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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十八岁那年和他相识只源于婶婶的一句话,那个时候,亲属们都知道我爱上了文学,爱上了读书和“写作”,婶婶来我家溜达时,看见我又在写,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娘家那屯也有个爱写的人,还挺有名气的。”我连忙问
十八岁那年和他相识只源于婶婶的一句话,那个时候,亲属们都知道我爱上了文学,爱上了读书和“写作”,婶婶来我家溜达时,看见我又在写,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娘家那屯也有个爱写的人,还挺有名气的。”我连忙问:“叫什么名字啊?”“田路。”我:“哦”了一声,于是,写了一封信给他,那个时候很想多认识一些喜爱文学的朋友,所以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在信里我坦诚的介绍了自己,一个十八岁女孩的所思所想,然后在信封上写上了婶婶娘家的地址,离我们家并不是很远,都在一个城市的乡村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在我认为自己的行为很鲁莽、很冒昧的时候,我收到了他姗姗来迟的信件,就这样,我们成了“文友”,通过写信渐渐的了解了一些他的情况,原来,他是通过自学考上了律师资格证,成为了一名律师,他的文章写的也不错,所以,有些敬佩他了,得之他已经离婚多年了,具体什么原因离的婚就不知晓了,我也没有多问。
也忘了相识多久后,他在信里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市里的一家新成立的报社,需要一些记者,他让我去试试,他也在那里兼职呢,对于这个消息有些兴奋,记者,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去试试。当时正值初夏,我穿了一身绿色的长裙,因为没见过面,于是他提出了见面的方式:让我们在江边见面,他说他的手里会拿着一本《新青年》杂志……到达江边的我,无心欣赏美丽的风景,四处寻找拿那本杂志的人,没多大会功夫我就找到了,他是个身材不高的中年人,也在寻找着我的身影呢,我上前去和他打招呼,客气的握握手,竟不知说些什么了,感觉写信和见面后的感觉差别很大,笑自己和他的这种见面方式,似乎有些像小说里面写的婚姻介绍所的里见面的情形来……
他把我带到了那个报社,在市中心的档案局的第八层楼,要做电梯的,自己有点晕头转向的跟在他的后面,因为对于城里还很陌生,像走在一个迷宫里,辨别不出真正的方向。所谓的报社,只要几张办公桌而已,是一个叫《三江信息报》的报社,听这个名字就是很文学无关的,他说就是做广告,记者就是四处找客户,找的多了工资就会丰厚……我的梦想在他的描述中破灭了,像个肥皂泡般不堪一吹,文学,在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美好和神圣的啊,可这里却找不到它们的影子,面对如此枯燥和乏味的“记者”工作,我是不会感兴趣的,可又不好意思张口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尾随着他带我去“采访”,无非就是给某个企业做宣传、打广告。
他是一个很节俭的人,那个企业是在城边,他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东奔西走。中午,给他的几个朋友打电话,也是律师,想“蹭”顿饭。他把我带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也就他工作的地方,让我坐在沙发上等他们,因为还没有到午休的时间,有一个律师正在受理一起官司,无聊的我在一边旁观着,是一个农民在起诉一个村官的案件,村官利用职权强硬的霸占了这个衣衫破旧的农民的他赖以生存的土地,他愤愤的讲述着,我在一边也听得愤愤起来,为那个农民伯伯打抱不平,又期待着那个守护着正义的律师能给他很好的帮助,能索要回养家糊口的土地来,没想到那个律师似乎对陈诉的内容不太感兴趣,敷衍的听完之后,就直接进入“主题”,告诉那个农民,要想打赢这官司,要按百分之多少收取费用,大概要三千元的受理费,那个农民听了,泄了一口气喃喃的说:“要那么多的钱啊?”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这些钱不是个小数目,也许一贫如洗的他无法筹集,后来失望的离开了……我为他惋惜起来,真希望那个律师会口下留情少收点,可他丝毫没有那样的意思,那时的我也第一次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现实的嘴脸有些丑恶的向涉世未深的我笑着,我竟一时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笑”来……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田路带了两个律师朋友来到我身边,我站了起来向他们问好,他简单的介绍着我,最后说说我:“素质不错。”对于“素质”这一词的概念不是那么的明了,很笼统,只知道不是一个贬义词。他说让我和他的朋友们去饭店吃午饭,阿谀地拍着一位老哥的肩膀说:“大哥请客,小弟怎敢不赏脸?”说完“哈哈”的笑起来,我一边跟着走一边琢磨我的这个笔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难道就是一只庸俗的市井之蛙吗?是现实的生活改变了最初的纯真吧,现实,也许就是一块磨石,将一个人的所有菱角都打磨的圆滑起来,这样自己就不会受伤,就会在这个社会的个个角落里游刃有余了。
中午的人流、车流拥挤,横穿马路时,他的一位朋友竟然“好心”的拉起了我的手过马路,那手竟然比我一个女孩子的手还要柔软、细嫩,我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来:年龄已经偏向中老年了,臃肿的身子,给人的感觉脑满肠肥的,头上的几根毛发,让人一目了然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双大蛤蟆眼盯了我一下,那眼神就仿佛我是一个鲜嫩的虫,恨不得把我吞到肚子里去将我消化掉……我慌忙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了,田路在一旁安慰我说:“我大哥可是老好人啊!很懂得怜香惜玉的哦!”我鄙夷的剜了他一眼,后悔自己上了这条贼船,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所以,我决定吧这顿午饭应付下来就和他们拜拜了。
看来他们是常来这家小餐馆,一进门服务员就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那个“蛤蟆眼”还不忘挤眉弄眼的,样子实在恶心,使得我没有了胃口,尽管点了四个还算丰盛的菜。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我所钟爱的文学永远是那么的纯真,不会和这些人有丝毫的关系的,知道我爱好文学,他的朋友竟然在我的面前卖弄了起来,临场作了一首油乎乎的“诗”来,就算他们的嘴里也会吐出华丽的文字来,我也不会感兴趣的,我仿佛看见了他肚子里的变了色的、臭烘烘的墨水来……
吃过午饭,我找了一个理由要和田路告别,告诉他这个记者工作是不适合我的,我也胜任不了,让他另找他人吧,他有些惭愧的向我道着歉,说不该让我认识他们的,脸上闪现出了一种无奈和悲哀,一个单身的中年男人的失落,尽管表面看上去很得意、成功,可内心是孤独和落魄的,我也有些同情起他来了,可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才好,只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没什么的,不就是和几个长辈吃顿饭吗?”之后,我又回到了我那可爱、朴素的村庄了,写着幼稚的文字,做着可笑的梦……
我和他依旧通信,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