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秋雨

一八八一年，浙江绍兴。一个没落的封建大家庭诞生了一位男孩。这个男孩长大成人后，影响了中国人的思想整整一个世纪。至今这种影响还在继续着，并且越来越彰显出他的广泛深远。他——就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先生。
同样是美丽富饶的浙江，不过，是余姚一个叫高地地的小村，六十五年后的一九四六年，又诞生了中国思想文化界的另一位巨人余秋雨。
江南水乡，“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初读余秋雨，就像战士听到了集合的哨音，一阵喧嚣后偌大的心灵操场顷刻间宁静。又如平静的大海刹那间卷起了八级台风。那些文字犹如一朵朵呼啸的海浪，把我以前读过的许多书籍瞬间淹没了。再读《山居笔记》、《霜冷长河》，犹如久居深山老林的人突然来到了广袤无垠的大海边，立刻被海洋的辽阔、沉静，深邃吸引。及读《千年一叹》、《借我一生》，则又如钱塘观潮，叹为观止。
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谈到了读书的三种境界，读秋雨先生的文章则会进入第三种境界。

秋雨先生的文章，冷峻中透着幽默，轻松中藏着深刻。
例如：《借我一生》中他对自己因何辞职，不愿做官的分析鞭辟入里，发人深思。他尖锐地指出：“说起尊重，在全院的三次民意测验都首选我的时候，还是真实和纯净的。但当任命一下，性质就变了。以前的任命已经被这个任命收纳、化解、了断，以后的尊重，主要是投向这个职位了。我曾经努力地想模糊此间的区别，但只要稍加留意，什么也模糊不了。”
“我的意义，仍然微乎其微。”
“这种微乎其微，能够支撑起他人的尊重与优越感吗？显然不行。”
“有人说，这么年轻就辞职，可惜了。”
“我说，再晚辞，可惜了。”
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事实证明，余秋雨官当的非常称职。在他担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期间，学院的工作在全国同类高校中领先，而老师的福利待遇更是全国高校中最丰厚的。他在辞职前，刚被文化部考察，仕途一片光明。对不少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
秋雨先生自己也很清楚做官的好处。他深刻地指出：“做官的好处有两点，一是受人尊重，二是能够有效地在公共事务中实现自己的良好意愿。这两点加在一起，能够产生很大的优越感，使生命获得某种满足。”
他冷静地抛开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政府官员身份，选择了与绝大多数人毫不相同的生活方式。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温暖当代中国文化史的，是黄佐临以及他的老师肖伯纳们极具魅力的笑容。”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官场上包含着许多虚假的成分，他不愿意为这些东西无谓地浪费生命。
秋雨先生阅世的尖锐深刻，可见一斑。
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秋雨先生有官不做，选择了比做官更能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实在是高人之举。
此外，他还反复告诫学生：要注意人格等级的奠基成本。他说：“奠基于大山背后的低洼泥潭，那怕筑造得再高也显得阴暗局促，不伦不类，永远成不了气象。”
他还特意列举一位昔日学生的故事佐证这一学说。说这位学生有很好的文化潜质，原本可以成为很好的文化人。可是，他把文化界那股上海小市民的力量看得太重太重，自己混迹其间，做了一件对不起老师的事，还以为老师永远不会知道。其实，秋雨先生很快就知道了，并立即停止了交往。

这位学生，付出了很高的人格成本，终究还是低洼泥潭，难成气候，不过还是上海文化界的一介小市民。秋雨先生为他可惜，认为凭他的聪明和才能，他的文化地位本可更高点。
为此，秋雨先生谆谆告诫读者：“上海文化的尊严不在于小市民，我们生命的尊严不在于技巧。”
环顾周围世界，不少人为了一官半职，一些蝇头小利，不正如秋雨先生的那位学生一样，也付出了过高的人格成本吗？秋雨先生的人格成本说，犹如当头一棒，可能会让那些不择手段，不惜出卖人格往上怕的人警醒许多。
秋雨先生的尖锐深刻，是在客观的叙述中通过幽默诙谐的笔调表现出来的，可谓之“秋雨式的幽默”。引人发笑，但笑声中却闪着泪光。
譬如，秋雨先生曾这样描写诽谤他的一位“老者”：“一路举着“我咬余秋雨”的旗帜，把书在台湾再版，在香港连载，还在国外书展签名，一时竟登上了亚洲畅销书排行榜，可谓顷刻暴富。与此同时，全国那么多报刊都刊登出他雄赳赳勇士般的肥硕头像。”
幽默的笔调将小人嘴脸刻画的栩栩如生。
秋雨先生通过作品充分展现了他的人格魅力以及非凡的洞察力，赢得广大读者的敬仰。然而，从以上文字中我们不难发现，就是这样一位深受读者爱戴的专家、学者、教授、作家，在这个开放的时代，仍然遭遇了那么多诽谤，诬陷。诽谤者捏造事实混淆视听，靠诽谤秋雨先生赚取昧心稿费。而秋雨先生又那有时间精力去一一应对这些无聊的文人呢！
为什么人类社会每前进一步，人们的观念每更新一次，都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二十世纪的鲁迅先生，曾被国民党反动政府通缉，被那些反动文人围攻。而今，历史的车轮已驶入二十一世纪，诽谤者为何还有赖以生长的土壤，余秋雨为什么同样逃脱不了诽谤诬陷的命运？就不得不发人深思了？
一场“文化大革命”做了诽谤诬陷最好的注脚。在那是非颠倒的岁月，诽谤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指鹿为马，信口雌黄，许多今天看来荒诞不经的故事在当时却以最隆重的方式反复上演。无数文化精英，革命功臣，普通群众被诽谤诬陷的利箭射倒，甚至穿心而过。选择自戕也被诽谤者冠以“畏罪自杀”的罪名。诽谤诬陷使冤假错案像韭菜似的一茬茬冒出来，诽谤诬陷使当时的中国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最后诽谤诬陷终于演变成了一场巨大的历史灾难。
前事之师，后事不忘。
但是，今天毕竟不是以前。时代毕竟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诽谤毕竟如秋天早晨的白霜一样，虽然肃杀却见不得阳光照射。陈毅元帅有首诗写得好：“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这首诗既是陈毅的自画像，也概括了秋雨先生高洁的品性。大批读者始终忠实坚定地追随着秋雨先生，这就是对秋雨先生价值的最大肯定。有资料显示，二○○四年，秋雨先生以稿酬年收入420万元的数字名列中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