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扬沙
作者:允文允武时间:2025-04-17 20:58:13热度:0
导读:我实在想不出,上帝在创造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会在阿拉山口开凿一个缺口。又是一年冬来早,大风顿起,山口将寒流徐徐向内陆播撒,冬日便在这一场紧过一场的大风雪中熬着。沙漠中的风雪似乎很是痛快,酣畅地向四周涌去
我实在想不出,上帝在创造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会在阿拉山口开凿一个缺口。又是一年冬来早,大风顿起,山口将寒流徐徐向内陆播撒,冬日便在这一场紧过一场的大风雪中熬着。
沙漠中的风雪似乎很是痛快,酣畅地向四周涌去。朔风在我的头顶盘旋,脚下的沙雪随意地没过我低矮的鞋子。敲打着脸的不知是沙粒还是雪粒?反正刺痛感早已麻木了,剩下的只是春日里柳梢拂过的真切。漫天的沙雪淹没了一切人烟,远处,隐伏着的目标在朝我逼近。
我无法确切地说出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案头的劳顿在这纯净的雪域中被彻底地剥蚀掉,生命的色彩失去了闪亮与亢奋,世界褪去她冬日的盛装,时空便静止在沙粒的纯粹与凝重里。我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抬起脚、落下来的动作,默默努力是这片天空的唯一。
目标也是忽隐忽现,我说不清寻找它的意义。我的人是去讨债,而我的脚步却在流浪,我的心或是寻求一次解脱或是引发共鸣。我的上司是为了发展关系,我的企业是想推动发展,我的社会却认为这仅是物质的交换。其实,想这些又有多少意义呢?一百个人可能有九十九种答案,剩下的我仅是苟同或是迎合某种答案而已。或许,在这一百种答案中根本就分不出哪种是正确的?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确答案。这些答案在无休止地激烈辩论时,我的脚步仍在前行。毫无意义的讨论,我是该认知这一意义呢还是应继续前行?我带着一脸的迷茫仰问沙雪,沙雪“哈哈”一笑,随风逝去。其实,沙雪又怎么会知道呢?问它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我、沙、风、雪都是一名匆匆过客而已,请君前行便是。
虽然,迷漫的沙雪淹没了道路,但目标仍在向我走来。天空越拉越紧,风在紧张中疯狂地舞动,我在拼命的摇动中哆嗦着,沙雪夹裹着烈风笼罩了整个前旗。在这里,沙的干练、雪的秀媚、风的轻灵,统统被遗忘,单留下我的愚钝立在地上。我愚钝,我先行。
我并没有去摸索那弯曲的路径,只是笔直地向前,锁定目标。迈开的步子在起伏错落的沙丘中顛跛,鞋面、裤脚在湿透的沉重中附着上冰冷的沙雪,肌肤与寒冷摩擦出刺耳的尖叫,我仍在冲破冻结的空气前行。一抬眼,到了!这里没有欢呼雀跃,没有鲜花掌声,更没有香槟与歌手助阵。这里有心灵纯净中的静谧,我仿佛听到心脏砰然跳动的震颤。抵达的艰辛使喜悦与激动转瞬间即逝,一阵失落油然而生。
一个崭新的轮回浮现于眼前,恍然间我醒悟过来。人生就是这无数个“轮回细胞”在不停地运动着,静止即是死亡。我很快便到达目标,是因为我没有走弯路,但我走得非常艰难。走得越快,便走得越难,人生越觉短促。我在想,若使我循着前人走的路快步行进,虽然很是轻松,但这会儿肯定还在路上。人生本就没有捷径可言,我是沿别人走过的路还是顺着目标去踩踏呢?到底哪条才是捷径?哪条才是正确的呢?脚踏实地,走大道才会越宽越稳越顺心。实际上,我已到达目的地。我想,只要想到的,就大胆地走,把艰辛和不平踩在脚下,在沙雪的呻吟中前行。
大门口,风猛急,沙雪顿时扬起,在伴我舞动。
一浪2000年11月20日
于内蒙古鄂托克前旗宾馆