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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天下一支古曲,名曰梨花赋。梨花飘落不沾尘埃,一瓣瓣芳香沁人。又有一曲名曰,梨花错——兴许,是错。在错的时间,错的背景,遇上一个错的人。——梨花错题记序雨夜打湿了的片片的梨花,纷纷从枝头落下。只是,血染

天下一支古曲,名曰梨花赋。梨花飘落不沾尘埃,一瓣瓣芳香沁人。又有一曲名曰,梨花错——兴许,是错。在错的时间,错的背景,遇上一个错的人。
——梨花错题记

雨夜打湿了的片片的梨花,纷纷从枝头落下。只是,血染了梨花。
天朝百年,终究抵不过朝廷间的弄权。那一夜,相府,满门抄斩。血色的泪,没有停止过……一
条条性命,曾经最亲的亲人,何去何从……恨,又,怎能不恨……是谁,闭上了含恨的眸子,一遍遍低泣。
(1)
如果不是被好友凌墨强行拉至这里,说是要看花魁有多娇,他断然不会来到此处。春夜的小雨打上枝上的几瓣梨花,疏疏密密摇曳芳香。
京城往来的吆喝,还有红灯满街,一路看去也只是哪家楼争芳斗艳。其间的花楼,只一楼,却是门庭若市,与其他大不相同的。
便是此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还真是有这番闲情雅致,偶尔来一次烟花之地。
花魁娘子姿容,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道才情女子,却不道,究竟几分。花楼还是一样的香粉胭脂之气,他素来不所喜,只觉太过浓艳,反失其中清韵。
路经一处,却是不然。庭院里盛开着芬芳的梨花,淡淡素雅,仅是梨花香气,沁人心脾。只是惊鸿一瞥,他只见了一双清丽的眼眸,对上片刻,还是移开去了。
人如此甚多,只为夜里花魁娘子出台,歌奏一曲。他不由有些好奇,这样的花魁,倒该是何种模样。
花楼正月总是有些个表演的,琴音绝绝,姿容灼灼,却无一人留心于此。着实,也只是些胭脂俗粉。
直到……那个女子,白衣如歌,隔世了的戚戚然般,怀抱着那把焦尾走上台时,银月缓缓洒在了她姣好的容颜上。
尽管是白纱蒙面,那双翦水眼眸盈盈,还是像一朵梨花,淡到极致,亦美到极致。她轻轻抬手,台下一片寂然。
“只是一曲,梨花赋,还望各位莫多嫌弃。”淡淡的嗓音,隔着面纱似有几分娇嗔的味道,倒是纯然毫不做作。
台下的他有些怔了怔,那双眼眸,竟会是一个风尘女子所有。好友说,她叫若离。
若离……
他默念着,只是无心记住了。却,无心记住,也是记住了,一生。
(2)
台上的她,目光触及台下之人,也是停顿在那抹白色之上。
同样的月光,同样如水,如墨轻透的颜,清澈却淡然的那双眼,让她心里微微颤了颤。
他坐在那里,却不是看向哪里,也不似,坐在那里。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觞,淡然望向此处。
月色出尘。
忽然联想到这个词,她眨了眨眸抬起手,拂过发间的一片梨花花瓣,纤纤玉指根根葱白。又是清风掠过发间,撩起青丝,她翻动五指,一手轻按琴弦,奏出一个开曲的高音。
梨花赋,古琴曲中算是较难的曲子。而在她的指尖下,梨花赋,也不只是一曲梨花赋。
指尖勾勒万千,那年的梨花,开的正艳,芳香正浓。她的动作变得飞快,一串串亮丽的音色尾音犹颤,似,花落无声,风过无痕。梨花放,一曲曲,音音清亮欢快;梨花落,不知是谁的怨,音色低转哀愁,数不尽的愁思。
终是一曲毕了,余音缭绕心田,阵阵缠绵凄恻。
她低叹了一声,一双清丽的瞳仁倒映着那片片梨花。已经有,十多年了。
“好!”叫好声一片,谁又知,这不是真正的梨花赋。
他的眸光带上几分深思,回想着她指尖的每一个动作,一勾一按,都是与梨花赋有所不同。回想这曲所谓的梨花赋的每一个音色,亮丽婉转,却是更多几分悲戚。细细品味其中差异,整曲曲调未变太多,反之,却比原来更甚几分。
他颔首称赞,带着微微的赞许。酒杯中,梨花酒的清香,醉人怡然。编曲难,改曲则更难……也许,是诞于这玲珑女子指下的吧。
他含笑,清然一片的瞳眸多了几分别的颜色,末了,尽了那一杯梨花酒。
(3)
当鸨母笑盈盈地宣布今夜是她选择台下一人,作为入幕之宾时,她心下大乱,一指错,划开了一片破碎的音。
她早已及笄,二八盛放的年华,也是能为楼里添色不少吧。而她的身子……想要之人,整个天朝,怕不止止只是这些男子。
花容月貌如何,待到人老花黄时……如今,图的只是一张容貌罢了。
清丽的瞳眸看不出情绪,琴下,她的指,已紧紧攥出了水珠。台下的他,只见那一扇微颤的浓睫,仿若梨花,沾上了些许露水。台下一片静默,随而一阵阵吵闹此起彼伏,都像是掂量一件商品,忽视了坐在那里的她。
她的目光沉静,一点点扫过台下。台下之人,或喜色满面,或忧愁万分,或嫉妒贪念……唯他,静静举杯,仿若置之度外,又或许,毫不在意。
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酸涩,不知,是为哪般。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的,无助的,打断了这一片喧杂之声。
“若离只求,能有知己。若是哪位公子能对上若离的对子,便是了。”她淡淡地说,一双美眸中盛满了碎月,在问飞花,所剩几多年华。
台下的他,微微抿起唇角,多了几分好奇。
不少人摩拳擦掌,想必多少是以为,这个对子必是好对非常。
她想了想,幽幽启齿,声音也是醉人的清甜淡雅。“明月里,梨花落,断断断,愁绪万千似有余情。”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对的对子,或者,很难对出让她满意的答案。她站起身,透过一片朦胧的白纱望向台下,只是笑着,徒添几分悲凉。
台下之人纷纷陷入沉思,只有他,仍然漫不经心,淡然如玉,超凡脱俗。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把焦尾上,再看向她的眼神。即便是坚持着的伪装,其下,还是隐隐的颤抖着。
“残阳下,秋雁鸣,归归归,千啼婉转犹有回音。”少顷,便有一人起身接过,一副势在必得之势。
他缓缓摇首,虽然此人对的也是极妙,但照那女子所想,只有末句,才是颇为相符些。
她笑了笑,一笑倾城倾国。立于梨花中的她,仿若真似北方佳人,绝世而孤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
“对的极好……尤其是三个归字,用得极佳。只惜,并非若离所想,不知,还有哪位公子,能给若离一个满意的对儿?”她笑了,清透的美眸中几分狡黠,似是如愿以偿,无人可以对出。
“你肯定是,想出来了?”凌墨问他,声音却没掩盖几分来。
他点了点头,这个对子,若能联想到刚刚那首不似梨花赋的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