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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Ⅰ巧克力糖的味道是甜甜的,咖啡糖的味道是辣辣的,水果糖的味道是酸酸的,唯独薄荷糖,苦苦的,略带一丝清香。爱吃薄荷糖怕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父亲外出归家后,总是带回来一大包,哥哥姐姐把好吃的味儿都抢走了


巧克力糖的味道是甜甜的,咖啡糖的味道是辣辣的,水果糖的味道是酸酸的,唯独薄荷糖,苦苦的,略带一丝清香。
爱吃薄荷糖怕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父亲外出归家后,总是带回来一大包,哥哥姐姐把好吃的味儿都抢走了,只留下薄荷糖。淡绿色的糖壳儿把白色的小糖人儿裹得严严实实,如父亲般朴实无华,一见便爱不释手,吃得停不住口。一次,父亲外出后归家,我欣喜若狂的出门迎接,迎接的不止是父亲,还是那一颗颗好吃的薄荷糖。谁料,换的只是父亲疲惫不堪的笑容和高大的背影。
年少的我,只是要一颗薄荷糖而已,就这么难吗?我赌气了,赖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母亲看了干着急,没得法子便死拉硬拽把我拖到饭堂。哥哥姐姐看了便异口同声的说:“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转过头,父亲一脸忧愁坐在角落一语不发。次日,也不知怎的,肚子比往常饿了许多,便窜到厨房偷食。谁料,残损的老木凳上放着几颗薄荷糖。见四处没人,于是偷偷拿走。又不知怎的,母亲从一旁冒了出来。张口闭口的说道:“这是你父亲天没亮就出去买的,就因为你,小泼妇。”说完,母亲又自干自的去了。我小小翼翼的剥开紧附在糖心的纸壳,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这熟悉的味道。心里不免多了几丝温暖。

渐渐地人长大了,于是乎离开了家乡。城市可好了,有四通八达的公路,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有热热闹闹的人群,活在这里,才知什么是天堂。管它什么灯红酒绿,只是自由自在的逍遥快活。但是父亲总是在每月三日从家乡为我寄来薄荷糖,一大包一大包满是的,但父亲怎能得知他的女儿已经不再留念这薄荷糖的味道了。来到这里,我渐渐抛弃了它,逐渐喜欢上各式各样的糖果,而那老土陈旧的口味又怎经得住我的喜欢,每次父亲寄来我总是觉得愧对于他,因为那一大包一大包满是满载的薄荷糖总是被我抛置于角落,无人问津。要不是宿舍大扫除,恐怕那不见天日的薄荷糖是要发霉了。扔了吧,不觉可惜,留下吧,又原封不动,更觉可惜。只好打着亲近大家的机会,每家每户的分发。可谁又曾想到,我不要的东西,别人城市里的自然那是不要的。一次偶然的扔垃圾,让我知道薄荷糖已流落街宿。大颗小颗的薄荷糖散落在人行街道上,有的已不见了外衣,有的已缺失了半面江山,有的已化为黏糊糊的水。我从上快速走过,故作不理不睬,但回到宿舍,眼泪却慢慢浸湿了枕帕。
枕边的手机嗡嗡作响,来电显示是父亲。
“喂!”
“女儿啊,那薄荷糖好吃吗?”父亲在那边询问。
我语塞,“额,那个我吃了,很好吃。嗯,还有下一次少寄些薄荷糖,吃不了。时间不早了,睡了。”我似乎是为了掩饰什么,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的确,为了掩饰我不吃薄荷糖却不敢说的现实,因为害怕下一秒听见父亲的声音。
往后,父亲还是如约寄来了薄荷糖,只是听我的话,量少些了。

那一年,我高考失利了,家里都出乎意料,只有父亲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在高四的前一个假期,我回到了家乡,来到家门口,竟还是在迟疑到底进不进去。“进去吧!”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身,竟是父亲那熟悉且愧疚的面孔。没等我开口说话,父亲一比我捷足先登跨进家门。我痴痴地站在家门,半晌,缓神,走进家门。
回家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是不吃不喝。哥哥姐姐看了,这次到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次日,或许是被饿醒了,便窜到厨房偷食。看见残损的老木凳上放着几颗薄荷糖。我走上前去,注视着它们,这么多年来,糖味儿没变,自是坏境变了,态度变了,对一颗颗薄荷糖从万分珍惜到视而不见,但不变的是薄荷糖啊,还是那淡绿色的糖壳儿把白色的小糖人儿裹得严严实实,还是那样朴实无华,至始至终一层不变,惹人喜爱,我小小翼翼的剥开紧附在糖心的纸壳,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这熟悉的味道。心里不免多了几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