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渐行渐远的日子
作者:睿情时间:2025-03-27 11:16:48热度:0
导读:引:七十年代生人,是特殊的一代。有过无所顾忌的快乐幸福的童年,大多有着兄弟姐妹几个,一起玩着方块阵,跳皮筋,挖过树下的知了吃,爬过树上抓小鸟……是第一代看着电视机长大的中国人。有着集体面对9英寸黑白电
引:
七十年代生人,是特殊的一代。
有过无所顾忌的快乐幸福的童年,大多有着兄弟姐妹几个,一起玩着方块阵,跳皮筋,挖过树下的知了吃,爬过树上抓小鸟……
是第一代看着电视机长大的中国人。有着集体面对9英寸黑白电视机的模糊记忆。
还是第一代对港台文化接受免疫抗体的中国人,男孩知道什么是黑帮式的酷,女孩学会怎么打扮告别灰蓝的衣服。
知道了邓丽君、陈百强、翁美玲、齐秦……
跺着地板,近乎宣泄般的吼着“一无所有”。
读书时,课桌上画有三八线,老师从不拖堂,补课。
长身体的时候,买的食品都要凭票供应。名曰“经济计划时代”
刚刚长大,就经历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的年代,下海,经商、炒股、大把赚钱。
参加工作没几年,就赶上中国的单位改制,买断工龄,取消福利分房,进入市场经济购房时代,
孩子读书时,又赶上家教,择校成风,早恋……
在这一浪赶一浪的试验田般的大潮中,在那骚动的年代,我们不愿像前辈们那样胸怀集体使命感,但也缺少后一代人那样无所顾忌的自由生活的勇气,于是,我们在理智与向往中徘徊,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寻找方向,在于生俱来的责任感的陪伴下急促前进。岁月沧桑不知何时慢慢的爬上了你我的额头,才骤然发现那种心似澄静水般的日子已渐行渐远。
“跳舞会吗?”
“不会。”
“那会溜冰吗?”
”也不会。”
“那你会什么?”
“我也不知道。”程小羽不紧不慢的腔调回答。
“哦,那晚上和我们一起去玩吧。”袁露拍板决定了:“我们晚上要去跳舞,我教你。”
袁露是那种很让人惊艳的女孩。褐色的皮肤,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坚挺的鼻子。顶着当时最时髦的爆炸头,喇叭裤,化着精致的妆。浑身有着一种和年龄及不相称的成熟。
程小羽却是齐耳短发,白色衬衣,蓝长裤,白色球鞋。浑身透着青涩。两个女孩是如此迥然不同。
很多年以后,她们又聚在一起重新回忆着这段往事时,那脆脆的声音还似乎言犹在耳。
她们牵手站在指于1990年的年轮上。那年她们都只有18岁。
花一样的季节。
18岁的小羽瘦瘦的高高个儿。冰冰凉凉的气质,没人知道她整天想些什么事情,静静的可以和任何人和平相处,仿佛外面的热闹世界和她无关。
程小羽高中毕业后就进了一个企业做仓库管理员。
同事是三个40多岁的女人。仓库不进出货物时,那三个阿姨级的同事便人手一付织毛衣的工具。不畏严寒酷暑,针针不息。仿佛不把这辈子的衣服都要织完决不罢手般。
程小羽感觉无聊便时常往厂门口的商店、书店、小卖铺跑。同事们也不说她。因为她爸爸是这个企业的经理。
李美珍是旁边一家化工店的售货员。和程小羽年纪相仿。在那里程小羽认识了袁露。
九十年代初期,娱乐活动极度的匮乏,在那个寂寞而骚动的年纪,年轻人都满怀要爆炸的热情和激情,无处宣泄。所以只要有点点可以允许的新兴的娱乐活动,年轻人都趋之落骛。那时还不是很讲究舞厅和溜冰场的装簧是否豪华,只要有一大的空地就可以成为一个跳舞的场所,地下防空洞都可以是溜冰场。在当时的很多保守的大人眼里,那是被视为洪水猛兽般的娱乐活动。
程小羽从未去过。
“没去过吧?”袁露很了解似的说:“没事,我们都是和很熟悉的朋友在一起,很好玩的。”
“那好。”程小羽答应了。
等程小羽吃完晚饭,随便对父母找了个出门的理由,就冲冲骑自行车赶往和袁露约好的地点。远远的就看见吴美珍、袁露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站在路口说着什么。
袁露还是那么出众打扮着和周围的人不同,但是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李美珍很活跃的指手画脚:“你们家小明就喜欢这么宠着你呀。”
袁露笑魇如花:“我告诉他别买别买,他就是要买。”
“小羽。这是顾欣华,我的同学,我们都叫她小顾。”袁露介绍旁边的女孩子给小羽:“这是程小羽。”
小羽这才看清楚,顾欣华的右边额头有块大约两寸长的烧伤疤痕。
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四个二十来岁的骑自行车的小青年。
李美珍欢快的拍着袁露的肩膀:“你老公来了。”
袁露很自然的走过去,伸手挽住其中一个男孩的手臂笑语盈盈对大家说:快上自行车呀。说完很麻利的跳上那个男孩的自行车前杠。整个人顺势就象被男孩抱在怀里的感觉。
顾欣华也已经坐在一个男孩子的自行车的前杠上。李美珍没有自行车,程小羽载她。一行8人浩浩荡荡向工人文化宫进发。
交通工具还不是很发达。去哪里都是坐公交车或是骑自行车。女孩子大多喜欢坐在男朋友自行车的横杠上。(那时特流行自行车后面的遮泥板和后行李架一并拆了,估计就为让女孩子坐前杠上)。一下雨,路上经常见一奇观,一男孩在风雨中卖力的骑车。雨水和泥水通通顺着后车轱轳甩到骑车人的背上,远远的一看,还以为一斑点狗在骑车呢。
工人文化宫在市中心。
很简单的会场,前台空旷的地方就是舞池。正对面无数的座位就是跳舞的人休息的地方。高处是歌手和乐队的位置。
台上一个女歌手正唱着《玻璃心》:
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
既然破碎了就难以再愈合
就象那支摔碎的吉他
再也没有那原来的音色……
一进会场,李美珍好象是经常来这里,熟门熟路带着小羽找个位置坐下。
其他人都被卷进舞池中的人流中去了。
小羽很惊奇的看着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很陶醉般走三步退一步摇摆着身体。
“那个小明就是袁露的男朋友。”李美珍是那种很喜欢叽叽咋咋说个不停的女孩子。“她住在小明的家里呢。”李美珍很神秘的告诉小羽。
九十年代初期未婚同居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
“那她父母会同意?”小羽惊讶。
美珍撇撇嘴,“我只见过她妈妈,没见过她爸爸。”
“等会儿你看吧,晚上她一定会买夜宵给小明的父母吃。”美珍很有把握的说道。
“哦。为什么?”
“讨好他父母呗。”美珍一付不屑。
“那她没有爸爸?”小羽好奇心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