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北去,你往南飞
作者:讳问时间:2025-04-16 19:25:37热度:0
导读:杨,我想写一封信给你。告诉你,那些被岁月窝藏的记忆。可是暴雨下得太久,待我醒来的时候,天色黄昏。{SAYFOREVER,颠倒众生}2004开始的时候,听说班上会来一个长得不错的实习老师。叶子在电话里大
杨,我想写一封信给你。
告诉你,那些被岁月窝藏的记忆。
可是暴雨下得太久,待我醒来的时候,天色黄昏。
{SAYFOREVER,颠倒众生}
2004开始的时候,听说班上会来一个长得不错的实习老师。
叶子在电话里大惊小怪地对我嚷嚷,真的,小鲜,听说非常好看。
那个下午我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和叶子拼凑他的样子,却猜不到,他竟然是杨。
杨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脑袋几近缺氧。意义复杂的嘘声从教室的各个角落迅速窜出来,叶子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胳膊,小声地捂着嘴巴说,小鲜,这个实习班主任果真长得很好看。一阵嘲弄的笑声却立即从前排传过来,坐在我前面的男生摇头晃脑地转过来说是啊是啊,那包也好看,那鞋更好看。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年轻的男子肩上挂着一个旧得可以的绿色帆布包,上面竟然惊世骇俗地写着为人民服务,下面是一双同样旧旧的绿色帆布鞋,两条瘦长的腿局促地以内八字的姿势并在一起,从下往上看,这些奇怪的装束和他俊朗的面容炯炯的眼神搭配在一起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于是我不禁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他仿佛并不介意我们的眼光,只是笑笑而从容地说: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班主任,姓杨。下面的人开始吆喝鼓掌,看得出来杨有些紧张,尽管他一直低头咳嗽着掩饰,可是脸还是迅速地在目光交错中红了。我看着杨微笑的脸,思绪仍然陷落在一片缺氧的空白中,前排的男生回头狠敲我的桌子,叶子也在不停推我,回过神来才听见他在讲台上提高了嗓子叫我的名字,纪小鲜,谁是班长纪小鲜。
吐了吐舌头赶紧站起来,瞪了眼明知故问的他气鼓鼓地不想说话。杨的眼光灼灼地看着我,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树叶气息清新地传过来,我的脸不知为什么忽然间烫得厉害,丝毫不敢应对他的视线。他装模做样地问了一些班上的日常事务问题,我一律答得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同学的哄笑一再地淹没过来。后来叶子说那天你们可真傻,脸红得活像两只面面相觑的大番茄。
当然,在叶子肆无忌惮地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已经很顺利地和我们打成了一片,虽然他我行我素的装束依然被不懂摇滚和先锋的我们评论为土得掉渣丑得冒泡,但他毫不在意,并且已经会在停电的晚自习抱着吉他给我们弹琴,小小的讲台上燃着烛火,很多女生在下面做花痴状看着杨的脸,男生们拍桌子起哄地说,杨老师,唱一个唱一个。
他嘴角斜起一个浅笑的弧度,拨动了琴弦,在温暖的烛光中用近乎颠倒众生的温柔嗓音说。
好,我给你们唱一首,SAYFOREVER。我的心迅速地乱跳起来,他的眼睛直直地看我。
往事排山倒海。
{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生日愿望是跟妈妈学跳芭蕾。稍微大了一些时,我的愿望是长大以后做个电影明星。16岁那一年的生日,我吹蜡烛,心里却是这样想着,赶快赶快长到20岁,因为,我要做杨的妻子。
那是2001年的4月,杨坐在旁边听着我心怀叵测地许下这生日愿望,烛光那边的他看起来微微地发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笑起来,他伸过手来揉我的头发说,傻丫头,这种愿望可不能乱许。我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却依然嬉皮笑脸地反驳,我没有乱许,我只对你一个人许。
是的,杨。直到现在,我仍然是这样想的。
2001年对我来说,除了厌学情绪空前严重数学成绩忽然疯狂滑坡以外,最好的事情就是认识杨。当我妈把这个干净清秀笑容温暖的19岁男生带回家,一本正经地让我叫他杨老师的时候,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以为补习老师都是一副蛤蟆眼镜加上豆腐皮那样陈旧的脸,没想到我妈能从人才市场扒拉出一个如此正常的青年,难得的是,他还长得非常好看。我被强制学习的坏心情忽然一扫而空,屁颠屁颠地将新老师迎进书房。
找个帅哥来给我补习。用我妈的话说那是叫有针对性的策略。
而对我来说,却是一场未知的沧海桑田。
杨是一个不错的老师,他除了懂得在学习上循循善诱,更会在我厌学情绪严重的时候,给我搞一些花样百出的小节目,他会唱歌,会弹琴,会画画,天上地下,泛泛趣闻。我托着腮看着他天南海北地侃,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无所不能。遇见他,喜欢上他,就好像符合剧情安排那样的顺利,一点悬念都没有就发生了。
我承认那个野心勃勃的生日愿望我是故意要说给他听的。他不知所措,我沾沾自喜。
然而我们都忘记了,当愿望被说出来,就不会灵。
我知道杨也喜欢我,可是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虽然他也会期待而忧愁地看着我,问我,小鲜,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的脸看,直到他不自在地转开眼光顾左右而言他。我放肆地笑了起来,我说,杨,你的脸红了。他就立刻假装恼怒地敲敲桌子瞪着我压低声音呵斥,专心学习,你这个小魔鬼。
很多个夜晚,我妈在客厅看永无休止的肥皂剧,猫咪在沙发上跳来跳去。杨在我的房间,就那么一边教我习题一边听我疯言疯语,他渐渐不再虚张声势地阻止我对他幼稚而猖狂的攻击,而往往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能让我安静下来,因为我们都知道,离别将至。
我做了很多个从悬崖跌落的梦,无数次从梦里惊恐地醒来,但还是没有如想象般飞速成长。而万恶的9月终于还是来了,仿佛杨既定的行程,不早也不迟。
要走的前一天,杨过来的时候没有带课本,而是带了一把木吉他。他笑嘻嘻地说,小魔鬼,唱首歌给我听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呢。他拨动琴弦,我听出来,是那首我最喜欢的哥哥妹妹唱的《SAYFOREVER》,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有伴的人在狂欢,寂寞的人怎么办。
伤感像一只小拳头准确而迅速地击中了心脏,唱着唱着我忽然就泪如雨下。
杨放下吉他,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抱我。然后离开。
{我不是你的天使}
2004年2月,坐在杨小小的临时宿舍里,看着他小心地拿出压在书里的那张他曾经为我画的素描,我忽然就那么笃定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