群蚂蚁,草丛中蛰伏着张牙舞爪的蜈蚣和长长的蝎子。还有变幻莫测的蜥蜴、横行霸道的螃蟹和色彩斑斓的蝴蝶。
陈:我们讲海南岛是“三个蚂蟥当裤带,三个蚊子一碟菜”。那就是蚂蟥很大很长的,我们从湖南去,看到那些生命以后,都感到很奇怪!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特别是那个竹叶青蛇很多啊。到处挂的是!特别是我们营区,我们刚到部队来,从营区到我们哨所,晚上要去站岗,那也打着手电,很小心地往前走。一不小心竹叶青蛇就可能掉到你的身上。
解说:年轻的陈炳佳没有像别人那样觉得那些东西可怕,他甚至很珍惜那些小生命。在他看来,这是生态平衡的体现。正是因为它们,湖南老家那些他所熟知的小动物才有存在的理由。陈炳佳以其特有的艺术思维去关注这些从未遭遇的生命形态,并最终以艺术的手法将它们符号化后作为一种心灵深处的意象纳入自己的画卷中。
陈:我经常在我的画里头,一不小心就画了一条小蛇,画一个小动物,反正很千奇百怪的。所以我们讲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如果人家说我的画脱离现实,其实没有!这是够现实的。
解说:这种意象上的现实感,是极具艺术敏感的外地人身处陌生环境下受到震撼与感动之后才产生的。尽管只待了一年半,海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